許知俏沒想到居然是穆星親自來接的。
坐在後排座椅上,看著對方依舊是一利落的襯衫西,也不知是不是剛工作回來。
不過向來對人世故不太興趣,也不願主攀談。
直到車子停在一家會所門前,有迎賓小哥拉開後車門,許知俏才問了句:
“這是哪兒?”
穆星轉頭對笑了笑:
“我母親說上次針灸後,的狀態好了許多,特意讓我邀請你來這裡吃飯,表示謝。”
許知俏皺眉,他剛才在電話中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說有點急事,問是否有時間過來一趟,還說車已經在那個廣場等著了。
以為是穆夫人出了什麼事,這才急匆匆地打車前來,沒想到是想錯了。
“抱歉,我和你不,吃飯就不必了。”許知俏眸越發淡漠,說出的話也毫不留面:
“如果不是穆夫人的事,其他的就不要談了。”說罷,直接下車,拿出手機打算約車回去。
穆星臉微變,立刻下車追了過來,不住地抱歉: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一開始沒說清楚。可我母親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如果我請不到你,我怕會怪我……”
許知俏其實是比較抗拒的。
這些無謂的應酬,本不需要。
但看到穆星誠懇的眼神,再想起過幾日還要去給穆夫人診治,許知俏默默地嘆了口氣,只好收起了手機。
這也是不喜歡出診的原因之一。
穆星見改了主意,眼中滿是歡喜:
“快進來吧!我母親見到你,肯定開心。”
-
傅時墨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機。
他剛才看到許知俏那副模樣,約猜到:恐怕又去見穆星了。
他不知道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但既然能去穆家,還和穆夫人關係親,絕不可能是普通朋友。
但許知俏又說沒有其他男人,他從心底還是願意相信的。
只是這心裡面,總是煩躁得厲害。
他想求證,卻又不敢。
他們倆最近剛緩和了關係,他可不想因為這些事再惹這位姑不痛快。
傅時墨心煩意地劃著手機,發現一直遮蔽的群,有人在@他。
閒來無事,他便點開了群聊,竟然是一張照片。
照片是在一個半天的包廂拍的。
他對這家會所有印象,去年曾和沈從周幾個朋友來這裡吃過飯。
這裡以環境清幽出名,每個包廂都被高低錯落的樹木和池水隔開,景緻優,私也不錯。
照片拍的就是隔水相的另一個包廂。
一張絕的側臉在花樹映襯下,平添了幾分清秀雅緻。
年輕人戴著鴨舌帽,顯得臉頰越發的小。
已經摘掉了口罩,雖是素,又是抓拍,可整張照片看起來卻像是水墨畫一般和諧。
@他的人是徐哲元,對方依舊和往日一樣咋咋呼呼:
【徐哲元】傅哥!這是嫂子吧?看著好像啊!你是不是也在?能不能拼個桌!@傅時墨
傅時墨皺眉,剛想回復,卻發現這條訊息連同那張照片一併撤回了。
群裡顯然也有人看到了照片,紛紛問他怎麼撤回了。
徐哲元發了個苦大仇深的表:
【徐哲元】那個,我瞎,看錯了,大家散了吧。
傅時墨卻知道,徐哲元本不是看錯了,他肯定是看到許知俏旁的男人不是自己,所以才及時撤回了訊息,怕惹他不痛快。
傅時墨想了想,主在群裡@了他:
【傅時墨】定位,正好了。
徐哲元從發完定位開始,心裡就一直忐忑不安。
他時不時瞄一眼隔水相的那個包廂,心裡不住地祈求那幾個人趕吃完飯走人。
他不確定傅時墨是不是看到了那張照片,才特意趕來捉J的。
可以他對傅時墨的瞭解,對方絕不可能沒事閒的來找自己蹭飯……
徐哲元生怕一會兒鬧起來,咬著手指頭想了半天,終於有了主意,連忙給沈從周發了訊息,邀請他來一同吃飯。
他琢磨著如果真起手來,他們這面多個幫手也不錯。
沈從周向來喜歡熱鬧,有飯局自然第一時間響應。
他開車到了會所門口的時候,恰好看到傅時墨從車上下來,嗓音帶笑:
“忙忙碌碌的空中使者,居然也有時間下凡和我們吃飯,真是榮幸。”
傅時墨鎖了車,毫不給他面子:“要知道你也來,我就不來了。”
“嘿!”沈從周不樂意了:“你可真是卸磨……不對,過河拆橋!不是我給你和許妹妹創造機會的時候啦?”
傅時墨瞪了他一眼:“不許妹妹。”
沈從周嗤笑一聲,才不管他願不願意,邊和他往會所裡面走,邊“許妹妹”長、“許妹妹”短的個沒完。
傅時墨懶得理他。
這就是個人來瘋,你若管他,他偏和你作對;你若不理他,他自己覺得沒意思了,也就閉了。
果然,見傅時墨不吭聲了,沈從周的注意力就被其他東西吸引了,不再聒噪。
他沒瞧見群裡的訊息,還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聚會。
直到他跟著傅時墨七拐八繞,途經一條長廊,看到池水對面的許知俏時,才意識到這也許並不是巧合。
傅時墨腳步頓了頓,眸深邃地向對面掃了一眼,過敞開的窗戶看去,見許知俏正目和地仔細聆聽對面人說話。
可大半個視窗都被樹木枝葉遮住,本看不到裡面坐著的人是誰。
“你這是來捉人的?”沈從周下意識問了一句。
“不是。”傅時墨口不應心,收回視線,準備繼續往前走。
沈從周見他冷著臉,眉心輕蹙,一臉分泌不調的樣子,突然就琢磨過味兒來。
這死傲,估著是盯梢來的,卻不好意思說!
沈從周了下,心裡突然有了主意:
誰讓自己是傅時墨最好的小夥伴呢,在他被事困擾、一籌莫展的時候,自己總不能袖手旁觀的吧?
於是,沈從周揚起手臂,朝著對面視窗用力揮了揮手,聲音愉悅地喊道:
“許知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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