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彤鬱悶:“明明你還比我時間長,怎麽你格這麽強?”
“傳吧,我媽也不痛經。”沒人陪喝,晚嘉隻好自己悶了一口。
盧彤嫉妒:“你不會以後生孩子也不痛吧?”
晚嘉:“你好歹披件白大褂再來cos醫生,這種話,再沒有醫學常識的人也不會信。”
本來也就信口一縐,盧彤放下包:“祝總呢?”
“陪老爺子見客,很晚才會回。”
“哦,那你先喝著,我換裳。”
開燈扯罩,徹底解除束縛後,盧彤換了條吊帶出來。
客廳一看,晚嘉盤坐著,腦袋靠在手臂上。
高腳空已經空了,指尖倒勾著杯腳,叮,叮,敲出慢慢的響聲。
這風這態,像乖穿了黑片,看得人大為稀罕。
“怎麽回事啊?瞧給我們祝太太愁得。”盧彤迫不及待,想替參迷局。
晚嘉換了換姿勢,眼睛發直:“前兩天,我看到他前友了。”
就著這個狀態,把事和盤托出。
聽完,盧彤下:“藝家啊,名頭可夠唬人的。”
晚嘉坐起來,重新往杯子裏倒酒,喝一口,點點頭:
“還是館館長,真的很優秀。”
盧彤看:“祝總有前友這事,你很介意?”
晚嘉搖頭。
麽,也不是沒談過。
盧彤拖音:“那……您這是?”
“我知道沒什麽好介意的,就是……難。”晚嘉對著杯子,又喝了一口。
高泡酒,本該有甘甜留在舌麵的,但這口下去,隻有氣泡在舌關卡集堆疊,有點苦,有點酸,像能攥出心裏攢了好久的。
“難就對了,他是你老公,冷不丁蹦出個前友來,不難才怪。”盧彤瞄上了鴨脖,一邊戴手套一邊分析:“你倆閃婚,婚前對雙方了解都不夠,這都正常狀態。”
晚嘉垂低頭,片時,嗯了一聲。
就是正常,才顯得不停鑽牛角尖的很小氣。
不就是前友麽,不就是……一起養了條狗麽。
工作上兩人也是正常往來,起碼在那場宴上,看不出有什麽曖昧。
可是,真的很難不在意。
想要弱化這份緒,但一想起這些日子跟他的親昵時刻,就更扯心。
甚至於,又一度關聯起之前,潘逢啟說過的那些話。
而這一切,事關這場婚姻的機,也事關……他的歸屬。
但排除潘逢啟所謂的謀論,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所以沒有在他跟前提過,想要忽略,想要慢慢消化。
隻是這兩天的狀態告訴,要想平地越,此路暫時不通。
盧彤啃鴨脖正帶勁,嘬出
些聲響說:“你不是想忽略,你是不敢問,怕呢吧?”
被一語道破,晚嘉角小幅度拉了下。
確實是怕,怕這些日子的親,還有他所謂的在乎,隻是荷爾蒙彌漫的一點貧瘠想象。
“你完蛋了,你慘你老公了。”盧彤總結,笑得瞇起了眼。
拖著一的酒氣,晚嘉認了。
現在回想,剛結婚那時候麵對他的引導,最先是一種客氣甚至迎合的嚐試,但說不清什麽時候起,真就投了,心了。
“怎麽辦呢……”樸楞著眼,喃喃自語。
“什麽怎麽辦?”盧彤很直接:“這又不是遊戲誰先心誰輸,人都是你的了,隻要沒出軌,來十個八個前友也犯不著怕!”
話糙理不糙,幾分鍾的沉默後,晚嘉重重點了頭:“你說得對。”
其實有些事自己靜下心來也得通,隻是這兩天進了死胡同,總想找開解甚至找答案,但如果這不是問題,又要什麽答案?
臺門開著,貓大搖大擺走進客廳,也把風帶了進來。
盧彤打了個冷:“你不冷嗎?”
晚嘉了臉:“有點熱。”
臉都紅了能不熱麽,盧彤起:“喝點,你不也來著大姨媽?”
“沒事,差不多幹淨了。”
窗戶關上後,盧彤點:“別把自己太,醋是正常的,別搞那些完投。喜歡一個人就是會患得患失,再說緒這事兒上,還要當什麽道德模範不
?你又沒背指標。”
貓趴來上,晚嘉嗯了一聲,往後靠著沙發:“有點暈,借你地頭瞇會子。”
“您隨便。”
一人醒酒一人啃鴨脖,客廳安靜了會兒。
盧彤填飽肚子,問起孫晉的事:“祝總說他大學談得不多,不多是幾個?”
“嗯?”晚嘉勉強睜開一隻眼:“談什麽?”
“……彈棉花。”
晚嘉笑了笑,手機一震,拿起來看,再接著,點進去回信息。
“誰?祝總嗎?”盧彤問。
晚嘉濛著眼打字,遲遲點頭,作像被按了慢放鍵。
盧彤拿眼瞧,臉上兩團腮暈,目還不會拐彎,明顯是醉差不多了。
再嚴重點,能發酒癡。
說起來這人發酒癡,可比下流星雨還罕見。
“睡會兒吧,晚點不行送你回去。”說著,盧彤就地一躺,開始賢者時間。
晚嘉說不用:“他會來接。”
“那,你安心躺著吧。”盧彤架著,想起問一:“那個何什麽的,長什麽樣?”
晚嘉說:“很漂亮,很有氣質。”
“是嗎?”盧彤起了勁:“我瞧瞧,多有氣質?”
晚嘉點進何思俞朋友圈,遞給看。
盧彤探接過,順便把貓搶回來擼,栽地上開始劃,參觀藝家的朋友圈。
大自然,狗,創作碎片……
忽然,視線錨定幾張照片。
點開來,再拿手指大,複又小,再去看下一張。
就這麽來來回回看幾遍,打地上爬起來,照著晚嘉的臉對來對去。
到視線,晚嘉睜開眼:“怎麽了?”
盧彤舉起手機,又看了幾眼,最後猶豫著開口:“你覺不覺得……你倆長得有點像?”
晚嘉一怔。
“也不是特別像,就是不說話的時候,眉眼氣質有點像。”盧彤試圖形容這份覺。
晚嘉接過來一看,是抱著小史賓格犬的何思俞。
幾年前的照片了,都不是正麵照,但低頭或側臉,眉宇鼻線,確實悉。
眼睫錯,電石火間,驀地捕捉到什麽,隨即,腔浮起一惡氣。
“咚”的一聲,盧彤懷裏的貓躥出去,把沙發旁邊的銅擺件給帶倒。
擺件是圓滾滾的,在地上滴溜溜跑了好遠。
“個逆子,皮了是不是?給我回來!”盧彤喝罵兩句,爬過去把擺件撿回來,重新擺好,
等回到毯麵,就見晚嘉趴在桌子上,裏嘀裏嘟嚕說著什麽,甕甕的,聽不太清楚。
“念經呢?”盧彤伏過去,正好聽見半吞半含,好像罵了句髒話:“去他…的…找…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