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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蓁再次醒來不知道是幾點。
周圍很安靜,很溫暖,惺忪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的被窩裡。
整個人先是一驚,可低頭看——
服沒,完好地穿在上。
那驚恐慢慢消退下去,思緒回籠,想起昏睡前發生的事。
今年是岑蓁四年大學的最後一學期。
班上很多同學早在大二大三的時候就出去接戲,岑蓁長得漂亮,找上門來的劇組也不,但都被導師語重心長地勸說——再等等,再穩一點。
雖說出名要趁早,但如果沒有與名氣相稱的本事,得來的名利早晚也是過眼雲煙,守不住。
於是別人拍廣告拍戲用青春掙錢的時候,岑蓁在學校練臺詞排話劇,終於在最後一學期被導師允許出師見組。
班裡一個已經接了好幾部戲的同學今晚約了,說是有圈裡人的聚會,帶去見見世面,順便看有沒有試鏡機會。
岑蓁認真帶著自己的資料過來,卻沒想到被一個稱為前輩的男人一杯又一杯地灌酒。
雖然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酒局,但岑蓁也知道再待下去可能會有危險,於是趁著還有一清醒的時候找藉口離開包廂,最後的意識是在洗手臺前——
好像見到了一個男人。
但……記不太清了。
第一次喝這麼多酒,岑蓁頭痛裂,記不清後來發生了什麼,自己為什麼又會睡在這個陌生的房間。
但無論如何,此地不宜久留。畢竟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剛剛灌酒的那個男人開的房。
儘管腦子還昏昏沉沉,岑蓁還是迅速掀開被子下床,胡撿起地上掉出來的東西,一腦塞進包裡就打算離開。
只是倉促走出幾步後,倏然停下。
儘管視線沒完全看過去確認,可直覺敏銳地提示——這房裡還有其他人。
是男人。
那道影自帶氣場,讓人無法忽略。
他應該在看自己。
像看一隻蘇醒的,等了很久的獵。
岑蓁心跳不控制地加快,在原地張地定了很長的時間,才鼓起勇氣看過去。
果然,一個陌生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比想像中要年輕,但那種危險卻沒有因為他的年輕而減輕半分。
他的黑襯松著扣,姿態甚至有點散漫,懶懶靠在沙發上,見看過來才開口,“要走了?”
岑蓁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對眼下的一切都很茫然。
沉默片刻,警惕地問,“你是誰。”
孟梵川聽得一怔,莫名笑了。
已經很久沒聽到有人問自己這樣的問題,走到哪都被前簇後擁的,高高在上的他,竟然有天也會被人問:你是誰。
孟梵川看著幾秒,竟也耐心一字一字告訴:
“孟梵川。”
孟梵川?
岑蓁努力在腦子裡尋找與這個名字有關的記憶,半晌後確定,“……我不認識你。”
“現在認識了。”
孟梵川很自然地接了的話,他起,不慌不忙地走到面前,執起手中那張掉落的試鏡資料又看了一眼:
“岑蓁,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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