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去父留子

長寧街是盧州城最熱鬧的人群最集中的地方，這里酒樓、書肆和各類鋪子應有盡有，而許氏綢緞莊占據著東邊臨街最好的位置，對面是盧州城最大生意最好的酒樓來樓，出酒樓的客人絡繹不絕，午時用過飯食，許氏綢緞莊的門前的槐樹下便停滿了驕，幾名貴婦人在自己婢的攙扶之下走進了鋪子。www.xinyin.me

鋪子中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掌柜伙計忙著招呼客人，不一會兒，那些前來挑選的客都選到了自己心儀的綾羅綢緞，掌柜親自將那位夫人送出了鋪子，讓伙計們將售空的綢緞再補上。

忙了一上午，他有些口，趕為自己倒了一盞茶，欣賞著面前的細膩的綢緞，這綢緞上的花樣不同盧州任何一間鋪子中所賣的花樣，沒有牡丹、梅花、桃花等花朵紋樣，就連福祿祥云的紋樣也未見，那些布料上的刺繡花樣都是他從未見過的。

那是小姐去了一趟名蝴蝶谷的地方，讓人畫了谷中不新奇的鳥魯蟲魚，請盧州城最好的繡娘，織了這些錦緞

另外小姐還專門請了盧州城第一人蘇錦兒穿著那些錦緞在詩社上賦詩一首，果然那些以才華自居的閨中小姐見到蘇錦兒上如此別致的錦華服，自是想方設法尋人打聽，不到三日，許氏綢緞莊的布匹全都一掃而空。

不僅如此，鋪子每月新出的花樣，全都被搶購一空，許氏綢緞莊了許老爺名下生意最好的鋪?，

也因為這些花樣獨特的布料被刺史夫人看中，逢年過節便將那些緞子送往京城的高貴譽的府中，這許氏綢緞莊的名氣竟然傳到了京城。

今年皇家所用的錦緞打算在盧州挑選鋪子選，今日刺史府帶來了消息，說是宮里頭會來人親自挑選錦緞宮，會在盧州城最有名的兩家許氏綢緞莊和富貴坊中選一家今年的皇商名單。

機會千載難逢，兩家鋪子都在暗地里卯足了勁，將自家箱底的貨都拿了出來，只等宮中派前來，好好展示表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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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掌柜看著自家鋪子里的這些花樣的錦緞，自是有信心當選。

小姐說過，只要許氏綢緞莊被選皇商，將許氏綢緞莊開到京城，乃至整個大燕。

他招手將一個伙計到跟前來，吩咐道：“小姐讀書辛苦，你去隔壁的信齋買小姐最喜歡的櫻桃，要新鮮熱乎的才最好吃。”

伙計朝樓上了一眼，低聲笑道：“老爺讓小姐抓讀書，和那蘇小姐一樣，為知書達理的大家閏秀，只要小姐肯認真讀書，將來定能順利為小姐尋個好人家嫁了。”

“噓，若是小姐聽到“嫁人”這兩個字仔細揪掉你的耳朵。“

他家小姐是個極有主意的人，從小跟著許老爺做生意，最是自由，討厭被約束。見過不子在嫁人之后困在后宅中，畢恭畢敬服侍丈夫侍奉公婆，后半生都要圍著另一個人轉，若再生下一兒半，后半生猶如上了枷鎖一般，困于牢籠不得自由。

自此小姐聽到嫁人便要炸，“嫁人”這兩個字了小姐的忌。他想起小姐曾經那些豪言壯舉，便暗暗發笑。

伙計也趕捂住，生怕被樓上的小姐聽見了怪罪。

伙計按吩咐去對面街角的信齋為小姐買櫻桃，哪知還未出得大門便與一個滿臉橫，五大三的漢子撞上。

那漢子生得結實高大，直接將他撞翻在地，那伙計下意識便要罵那人不長眼，卻被那人兇神惡煞瞪了一眼，見那人生得高大，比他高了一個頭，還肩了拳頭，似要打人。

他嚇得了脖子，瞬間慫了，低頭打算繞開那壯漢出去，可卻被那壯漢拎住頸后，一把扔進了廳堂。

只見壯漢另一只手揪著一位婦人進了鋪子，進門便高聲道：“將你們掌柜的給老子過來。”

