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姝勾了下：“你是說，那座位於城郊東邊的寧安山嗎？”

    “嗯。”

    “是那個山上以祈求姻緣，促圓滿的紅線山神廟盛名的寧安山嗎？”

    沈度：“……”

    “嗯。”

    看他麵不改心不跳的樣子，但耳尖已經悄悄紅了。

    薑雲姝當然知道寧安山的傳說，也知紅線山神廟的盛名。

    傳聞有緣人共同登山，山神會促他們的緣分，讓有人終眷屬，讓姻緣幸福滿。

    因其靈驗，亦或是人們好的向往，善男信爭相前往，隻為將屬於他們的緣分加以牢固，得到祝福。

    薑盛和李令嘉年輕時便一同去過，如今已是幸福攜手走過快二十年了。

    薑雲姝其實不怎迷信。

    隻覺有人的幸福是靠自己爭取來的，若是無緣，即使求過山神也無法改變事實。

    本想實話實說。

    但當對上沈度定定看來的目時，到邊的話一轉。

    “那便去看看吧。”薑雲姝說完斂下眉目，心下並不堅定的想法，還是讓輕聲補了一句，“不過我不擅登山，不知能否到達頂峰。”

    不知是後麵這句話聲音太低，還是沈度並不在乎遲疑的後退。

    沈度一雙黑眸明顯泛起亮，錯在前的手收握，著嗓音沉沉應聲：“好，我去安排，過幾日我們一起去。”

    一起去。

    這似乎才是沈度所在乎的。

    薑雲姝微怔著眸子看著沈度。

    他臉上的喜悅並不明顯。

    但正如總能猜到他的想法那般，也總能看出他麵部神微妙的變化。

    他很開心。

    僅是因為願意和他登上寧安山，前去紅線山神廟嗎？

    薑雲姝覺得，沈度也應當是如一樣，並不迷信於此的人。

    一個虛無的神明，僅是靠人們的傳言和念想幻化出來的，也會讓他覺得心下安心快樂嗎？

    薑雲姝不明白，也不懂。

    不過看著沈度角勾起的淺淡弧度，心尖似乎也被綿的泡沫包裹了起來。

    薑雲姝又休息了一會後，便帶著幹淨的去了湢室。

    平日沐浴也一向繁瑣，洗淨一番要耗費不時間。

    今日還特地讓清秋在浴池中放滿了水，揮退下人，獨自一人在氤氳霧氣中，作甚比平日還緩慢。

    薑雲姝承認，自己這是在刻意拖延時間。

    想，待自己磨磨蹭蹭洗淨回屋時，沈度應是已經睡下了，即使沒睡著，也不用燈火明亮地直直麵對他。

    以往明明是直白又大膽的。

    但不知為何，近來對上沈度突然的轉變，倒有些生怯了。

    沈度讓有些招架不住，總讓莫名臉紅發熱。

    他們本就是夫妻，更多親之事也做過，但距離上次同床共枕已有快二十日了。

    薑雲姝浸泡在熱水中，忍不住抬手捂住了不知何時了節奏，又加快速度跳的心跳聲。

    分明在初嫁給沈度之時，不會因為要與他同榻而生出如此緒的。

    而主屋中這頭。

    沈度當然不會熄燈上榻。

    即使薑雲姝已去了湢室有一段時辰了，他仍舊坐在屋中靠椅上，目不時朝門前掃去一眼，隨手拿的

    一本書冊過了許久也未再多翻一頁。

    直到屋外遠遠出來腳步聲。

    沈度頓時敏銳抬眼。

    薑雲姝推門而，就正好對上了沈度直勾勾看來的目。

    薑雲姝：“……”

    “你怎還未上榻？”

    沈度眸放，忙闔上手中書冊起朝床榻走去：“這便準備上榻了。”

