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習慣有男生和自己靠這麼近,“你還是去忙你的吧。”
宋從關切的彎腰姿態裡緩緩站直,沉默了會,問,“蓁蓁,你是不是男朋友了?”
正喝水的電燈泡喬汀汀差點噴出來,什麼男朋友?怎麼不知道?!
馬上豎起耳朵——
宋繼續:“我回來聽系裡的人說,在場上看到你和一個男的散步。”
岑蓁垂著頭,好一會才低聲說:“就算是,跟你也沒關係啊。”
宋:“……”
宋不敢相信,“那你是承認了?”
岑蓁在心裡想,雖然和孟梵川誰都沒說過什麼,可牽過手了,算男朋友嗎?
還是說,普通朋友也可以牽手。
普通朋友會對對方說我為你兜底這樣的話嗎。
可自己傷了他一句知道了就沒再發來任何話,這又算什麼?
岑蓁又開始胡思想,不想回答宋的問題,繞開話題:“你不用跟組了嗎?”
說:“畢業大戲還是常回來排練吧。”
“你這樣說——”宋頓了頓,還抱有一幻想:“我可以理解為你想見我嗎。”
在宋說這句話的同時,觀察室關上的門又被人推開。
一陣風帶進來,房裡三個人的目都跟著一抬,落過去。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岑蓁,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影,腦子裡想的是,他不是去滬城辦事了嗎?
他不是——“知道了”的嗎。
岑蓁呆呆看著孟梵川。
喬汀汀眼看又來了個男人,眼神在房裡的兩男一之間遊移,多年吃瓜經驗讓意識到,自己大概要親眼目睹一場修羅場了。
沒猜錯的話,這個人就是剛剛打電話來的M。
而宋也不差。
他不笨,從孟梵川推門進來那一刻就猜出這個應該就是和岑蓁一起在場散步的人,且他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同樣的,自己也有的張和在意。
面前這個男人喜歡岑蓁。
他是誰?明顯不是學生。
原因無它,他上的氣場太獨特了,有種遊刃有餘的貴氣,哪怕穿得很隨意也蓋不住那種氣質。
而作為中心人的岑蓁,在及孟梵川的眼神時,便知道他聽到了宋最後那句話。
他一定誤會了什麼,岑蓁在心裡想。
四個人各有各的心思,面面相覷,房裡一時死寂了幾秒。
最後還是跟著進來的醫生打破了這種詭異的氣氛,“片子顯示骨頭沒問題,就是個普通的拉傷,點藥,在家裡制休息幾天就好。”
說完目落在兩個男人上,“誰是男朋友?這兩天照顧著點。”
岑蓁:“……”
岑蓁尷尬到整張臉燒紅,想對醫生解釋說不是,可那醫生已經揮揮手,“可以走了,扶著點。”
岑蓁還沒反應過來,宋已經因為距離優勢,搶先扶住的胳膊,“慢點起來。”
岑蓁:“……”
喬汀汀悄悄觀察孟梵川的表:哦豁,這個M明顯不高興了嘛,眼神都冷下來了。
岑蓁也顯然察覺到了孟梵川這一刻陌生的距離,他在開門後就停在稍遠的地方沒往前走,或許是沒想到風塵僕僕趕過來會看到岑蓁邊還有別的男人,或許是聽到了宋那句“是不是想見我”
岑蓁不知所措地躲開宋的手,“不用了。”
宋:“你拉傷了,不能自己走。”
“我可以。”
“你聽話好嗎。”
“……”
推拉間,那道影忽然走到兩人面前——
岑蓁和宋均是一愣,再下一秒,大概是看煩了男大學生的墨蹟,孟梵川直接打橫抱起岑蓁,因為作過於乾脆,宋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往後讓了一步。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離開了觀察室。
宋:“……”
喬汀汀:“……”
又是一陣死寂後,喬汀汀看了宋一眼,搖搖頭,走上前拍他的肩安:“算了子,你這很明顯出局了。”
