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聽到付元朗聲音就沒什麽好臉,話道:“靜安妹妹是保送。”
“保送啊,那就是學霸了。”付元朗顯然更來勁。
但陳靜安心思明顯不在這裏,問沈津要不要幫忙搭帳篷,沈津自然說好,起,聽到付元朗啊了聲,一手搭著手臂,顯出很痛苦的樣子。
“怎麽了?”陳靜安關切地問。
“沒事,到了鍋,”付元朗疼的皺眉,“倒是沒想到會這麽疼。”
陳靜安想著對方是替自己,他傷多也有些過意不去,便想著替他看看,還沒檢查,邊多了個影,聲音冷淡:“既然燙傷,捂著有什麽用?”
聲音很悉。
猛地擡頭,撞進沈烈的視線裏。
他突然出現,陳靜安毫無防備,眨著眼睫,反應好幾秒。
沈烈直接將付元朗的手握住,往水裏摁去,語調依然是冷冷的:“用水洗,應該沒什麽嚴重的。”
付元朗:“……”
他這是白燙了。
沈津將付元朗的表看在眼裏,樂在心裏,也顧不上正在紮帳篷,過來打招呼:“哥,你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那我可就傷心了。”
沈烈拍下他的肩膀。
什麽都不用說,都在這一個作裏。
陳靜安事先不知道他會來,沈津沒說過,路上也沒半點,然而他就像大變活人一樣出現。
沈烈的手在眼前晃過:“發呆?”
陳靜安回過神,下意識問:“你怎麽會來?”
“我為什麽不會來?”
他回答問題一向如此,不會正面回答,更多是反問,讓提問的人咬舌。
“不歡迎?”沈烈扯,問。
陳靜安搖頭:“沒有。”
“如果你現在沒什麽事,能麻煩你搭把手,我帶的帳篷一個人難搞定的。”沈烈偏過視線,給展示自己帶來的東西。
陳靜安點頭:“如果你誠心地請求的話,不是不可以考慮。”
話音一落,兩個人都笑了。
沈烈輕闔長睫,道:“我很誠心,請求陳同學幫我這個忙。”
陳靜安背著的手:“好吧。”
手還泡在水裏的付元朗此刻緒複雜,看著兩個人之間流的氣氛,明顯覺跟自己的不同,沮喪地撇開眼,正撞見沈津看向他,後者擡擡眼,做了個意味不明的表。
“?”
陳靜安不會搭帳篷,對此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無下手,對自己産生懷疑,問要不要找其他人幫忙,好像只會幫倒忙。
“不用。”
沈烈將帳篷一角遞給:“如果你方便蹲下來的話,幫我拿住。”
“好。”
陳靜安蹲下來,兩個人相對著,不不可避免看到對方的臉,神認真專注,就像是旋渦,吸引著的目,不斷地被吸引,陷進去,不可自拔。
“喜歡他嗎?”沈烈問。
問題很突然,陳靜安沒反應過來,問:“什麽?”
“付元朗。”
“……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朋友。”
看來有人膽小到喜歡都沒說。沈烈嗤之以鼻,事實上,他也沒將對方放在眼裏。
只是很不舒服,這種被覬覦的覺。
帳篷沒搭起來,雨卻猝不及防地下起來。
沈津難得查過天氣預報,說好的周末晴天,好端端的怎麽會下雨。
沈烈已經在有條不紊地收拾帳篷,問:“你查的什麽地方的天氣預報。”
“京城啊。”
“那這裏是?”
“郊區啊,開車過來還快三小時呢……”沈津也意識到了,這都已經出市了,市區的天氣預報自然就可能不符合,他靜默:“我真是個大傻。”
一群人著急忙慌地收拾著東西,雨水澆灌下來,無人幸免,全都淋。
等收拾完畢,又齊刷刷地上車。
陳靜安來時是坐沈津的車,這會兒沈津扯了個自己車滿員的幌子,了聲哥:“哥,靜安妹妹就麻煩你了。”
就這樣,被安排進沈烈的車裏。
衆人,就這麽直接開回市區不太現實,天也不早了,幾個人商量過後,決定去附近的旅館住下,吃點東西,等明天一早再回去。
陳靜安沒想過過夜,沒帶服出來。
“穿我的,車裏有備用的。”沈烈直接塞給一件T恤,沒穿過的,還是新的,服還能套一套,子就難了,從長度到腰都很不合,好在服過大,還能湊合當睡穿。
雨勢很大。
陳靜安拉開窗簾,看到如注的雨水,就知道今天無論如何是回不去了。
沈烈的服就放在床上,穿還是不穿,是個問題。
最後在穿噠噠的服的選項裏,還是拿了T恤進浴室,洗完澡,套上T恤,對來說,過于寬大,完全能夠當子穿,底部太空,陳靜安最後穿了自己還算長的打底。
沒辦法,給的選擇不多。
穿好服,又吹幹頭發,總算是好一些。
陳靜安將子簡單洗過,擰幹,晾曬在房間裏,想著待會問前臺,有沒有烘幹機,這樣明天還能穿。
門被敲響,打開一條門,是沈烈,他問想吃什麽。
“有什麽就吃什麽吧,我都可以。”
“這裏東西不多,有面包,要吃嗎?”