    他明顯就是專門在等。

    薑雲姝沒多說什麽，洗得一溫熱，方才那躁勁也逐漸懶散了下去，倒是沒如原本所想那般張和局促。

    其實薑雲姝不是在張別的。

    是在張怕自己把持不住。

    說不清自己現在和沈度是怎樣的況。

    他們之間的問題還未曾擺到明麵上來說清，心中那陌生怪異的緒也還沒完全找到由頭。

    如此況下，即使承認自己在想念沈度，但也不當和他做更多親之事。

    他們若要長久地走下去，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一筆帶過了。

    長久走下去嗎？

    薑雲姝被自己心底冒出的這個念頭怔了一下。

    難怪離開新宅的這段時日，自以為自己還很適應很平靜，心裏卻一直空落落的。

    原來竟是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回來後心中空缺的一塊就被填上了。

    屋中燭火熄滅。

    沈度雖是已經坐在床榻邊，但還沒有躺上去。

    薑雲姝的習慣是睡在裏側。

    他等著薑雲姝去鞋子躺到榻上裏側後，才窸窸窣窣地隨之躺了下來。

    沉暗夜和靜謐氛圍將無限放大。

    薑雲姝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也聽見了旁近在咫尺的呼吸聲。

    默默地聽著，著自己臉頰悄悄蔓上紅熱。

    有點喜歡這樣被挑了緒的覺。

    不需要做什麽，也不需要說什麽，僅是覺到邊的存在，的心緒就為之漾了。

    兩人之間隔著一隻手臂的距離，同一床被褥下，即使也沒任何接，對方的溫也毫無阻隔地流轉開來，驅散了深秋夜裏的涼意。

    薑雲姝有點想被沈度抱著睡。

    喜歡被他抱著，好些日子沒有枕著他的膛了。

    但奈何薑雲姝躺上來時，是側著子背對沈度的方向。

    若翻轉過去，突然的大作會在這片靜謐氛圍中顯得很突兀。

    所以薑雲姝側著子沒有。

    緩和了一瞬後，便閉上眼，準備就此睡。

    眼前遮擋一切景之時，後卻突然傳來一陣突兀的響。

    沈度平躺的驀地轉過來，如薑雲姝所想，僅是一個翻就會在靜謐氛圍中顯得靜極大。

    但沈度毫沒有掩飾靜，手臂一，重重環住了薑雲姝的纖腰，從後帶著他熱燙的溫了上來。

    “雲姝，

    我能抱著你睡嗎？”

    薑雲姝：“……你已經抱住了。”

    不知沈度在後出了怎樣的表，薑雲姝到肩頸撲灑來一陣熱息。

    沈度下抵在頸窩蹭了蹭，低啞地“嗯”了一聲，似是滿足。

    薑雲姝覺得自己好似被沈度的氣息包圍了。

    他離得很近，沒能枕著的膛地在後背上，讓以另一種姿態覺到了喜歡的結實。

    熱意流轉，呼吸錯。

    薑雲姝閉著眼抿著，卻是本無法寧靜思緒，自也沒法睡。

    他上怎這般熱燙，他是病了嗎？

    他的溫度沾染在後背，卻流竄至周。

    薑雲姝覺得有些口幹舌燥，背對著沈度小幅度地咽了咽唾沫，但卻沒能緩解間幹。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聽呼吸聲也都沒有睡著。

    薑雲姝不知沈度在想什麽，但知道自己果真如此前所料。

    這讓有些難以把持。

    有點想他，又怕自己若手上去，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所以薑雲姝忍耐了下來，重新閉上眼，想讓自己心境放空盡快睡。

    但沒過多久。

    薑雲姝覺腰後下方忽的一陣異。

    霎時睜開眼，眸一，張了張，還沒說話。

    沈度深吸一口氣，自覺地了下，手臂仍舊摟著薑雲姝，隻把自己往外移了一點。

    靜平息後，薑雲姝抱住前的被子，低聲道：“你要不還是放開我吧。”

    沈度臉頰著薑雲姝的頭發，輕聲解釋：“我還在追求你，隻是抱著睡，我不做什麽。”

    他的聲音微啞，呼吸很沉，就這麽在耳邊傳來，像是蠱人的藥，勾得薑雲姝心尖。

    薑雲姝不知沈度是否覺得折磨，總歸是有些難忍。

    片刻後，薑雲姝移手臂，探手往下抓住了沈度箍在自己腰間的手掌。

    兩手相，溫度都熱得躁。

    沈度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彎曲了手指，與薑雲姝來的手勾纏住。

    薑雲姝卻又道：“你……要不去偏房睡吧。”

    話音剛落，沈度抓著薑雲姝的手一並用力，將的手完全包裹掌心抓著，手臂收，把人往自己懷裏錮起來。

    薑雲姝.間一熱。

    剛移開的異又再次了回來，無比狂熱躁地向展示威猛，又好似在脅迫不許再胡言語。

    與之強勢存在截然相反的，是沈度在耳邊沉悶的低聲：“我們是夫妻，應該抱著同眠。”

