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人又退回來,手覆在門把手上緩緩往外拉,着門框慢條斯理地笑了聲,“請吧,小公主。”
舒月:“……”
莫名的,覺得沈遇和是在故意涵自己。
四人在車裏的氛圍并不抑,從TimeLess一路往京音過去的路上,沈遇和不時出聲詢問後排的兩人譬如最近在上什麽課程,課業忙不忙,練習是否疲累一些無關痛的小問題。
屬于不涉及隐私,随便怎麽回答但也不至于冷場的場面話。
只是到京音東大門的一路,舒月幾乎全程沉默未開口接話,委實不太符合沈遇和對先前的片面注解——一個天真且話多的小孔雀。
程嘉敏和孫雅婷兩人下車,舒月揚起笑臉趴着車窗同兩人道別後,車子再啓,沈遇和注意到好像又沒了笑臉。
舒月一路在琢磨,腦子裏的思緒混的很,等回過神來視線聚焦,才發現車都已經快要駛進西郊別墅區了。
坐直了子,兩手在外套口袋裏,繃了下做出一副嚴肅表,視線落在車前方,“其實……我剛才都看到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但确定沈遇和一定聽得懂。
沒有預想中的繃局勢,當事人面毫沒有什麽起伏,只語氣平平地反問,“那你都看到了什麽?”
舒月沒設想會是這個回答,有些不可置信地遲緩轉過頭去看他,他人單手握着方向盤狀态松散的很,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态度,側眸瞥來的那一個眼神,嚣張到甚至像是在鼓勵說出來。
當談判的對方過于自信時,人就會不自覺開始懷疑自己。
舒月一下就敗下陣來。
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記憶,不确定是否那會兒真的看清楚有個人被兩個穿黑西裝的壯漢拿着黑的件抵着肩背按在座椅上。
沒有回答看到了什麽,只是不确定地問,“你會殺了他嗎?”
駕駛位上的沈遇和卻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笑意從腔出來,聲聲耳,恣意慵懶的像草原上剛剛飽餐後并不準備捕殺的獅王,瞧見了只驚慌路過的小兔。
“小朋友,你是不是想象力過于富了點?”他放緩車速,轉頭又意味深長地睨了一眼,“現在是法制社會,我自然也一樣得遵紀守法,總不能無法無天吧?嗯?”
舒月咬,只認真嚴肅看着他,卻遲遲沒開口說話。
車子在即将駛進舒宅西面小後門約莫三百米的位置緩緩停下來。
沈遇和搖頭失笑,慢條斯理低下頭解開一邊袖扣,出裏帶着的那串檀香紫檀的手串,拇指指腹饒有耐心地挲着尾綴着的那一小截墨綠的穗子。
“果然小朋友的,就是騙人的鬼。”他垂眸似是無奈的一聲嘆,“前段時間不是還說我是好人麽?這才過了幾天,我又法制咖大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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