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聽到對面的聲音後怔住——
“我是孟梵川。”年輕的男人開門見山,“剛剛路過你的學校,有空嗎?想請你吃晚飯。”
岑蓁神頓住,大概是沒想過還能再聽到這個名字,有好幾秒沒回神,直到男人好聽的聲音微微上揚,名字:“岑蓁?”
岑蓁思緒被拉回,“……我吃過了。”
剛剛休息時節目組發了牛蛋糕,匆匆應付了兩口便算是晚餐。
那邊停頓須臾,似是笑了一下,“真不巧。”
在意識到這場邀約也許會因為自己的不湊巧而結束時,岑蓁心竟然憾,張了張想說點什麼,男人卻在開口前又問:“那宵夜呢。”
岑蓁眼皮跳了下。
演播廳的擁過道裡時不時有人經過,混間,岑蓁忘了自己是怎麼開口應的好。
可說完又覺得自己衝,“……還是改天吧。”
看著演播廳裡攢的人頭對孟梵川說:“我在北城電視臺陪朋友錄節目,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也許要到夜裡——”
“不要。”孟梵川很自然地接過了的話,微頓:“我可以等。”
這四個字輕飄飄的,在岑蓁心裡起漣漪。
微小,卻劇烈。
有些事好像會發生得無從解釋。
比如想請岑蓁吃飯的人很多,從電影學院前門排到後門都不夠,經常以各種理由拒絕他們的邀請,卻在這一刻,對孟梵川這句“等”沒有任何抵。
也不明白自己怎麼了,對他說:“那我結束了聯繫你。”
“好。”
掛掉電話,岑蓁才發現自己的心跳不覺間變得那麼快。
再回演播廳坐下時,不知是鎂燈的溫度太高,還是現場人太多太吵,只覺得一陣陣的發熱。
因為一種未知的,陌生的,卻又讓人無比期待的雀躍。
好像心一直在再見到他,哪怕本不瞭解那是個怎樣的人,但一種奇妙的吸引力在作祟,在驅使著朝他靠近。
後面的錄製便心不在焉起來,為閨的吶喊全憑本能,腦子與各幹各的事,手機被反復打開看時間。
好不容易等到錄製結束,已經晚上十點半。
臺上團還在抱頭痛哭,留下的抱著被淘汰的,現場也都暫時沒走,但岑蓁顧不上再看這些了,低頭快步走出演播廳,順便給喬汀汀發消息:
「我有點事先回學校。」
出了廣播大樓,一邊打車一邊給孟梵川回去電話,只兩聲他就接了起來,“喂?”
“你還在嗎?”岑蓁問。
“在。”
“那你等我20分鐘,我打個車很快就到學校。”岑蓁急切地看著馬路右側,希能有一輛計程車恰好經過。
然而手機那邊的人卻輕輕笑,“你回頭看一下。”
岑蓁怔住,比大腦先做出了反應,按照孟梵川的指令朝後轉。
便見那人漫不經心靠在一輛車旁等著,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又來了多久。
他今天沒穿正裝,一抹路燈映著他敞開的黑外套,他半張臉在線裡,優越的眉眼生得肆意張揚。
岑蓁忽然定在了原地。
原來他說在,是已經在電視臺,而不是學校。
明明已經做了一晚上的準備,可岑蓁現在還是控制不住狂跳的心臟。
“怎麼,不認識了?”耳邊傳來聲音,帶一點笑。
隔著不遠的距離,岑蓁清晰看到他說話的樣子。
深吸一口氣,住心跳朝他走過去,走到他面前站定。
好奇怪,他們明明只見過一面,可再見時卻沒有任何的陌生,仿佛早就認識,以至於連開口的第一句話都那麼自然:“是不是等了很久?”
“一會而已。”孟梵川輕描淡寫過去的這幾個小時。
今天這通電話孟梵川等了好幾天,他不瞭解岑蓁大四的課程,也希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去冷靜,可幾天過去,他對這個孩的探索毫沒有因為時間而淡去。
那個存在手機裡的號碼一天能翻出來幾十次,終於等到週末,他打出了那通電話,雖然時機不對遇到不在學校,但——
時機是可以製造的。
“先上車。”孟梵川轉去開車門,順便問岑蓁,“想吃什麼?”
大樓外這時突然傳來一陣陣的尖聲,兩人目都隨之看過去,好像是某位人氣高的選手出來了,等了一晚上的沿途送到門口,十分激。
岑蓁收回視線回他的話,“我都可以,你呢?”
話音剛落,卻忽然被面前的男人握住手腕,輕輕往前拉了一下。
幾乎是同時,一個扛著相機的從後跑過去。如果不是孟梵川及時挪位置,那個大炮一樣的鏡頭可能已經撞到岑蓁的後腦勺。
他的手很快就鬆開了,可岑蓁手腕上卻留下了屬於他的余溫。
淡淡的,仿佛能穿布料,燙在皮上。
“謝謝。”心跳如鼓。
人氣選手離開,馬路上又恢復了寂靜。兩人的距離卻因為這一拉而變近,幾乎是面面地站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悄悄蔓延,讓岑蓁覺得口幹。
很輕地清了清嗓後,微頓,忽然鬼迷心竅地問孟梵川,“……你怎麼會來找我?”
他們沒人提起這個話題。
好像彼此已經是稔許久的朋友,約一場宵夜,隨意地問對方想吃什麼,再正常不過。
卻好像都忘了——
他們不過是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他為什麼突然來找自己?岑蓁坐在演播大廳裡的那幾個小時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可真的問出口了,岑蓁又覺得沒必要,或許別人真的只是路過,心來想約一頓飯,這樣問個究竟反而讓大家尷尬。
“我們回學校吃還是在這附近——”匆匆岔開話題。
卻被孟梵川的話打斷。
“因為想再見你一面。”
他直白且清楚地回答了的問題。
岑蓁怔住,對上他的視線。
“不對。”孟梵川很快又否認,跟著低頭笑了笑,重新著的眼睛說:“我想,不止是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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