-
岑蓁徑直被孟梵川抱到車裡坐下。
車關上,安全帶系上,車裡的氣氛卻不似過去輕鬆自然。
不知道是不是岑蓁的錯覺,孟梵川上的低氣好像很強烈。
車從醫院離開,岑蓁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路上的時候孟梵川往外打了個電話,應該是醫生朋友,孟梵川對他說了岑蓁的癥狀,問他什麼藥合適。
岑蓁在一邊聽著,等他掛了電話,才咽了咽嗓問:“你不是在滬城嗎。”
“事辦完就回來了。”孟梵川平靜地回。
但這種平靜,很不平靜。
岑蓁當然明白他不平靜的點在哪裡,猶豫了會,開口解釋:“剛剛——”
卻遇到孟梵川也開口,“剛剛——”
兩人的話撞到一起,孟梵川點點頭,表示士優先,“你說。”
岑蓁吸了口氣,“剛剛那個男生是我的同學。”
怕孟梵川聽不明白自己的暗示,又直白地說了一遍:“我們……就是普通的同學關係。”
孟梵川的神在聽到這句話後微不可察地一松,先前縈繞的種種不爽在頃刻間舒緩下來。
岑蓁心跳得有點快,見他好像沒反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作多了,趕把話題丟給他:“我說完了,你說吧。”
孟梵川:“沒了。”
“……”
“你回答了我要問的。”
岑蓁怔住,忽而懂了他的意思,悄悄低頭抿住。
沒自作多,他的確在因為宋彆扭。
剛剛同時開口的那一刻,原來是他們心意相通。
-
十分鐘後,車停在萬悅酒店的停車場。
岑蓁四看了看,問孟梵川:“為什麼來酒店?”
孟梵川有理有據:“醫生讓你制幾天,你就在這養傷,方便我照顧。”
岑蓁:“……”
沒記錯的話,醫生的原話是——男朋友這兩天照顧著點。
他這是在對號座嗎。
岑蓁臉一陣陣發燙,正猶豫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快的時候,孟梵川已經下車繞到這一側,開門將抱到懷裡,作一氣呵行如流水。
岑蓁上說不要,卻很誠實,抱上那一刻手本能地就環住了他的脖頸。
兩人事先誰也沒演練過,但抱起來卻像是抱了幾輩子的人。
岑蓁有點尷尬,可他上的氣息讓自己莫名覺得安心,乾脆也閉上,收起一些沒必要的逞強。
彼此間湧的曖昧在進電梯後暴無。
熾熱的打在兩人上,他們的親在一起,當那份被赤地暴在下,想再假裝看不見都難。
岑蓁忽然有些無所適從,臉頰的紅暈幾乎要蔓延到耳角。
想找點話題沖淡一下,可這種尷尬又曖昧的氛圍下又不知道說什麼,突然想起之前微信上沒問完的話,立刻覺得——
不如聊一下沈澤生吧。
這個下頭的男人一定可以給他們這會兒黏膩到化不開的曖昧降降溫。
於是岑蓁就這樣在孟梵川懷裡提問:“你那天在包廂是不是對沈澤生說了什麼話。”
孟梵川也沒否認,“嗯。”
岑蓁的角度可以看到他說話時滾的頭,不好意思盯著,只好垂下眸,“你說什麼了?”
孟梵川將岑蓁抱到常住的那間房門口,單手抱住,另一隻手刷卡進門,再關上。
“想知道?”他漫不經心。
“想。”岑蓁急需沈澤生來下頭,來降溫,“你告訴我。”
孟梵川把岑蓁抱到沙發上坐好,頓了頓,定定看著:“有些話不能聽,聽了要負責的。”
岑蓁原本就懷疑他是不是說了什麼可怕的話去威脅沈澤生,現在一聽更張起來,“你快說,不管什麼事我都跟你一起負責。”
孟梵川忽然笑了。
“我跟他說——”他雙手撐在岑蓁兩邊,微微俯,“我朋友脾氣不太好,讓他別介意。
岑蓁:“……?”
“你剛剛說負責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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