    薑雲姝覺得，沈度這是拿了讓心的方式，總這般帶著反差的黏膩同示弱。

    本就難以招架了，此時更是呼吸微，一顆心不知怎麽平緩下來。

    又過了一會。

    薑雲姝仍舊沒能睡著，深吸一口氣，正要重新

    堅定開口讓沈度換間屋子睡覺。

    沈度像是先一步有所察覺似的，在薑雲姝開口前，手臂用力，圈著的腰輕而易舉就將背對他的形翻了過來。

    薑雲姝一怔，下意識小聲驚呼，慌的雙手向前搭在了沈度膛上。

    剛才就想的，現在盡在掌心，散發著一片熱燙，和陣陣有力撞擊的心跳。

    薑雲姝微微抬頭，一眼撞了沈度沉暗的眼眸中。

    無意識地發出吞咽的聲音，被激起的.在眼眶中蔓開一片模糊的水霧。

    沈度麵上好似沉著冷靜，心裏早已鑼鼓喧天。

    他不否認自己的惡劣，使計之人從來都是無法完全坦明的。

    可是他必須要近，若失去是墜萬丈深淵，那他絕對不能掉下去。

    抓著的一縱容，他便要學會順著迅速往上攀爬而去。

    他不知自己距離重見天還有多遠，但已有淺淡的照他心尖。

    而他引以為傲的自持在麵前早就是一片廢墟，他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貪婪。

    沈度將往自己前又攏近了些，黑夜掩蓋了他眸間的，隻有他低頭找尋到的雙輕含住後，沉啞的低聲：“我能吻你嗎？”

    回答他的，是薑雲姝拳頭在他膛上憤然一錘。

    的聲音已然被他全數堵住，隻能下逐漸急促的呼吸聲。

    薑雲姝至此已騰不出思緒去責怪沈度又一次的先斬後奏了。

    他們好似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親地親吻過了。

    耳邊傳來親吻時曖昧的聲音，讓周圍的溫度不斷攀升，好似要衝破某個臨界點。

    薑雲姝本也不是扭之人，抑了一陣的衝在此刻衝破牢籠。

    主地攬住了沈度的脖子，順從本心接納回應了這個久違的熱吻。

    呼吸開始沉重，越發熱燙。

    薑雲姝朦朧地睜眼時，眼前是沈度在前一晃而過的影。

    即使是在秋日，他們同榻而眠便不需要著太過厚重的寢。

    輕薄一層紗，在被褥掀開之時，便躥來外界的涼意。

    薑雲姝下意識瑟了一下，卻被沈度一手掌住。

    他掌心帶著強勢的熱意，將那抹淺淡的涼意迅速驅散開來。

    僅是一瞬迷蒙，薑雲姝便在涼意擴散之時霎時回神。

    低頭一看，隻見沈度頭頂，和掌控的大掌收抓握。

    “晏淮……你……”

    薑雲姝驚著眼眸，微張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已然迷失了方向。

    許久之後，也沒能平息急促的呼吸。

    膛上下起伏著，微瞇著眼乖巧安靜地躺著，依舊是沈度輕地用棉帕幫拭。

    直到子重新恢複幹爽舒適，才稍有回神，但眼神仍是朦朧迷離著，不知是放空了自己，還是在回味什麽。

    屋沒有點燈。

    薑雲姝是聽見靜才轉頭看了過去。

    沈度沒有鞋重新上榻，反倒是手拿下了架上的外。

    薑雲姝方才得有些幹啞的嗓音急促問：“你要去哪？”

    沈度：“……”

    薑雲姝在短暫的沉默間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麽，側看去的目順著他腰腹向下掃了一眼。

    他從一開始躺上榻，到剛才那一陣過去，一直都未曾消散過。

    這會倒是平息了，他卻仍舊將子繃得厲害。

    薑雲姝咽了咽唾沫，小臉微紅，避開目把自己藏進了被窩裏，轉過頭去小聲道：“那我，先睡了。”

    沈度沉沉地“嗯”了一聲，暗將他麵容籠罩進影裏。

    他快步走出的步子節奏不太統一，最後隻留下了一聲輕微的關門聲響。

    直到許久，沈度都還沒有回來。

    薑雲姝疲憊但又舒緩地抱著他剛睡過的那一半被子，不知何時閉眼沉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