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了不知道何時沾染上泥土的臉。
神巫夜裡就回來了,不過睡到天徹底亮了纔起來,便聽到巫來報,太子就在門口等著。
神巫也不意外,畢竟昨日便知道太子要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只是,看到太子一行人的時候,神巫還是愣了一下。
畢竟,太子這份,還有目前一行人這狼狽的模樣,還是讓人有些錯愕。
而太子穿過長廊,看到亭子裡著雲紋仙帶著天神相的神巫的時候,不用旁人介紹便立刻知道了對方的份。
太子匆忙上前:“久聞神巫威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天人下界。”
神巫點了點頭,也在打量著他,沒有說話。
只是剛說完,太子便迫不及待地說道:“還請神巫救救本宮。”
神巫看向了馬馥,馬馥連忙上前,介紹道。
“這位是當朝太子殿下,前日……”
馬馥還沒有說完,神巫便說。
“我知道,昨日夜我神魂出遊,於林中見到你二人了。”
太子和馬馥立刻擡起頭,一個驚愕,一個若有所思。
“神巫昨日也在林中?”
神巫:“那時,吾正在那狻猊的背脊之上。”
太子越發震驚了:“這……”
還是馬馥反應得快:“神巫,那狻猊莫非也是從牡丹龍宮中來的。”
“神巫命天工族衆於牡丹龍池之中立龍宮,可否令那神狻猊和鬼神莫要追究殿下的過失,畢竟殿下雖然拿了那路上的金鐵奇,但是也只是無心之失。”
太子也連忙跟上:“還請神巫見諒,本宮前日誤寶地神山,實在是不知曉此地竟然是神巫所轄。”
神巫搖了搖頭:“不是我命天工族衆在牡丹龍池之中立龍宮,那地也不是我的。”
“而是雲中君要在那牡丹龍池豢養羣龍諸蛟於其中,供其驅使。”
“只因那地方四周常有羣龍諸蛟、山川怪、四方鬼神出沒於其間,因此才警告衆人,莫要擅那地界,畢竟此等非人之可顧不得凡間的戒律,擅其中難免會引起一些子。”
隨後,神巫看向了太子。
“就比如,殿下這次惹出來的事。”
這下,太子不敢說話了。
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最後只能拱手。
“還請神巫以援手,救一救本宮。”
神巫說:“太子殿下無故取走那狻猊的龍道作甚。”
太子:“狻猊的龍道?”
神巫:“天下羣蛟諸龍,雲中君自有法度約束之,例如那神狻猊,便只允許那神狻猊走龍道,不允許其擅自離開。”
“因此那狻猊,每日裡只能沿著龍道前行,爲雲中君作乘輿載之用。”
“殿下走了那狻猊的龍道,便等於讓那狻猊無路可走。”
太子聽完,立刻想起了那金鐵奇鋪在路上整整齊齊的模樣,又記起了夜裡,那狻猊不就是沿著那金鐵奇劃分的界域,毫不敢越界地奔跑著麼。
聽完,其立刻恍然大悟。
“原來。”
“那金鐵奇是神仙灑落在地上,如同鎖鏈一般約束住那狻猊的龍道。”
而他走了那狻猊的龍道,往小了說可以說是讓狻猊無路可走,往大了說,可以說是將那被雲中君鎖住的狻猊逃了出來。
而再一想昨日那百丈長的兇惡之帶著火濃煙而來的景象,誰知道這等惡若是竄了人間,會鬧出些什麼子來。
這般一想,有鬼神上門來找他,索回那狻猊的龍道,也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而再細想剛剛神巫說的話。
這等長百丈行走之間地山搖的兇惡之,竟然只不過是雲中君用來拉車載的,太子越發覺得那雲中君的法力神通之不可思議,對於面前的神巫也變得越發敬重了起來。
太子聽完滿臉苦,連連搖頭說道。
“這,本宮實在是不知啊!”
“若是知道那是狻猊的龍道,本宮怎會無緣無故去那龍道,本宮還以爲……還以爲……”
太子嘆了口氣:“本宮還以爲,是遇上了什麼奇遇了呢。”
隨後太子又問:“可是那龍,派來了鬼神。”
神巫搖了搖頭。
太子和馬馥對視了一眼,然後馬馥有些驚惶地問道。
“那,可是……可是雲中君……”
太子帶著音問道:“那狻猊可是雲中君的坐騎?”
