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幾點，算什麽晚？”

    “在家陪老婆，沒空。”

    那邊罵了句髒話，直接被祝遇清掐斷，手機扔到一邊。

    電話又撥了過來，晚嘉看過去：“不接嗎？”

    “沒事，不用理。”祝遇清重新把按下來，挲著的腰問：“周六穿什麽？”

    “曼曼給的服。”上回試過能穿，隻是尺碼有點不對，祝如曼拿去改了。

    祝遇清點頭：“我呢？”

    “你的今天送過來了，在櫃子裏。”

    祝遇清沒再說話了，闔眼抱著，手指一下下打圈。

    安靜片刻，再問：“忙過這一段，出去走走？”

    知道他指的是月，晚嘉思索了下：“明年吧，明年時間應該鬆一點。”

    “應該？”祝遇清沒睜眼，但這兩個字著濃濃不滿。

    晚嘉他鼻梁：“那……春節？”

    “春節不用回家？”

    “要的。”

    單個音節中，祝遇清付之一哂，但沒再問著非要個回答。

    晚嘉慢慢把心放下。

    不做的夜，時間流速好像快了些，倆人壘在一起，呼吸都逐漸是同個節奏。

    祝遇清問：“外公怎麽樣了？”

    晚嘉換一邊趴著，聲音被臉腮的：“今天來電話，說好很多了。”

    外公高，前段時間有

    點手麻腳腫。

    這麽個慢病和癥狀一結合，網上一查就是尿毒癥、腎衰竭。

    姚敏嚇壞了，趕忙給兒打電話，到最後，祝遇清聯係了心的專家飛去麵診，接醫院查一通，再把口服藥調整過，已經有所緩解。

    “那就好。”祝遇清說。

    問問老人，聊兩句有的沒的，不久祝遇清說話沒人答，睜開眼，發現趴在上的人呼吸起伏平穩，已經睡著了。

    他把人抱住，輕輕起放回床頭，蓋上被子。

    床頭燈芒一星，在麵容之上，祝遇清手，劃過那道眉與眼，作萬分珍重。

    隔天微晴，雲頭有些重，像要下雨。

    萬幸晚嘉底子還算好，沒有痛經的病，來大姨媽也不覺得多難。

    周五的會，總結工作進度。

    常規職位有敲定offer的，急單也有進談薪環節的，而元昌地產那個品牌總，又回到了原來的流程。

    挑細選十幾位，也有四人進麵試，但都沒最終談。

    林苗苗拿了份簡曆，想破腦門都想不出原因：“這人不好的嗎，各方麵都match，薪資人家也能接……真不曉得他們到底想找什麽人，總不能五十萬的崗，給個百萬侯選人？”

    這是跟單跟出緒來了，好在也不是有意發牢，安幾句，很快也有了新方向。

    會開完，臨近下班。

    往會議室出來，晚嘉看到盧彤的微信。

    奇怪得很，上回還說要找滴滴代罵，

    這回居然跟討論，怎麽才能睡到孫晉。

    『你不是正跟弟弟？』晚嘉問。

    盧老師自有的一套說法：『不行，弟弟差點味道。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還是老狗有意思。』

    原來老狗，指的就是孫晉。

    起因，是盧彤表姐查出甲狀腺結節，想掛老專家門診總搶不到號，後來聽說那位專家在兆康也有坐診，就聯係孫晉，讓幫忙掛了個號。

    孫晉人不錯，當天還親自下樓接。

    據盧彤所說，孫晉一白大褂出現時，突然被帥暈，並且激發了的製服迷。

    骨的表達法，盧彤覺得那就是一直夢想要騎，但沒能騎上的白馬，於是春心大泛，開始勾搭。

    孫晉呢，被約也見，調的話也接，隻是舉止像得了紳士病。

    『昨晚送我回家，樓下攢著好一頓親，我都親s了，你猜他怎麽著？』

    察覺到話題逐漸十八，晚嘉及時退掉電腦微信，用手機跟聊，問後續。

    盧彤氣死：『他說他剛確診ED！媽的當我瞎嗎，明明都豎起來了！』

    梆梆敲字：『又得很，弄他又不肯。等著吧，早晚讓那廝幹杵著，給我念一晚上病曆！』

    男的遊戲晚嘉不是太懂，隻能給打call：『祝你功。』

    聊完正好到點，晚嘉打算去取明天要穿的禮服，正要走時，祝如曼的電話適時響起。

    “嫂子你出發了嗎？”

    “還沒，正準備出發，怎麽了？”

    “哦那正好

    不用來了，有人順路，服我讓他給你捎過去，省得你堵車。”

    結束通話，祝如曼發了個號碼過來：『這是他電話，湯正凱的，你留意手機就。』

    湯正凱到的時候，雨將好落了下來。

    車停在天車場，不等晚嘉過去，他抱著老長的盒子冒雨過來，被淋了大背頭。

    “謝謝，麻煩你跑一趟。”晚嘉過意不去，連忙找紙巾給他。

    湯正凱把東西放好：“嫂子甭客氣，我也是順路，經過這兒。”他抹了把臉，擰著發梢上的水，下往對麵一指：“跟朋友約了去看展。”

    小夥子話，一邊忙活還一邊問：“那個展，您去看過嗎？”

    晚嘉隻當他禮貌搭茬，搖搖頭：“還沒進去過。”

    “哦，這樣啊。”湯正凱漫應一句，兩眼睩睩，有些心不在焉。

    包裏麵巾紙很快用完，湯正凱還跟個落湯似的。

    晚嘉正想去旁邊便利店買一包紙，突然聽他重重咳了下：“那啥，嫂子，有件事我想跟您說一下……您別嫌我多。”

    晚嘉攏起包，看過去。

    湯正凱看了看對麵：“那位Clare何，不知道您之前……聽過沒有？”

    “什麽意思？”前言後語已經很不對勁，晚嘉眉心微，看著湯正凱。

    這人眼神閃躲，裏結結要說不說的，也不像賣關子，更像掙紮。

    半分來鍾，湯正凱牙關活了下，臉上出現一種渾不吝，豁出去的笑：“害，

    也沒什麽，就是跟咱哥……好像在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