“小的便是這許氏綢緞的掌柜許喬。”許掌柜見這壯漢這般架勢委實嚇了一跳，卻也不敢怠慢客人，趕迎上前去。

那壯漢將一匹布甩到掌柜的面前，咆哮出聲，“這是我婆娘前日在你們鋪子買的錦緞，花了一百兩銀子，可就穿了一回，就了，還破了，你們這不是坑人的嗎？”

那漢子迎面給了那婦人一掌，將那婦人打得眼冒金星，婦人捂著被打腫的臉，眼淚汪汪，只敢低聲噎，卻不敢為自己辯駁半句。

那壯漢高聲大罵，“你這敗家娘們，花了一百兩買的錦緞，才穿了一日便爛了。老子又開錢莊的，哪容得你如此揮霍！看老子不休了你，再將你趕出我李家。”

那婦人跪著挪到那壯漢面前，苦苦哀求，“求當家的饒我這一回，我以后一定不敢再犯錯了。“那漢子生得高大威猛，力氣也大，仍覺得不解氣，又打了那婦人兩掌。

那婦人一聲也不敢吭，只是默默承著，角溢出了鮮，不敢哭出聲來，擔心惹怒丈夫再被打，只是不停地流眼淚。

那漢子嗓門也大，他故意高聲嚷道：“大伙都快來看啊！這許氏綢緞莊都是黑心缺德狗東西，一塊破布竟然買一百兩銀子，怎麼不去搶錢，一群喪盡天良的狗東西！竟然用這等質量低劣的貨來騙我們這些窮苦百姓的汗錢，今日我非砸了這黑店不可！”

樓上，薛雁正拿著一本書遮著臉睡得正香，突然耳邊似巨雷震響，從夢中驚坐起來，將手中的書一扔，茫然地看看福寶，“出什麼事了？地震了？”

福寶將扔在地上的書撿起來，無奈搖頭，老爺讓小姐學那盧州城的高門小姐讀詩書，嫁個好人家，可小姐卻連一頁也沒看完便倒頭呼呼大睡。

見到小姐臉上枕著手臂睡出的紅印子，隨意綰著的男子發髻睡得松散，福寶提醒道：“小姐還是先洗把臉吧？”

又下意識地看向薛雁的角，薛雁趕用手指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方才夢到了醉清風的烤鴿了。”

用清水洗了把臉，用巾帕了手，坐回鏡前，執筆將眉描得濃了些，搭配上這竹葉青的長衫，又重新了頭發，用布巾包了頭發，儼然一副俊俏公子的模樣。

耳畔又傳來一陣難以耳的罵聲，伴隨著幾聲沉悶巨響，薛雁皺了皺眉，匆匆下樓。

只見那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口中唾沫橫飛的漢子噴了許掌柜一臉口水，許掌柜被罵得滿臉通紅，不敢還，此番見到薛雁如遇救星，用求助的眼神看向。

那壯漢上門鬧事，此刻許氏綢緞坊外也聚滿了人，隨著那男子破口大罵，門外的那些人也便跟著起哄，薛雁見那人群中還有幾個悉的面孔，便轉頭對福寶小聲道：“那幾個好像是王富貴的表親張肆家的門？前幾日在王家小姐的生辰真上，我見過他們。“

福寶經薛雁提醒，也覺得那幾個人甚是眼，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家小姐雖然不讀書，可卻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那幾個人不過在王家小姐的宴會上見過一面，便已經清楚記得他們是哪家的仆人。

這漢子前來鬧事，鋪子里的客人自是早就跑了，只剩門外看熱鬧的人群指指點點。

薛雁的養父許懷山是盧州有名的富商，這綢緞莊是許家最大的產業，和對面街上的王家名下的產業富貴坊一同選為宮里供應錦緞的皇商，但只是盧州只有一個名額，為了爭這個名額，兩家都是削尖了腦袋都想要選，自是想方設法地在花樣和質地上創新，可許氏綢緞莊總是推出一些新奇花紋，頗那些年輕小姐喜歡，富貴坊中規中矩，略遜一些。

眼看著宮里就要來人了，富貴坊無把握取勝，自是心急如焚，怕是會歪心思將許氏綢緞莊拉下水。

那找上門的壯漢，和混在人群中的張家的幾個門，薛雁一看便知一定不是巧合，他們一定與王家有關系。

王富貴搭了這戲臺子，聯合這壯漢子，唱了一出好戲，不過這戲已經開始唱了，想必王富貴也很快就會出現了。

薛雁開人群，走上前去，對漢子說道：“你說這匹錦緞是從我許氏綢緞莊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