陳靜安點頭,沈烈遞過水跟面包,門不夠大,東西遞不進來,沈烈氣笑了,問:“陳同學,你是拿我當變態了麽?”
唔。
意識到自己防範過度,往後退了點,將門打開:“我沒有。”
剛洗過吹幹的長發就這麽隨意披在肩上,他的T恤過大,襯得芯越發小,掌大小的臉,眼裏剔如一汪泉水,就那麽毫無戒備地著他。
沈烈移開視線。
再看下去,他覺自己真是變態。
“你先墊肚子,待會再吃。”沈烈將東西遞過來,陳靜安接過來,說謝謝。
一個人在房間裏吃完面包,又打了前臺電話,將子送去烘幹,才閑下來,郊游群裏,沈津發來消息,說在酒店餐飲層定了餐,收拾好就直接過去。
盡管淋了雨,郊游中途泡湯,大家熱不減,商量著晚上要玩牌打發時間。
陳靜安不會,說了個借口回房間,打算早點休息。
躺在床上,沈烈的電話打過來,遲疑片刻,還是選擇接聽,手機在耳邊,聽那邊出聲:“睡了嗎?”
“沒有。”
“聊會天?”
“聊什麽?”
直的語氣,那邊倒是笑了,他笑聲磁,耳震。
陳靜安知道自己不會聊天,對話總是一板一眼,其他人應當覺得很無趣,但奇異的是,他們就這麽聊下來。
他們這段時間一直有聯系,會聊天,有天沈烈發來一張午餐盒飯圖,其中一格是排骨,會心笑了下,將自己的午餐發過去,是一碗很淡的拉面。
這是一種似有似無的關系。
阮靈每天都會問他們的進度,陳靜安說過後,總會補充:“談了吧,你們這是在談了吧,這麽會曖昧你們倆是不想活了。”
但沒有。
仍在人未達的階段。
“你沒有去玩牌嗎?沈津說你玩牌很厲害。”陳靜安問。
沈烈回:“沒什麽意思。”
“哦。”
對話沒持續多久,兩個人卻都沒有掛,電話那邊傳來的微弱聲音,分不清是呼吸,還是電流。
直到陳靜安困了。
躺在房間裏,忍不住攤了個大字,茫然地看著天花板,會忍不住笑,也會覺得熱,像是有什麽地方燃燒起來。
陳靜安很快睡,卻在半夜醒來,大概是換了個陌生的地方,還不是很適應。
打開燈,才注意到電話一直沒有掛斷,握著手機,試探地問喂了一聲,出聲就有些後悔,已經到淩晨三點,應該早睡了吧。
要掛掉電話時,那邊傳來清明的聲音,問:“要見面嗎?”
就好像等了很久。
又像是預想到會有這麽個時刻。
要見面嗎?
要。
陳靜安清楚聽到自己的回答。
起床穿鞋,控制著心跳跳的頻率,表正常的好像只是到點上課,但推開門的那一刻,跳的心髒還是暴心底的。
沈烈依著門框,上套著備用的T恤跟長,細碎頭發下,一雙眼睛滅有半點困意。
“你也是突然醒的嗎?”陳靜安問。
沈烈笑了:“我沒睡,陳同學,你說夢話你知道嗎?”
“我說什麽?”在他的注視下,陳靜安倒無端張起來。
“你說你喜歡我,很喜歡很喜歡。”沈烈面不改,甚至點評:“看來陳同學,還是夢裏比較誠實。”
陳靜安知道他在忽悠自己,反擊道:“說反了吧。”
“是,是說反了。”
“是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沈烈整個人有種憊懶勁兒,語氣似嘆息。
陳靜安心髒跳一拍。
兩個人已經靠很近了。
近到,只要一個人再往前一些,就能。
結重重碾過,沈烈試探地往前,距離更近,呼吸織,燙的面皮泛紅,幾乎近時,他道:“我不太會。”
陳靜安恍惚像是回到那天喝酒,嚨裏燒起的焦躁的火,被那雙眼蠱,扯,也很輕:“我也不會。”
沒談過,更別提接吻。
“學一下?”
語氣好似好好學生,在研討什麽學問題。
陳靜安覺要在這種煎熬中窒息,咬,自暴自棄地放棄時,手臂被握住,在沒反應過來之前,熾熱的瓣上來,他吻的很溫,齒廝磨。
覺意外的好。
沈烈抵著的額頭問:“所以我現在算是有名分了嗎?”
陳靜安不知道怎麽回應,只一味地點頭,捂著臉,知道自己此刻臉一定紅,沒辦法見人。
沈烈拉開的手,惺忪地笑了下,皺了下眉:“陳靜安,我怎麽覺我已經過你一輩子。”
“你又胡說。”陳靜安輕聲回。
明知道他說話不著調,卻還是聽進心裏去。
沈烈握住陳靜安的手,道:“世間萬相克,沒辦法,沈烈這輩子還是要栽在陳靜安手裏。”
作者有話說:
寫到這裏就全文完結了,謝大家能追到現在,給大家發完結紅包,恩筆芯
全訂的寶們可以打打分,在線球一個五顆星星。
——
最後最後,準備休息一段時間啦
休息時想寫《餘溫》,十萬字左右小短篇,主要是想要提升文筆以及對故事把控,所以過短,會差不多全文存稿放上來的,興趣的寶可以收一個。
祝大家生活愉快,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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