神巫搖了搖頭:“並非如此,那龍種狻猊,也不過是雲中君座下,一衆用來乘輿載的神之一罷了。”
“算不上,也稱不得是雲中君的坐騎。”
神巫說到這裡,也想起曾經有一次見雲中君的時候,看到雲中君乘坐的是一隻披彩雲霞的神鹿,那應當是其真正的坐騎之一吧!
原來這樣的神,也作不得雲中君的坐騎,太子聽完後更加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鬼神前來,可是雲中君怪罪?”
神巫又搖了搖頭,太子和馬馥二人更加不著頭腦了。
神巫:“那龍揹負和所載之,是送往天上神仙的,雖然不知道是哪一位神仙。”
“不過,殿下耽擱了那龍一天一夜,誤了時辰。”
“天上法度森嚴,不比人間。”
神巫不好和雲中君那般直接,說什麼天上的神仙小心眼,想了半天,也只能說一句天上的法度森嚴了。
太子聽完懵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理由。
神巫:“不論如何,殿下的過失讓那神狻猊承擔了,若是不想拿狻猊日後記恨,必須得做些什麼。”
太子立刻問:“神巫請講,本宮立刻派人去辦。”
神巫說:“不著急,太子回京的時候,讓人在京城爲那狻猊修座廟便可。”
太子聽完,哪裡敢再多說些什麼。
立刻說道:“是當如此,是當如此,本宮回去後定當擇址爲那神狻猊修一座廟,供奉香火。”
馬馥這個時候看著神巫,輕聲問道:“那神巫,此事就這般了結了?”
太子也想起了那兩個夜晚追著自己的鬼神,驚恐的神浮上面龐:“那鬼神……”
神巫:“不必擔憂,那狻猊的龍道已經合上,今夜那鬼神不會再來了。”
二人長舒了一口氣,而神巫也站起來,沿著長廊走向另一頭。
“二位若是無事,就先回去吧!”
卸下所有擔子的太子和馬馥二人這纔看向對方,終於注意到二人的樣子實在是狼狽,而且恐懼之心下去之後,肚子的飢腸轆轆之也涌了上來。
二人本還有些其他的事,不過此時此刻也不便多說了,急匆匆告別之後便回去。
只是太子臨別的時候又說了一句:“叨擾神巫了,改日再來拜訪。”
出門的時候,太子對著馬馥說,話語之中唏噓嘆不已。
“雖未能得見真正的仙聖神佛,但是這兩日先是見到狻猊與鬼神,今日又見到如同天人一般的神巫。”
“雲中君的威靈和神通廣大,本宮算是見識到了。”
馬馥跟在後面,連連稱是。
隨後,又小聲地叮囑道:“今日,殿下答應神巫之事,可莫要忘了。”
太子說:“不過是一座廟而已,我立刻就安排左右,傳信回去讓人馬上工,等我們回去之時定然已經落了。”
太子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在他看來修廟這事就太簡單,簡單得甚至有些對不起他之前過的罪。
他本不知道這廟的意義,還有用。
更不知道。
就在剛剛。
他將九天之上的雷霆,親手架在了自己和皇帝的腦門上。
——
鐵軌還了回來,鐵路暢通無阻。
源源不斷甚至更大量的黑石脂又開始運送往碼頭,然後被霸下馱負著循著長江水系送往各方。
而隨著太子所遭遇的事被衆人所知,這下有關牡丹龍池裡的傳聞更加恐怖了,再也沒有人敢進其中。
此時此刻。
江晁迎風眺著江面。
上的雲紋仙隨風地飄舞著,面上的天神相時不時閃過幾縷芒。
江晁:“這不就很順利地解決了,沒有必要喊打喊殺,大干戈,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舒:“讓艦炮說話,不是更有說服力麼,說不定對方口服心不服呢?”
江晁:“怎麼著,你還要殺人誅心啊!”
談話間,兩岸的風景不斷肩而過。
可以看到,江晁正站立在太子清晨看到的那條赤紅神龍的頭顱上。
這正是丹龍號。
而此刻,江晁就在那丹龍的“雙角”之下。
舒趕慢趕,終於將這艦炮裝了上去,還第一時間便安排了測試和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