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仔細一想,自己確實無其他事,於是也沒多待,當真拱了拱手告辭。
“聖上多保重子。”
隻是好巧不巧,踏出匯文殿,行不多遠,他卻與迎麵走來的趙安歌上。
“將軍。”
趙安歌高興將人住,縱然男子一臉冰霜,可於仍是十分歡喜,“你可還好?”
“我很好,不知公主何意。”君行目不斜視,似乎並不打算多看一眼。
趙安歌倒也無甚在意,隻是憂道:“聽聞昨日深夜,將軍府急召大夫府,可是你子有何不適?”
“……”
君行微微側過臉,掃了眼麵上盡是急的姑娘,很快又收了視線,“謝公主掛念,我無事,是夫人不甚染了風寒。若無他事,我先告退了。”
“可……”
不待趙安歌再多說一句,君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目送那人影愈行愈遠,趙安歌垂下眸,暗殤許久,這才沮喪地了匯文殿。
“皇兄。”
一,便見趙恒正執筆伏案,趙安歌福了福,走近,“皇兄寫什麽呢?”
很快便瞟見了聖旨上的容,蹙起眉。
“皇兄您要賜誥命?”
“是啊,還不多虧了你幫忙,才讓謙懷特意宮求了這個。”
“將軍是為這事?”趙安歌頓了頓,隨即不大高興地輕哼了聲,“那皇兄找我來所為何事?”
“原本聽說昨日事,是打算好好勸你一番,如今看來是晚了。”趙恒寫好後落筆,下印章,慢條斯理地將聖旨卷起,“他讓你回大音寺。”
趙安歌愣了下,一驚。
“將軍?怎會……又是為了那個雲朝芙?”
“謙懷向來護短,咳咳,又是謙懷的夫人,你屢屢尋人家麻煩,自然是會惹怒謙懷。
”說及此,趙恒輕輕一嘆,“皇兄何嚐不知你的心意,可既然謙懷已親了,你還是盡早放下吧。”
“放下,皇兄說得好聽。”趙安歌淒然一笑,“當年我求皇兄賜婚,皇兄不允,如今卻又將其子賜給將軍。我今日這般,不是正合皇兄心意嗎?何苦又假惺惺相勸?”
“你又胡說什麽?”
見其仍執著,趙恒無奈搖了搖頭。
“這樁親事可不是朕定下的,而是早早就被定下,不過一直在等著朕昭示天下罷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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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微微怔住, 趙安歌不解地輕蹙起眉。
“早早就被定下?皇兄這話是何意?”
趙恒放下聖旨,淡淡一笑,站起。
他越過趙安歌, 步至窗前,虛握拳頭抵在畔輕咳了咳。隨後看著斑駁影零星灑在地麵上, 不自覺地,輕佻的眉眼間竟洇開了一片傷。
“這事是父皇和老將軍在世時就定下……”
猶記得那日晨,天氣也這般好,朝旭落在上還暖洋洋的。
父皇難得有空召他來, 於這窗前對起弈。
見他仍一副玩世不恭的散漫狀, 深深嘆了口氣後,索收起了慣來的教導, 轉而提起另一件他興趣的事。
“恒兒, 除夕宮宴上,坐在雲太傅側的小丫頭你可還記得?”
那小丫頭生得明眸皓齒,仙姿佚貌, 隻一眼便人難以忘卻, 不知招了多人頻頻顧視,他自是也記得格外清楚。
“兒臣記得。
”
“那你可要記清楚了, 是老將軍親自挑選的兒媳,也是老將軍數十年來,第一次向朕提請求, 日後你坐上君主之位,這樁親事還得由你昭告天下。”
那時父皇說, 這漂亮的小丫頭將來是要許配給老將軍那出低微的養子, 他還甚是惋惜, 如此一個天之驕卻是要配個俗不懂雅趣的兵魯子。
直至後來, 父皇賊人所迫,不得不以磨練他的心誌為由,將他送往邊境。刀劍裏滾打爬的這三年來,他倒是因禍得福,認識且逐漸看清了這個兵魯子。
他又覺得,人配英雄,自古就該是段佳話。
“皇兄?”
見窗前人驟然不言語,似想事了神,趙安歌便輕喚了聲。
思緒猛地一下回,趙恒迅速斂去了憶起往事時又不甚爬上眸底的那晦暗,重新掛上了一臉輕佻的笑。
他轉過去。
“的,朕也不太清楚,隻聽得父皇說,謙懷十歲那年,老將軍突然某日宮,向他求了此樁親。隻不過,老將軍還有一要求,需得等到雲姑娘及笄,若尚未定下親事,謙懷也仍舊無意兒長時,再下旨賜婚不遲。”
“謹記父皇囑托,故而朕兩年前才會讓皇後籌辦了那次春宴,為的便是讓皇後為謙懷把把關。”
他雖隻說是有意為君行選親,但春宴後,聽皇後對這雲家姑娘贊口不絕,便也知這事可了。
“所以公主大可不必揪著此事不放。”
趙恒坐回書案前,抬眼,意味深長地看著那姑娘,“謙懷當年便對你無意,又早有親事在,你二人本就有緣無份。
”
原來,都是一早就定下了的……
聽到此時,趙安歌恍若失了心魂般,後退一步,垂下眼簾,攥著手裏帕子的指尖微微有些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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