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邊都是不好得罪的人。
郁南拔槍,秦禮攔下,慢聲道:“沈大爺要跟我搶人?”
沈靳舟輕笑:“當然沒有,時間一到,我會讓跟你走,不會讓祁叔叔難做。”
秦禮微微瞇眸,在思考這句話的可能,“那要是沈大爺失言了……”
“不必多慮。”
沈靳舟說完,轉坐上車。
車子啟,揚長而去。
開出莊園,顧傾南才松了口氣。
沈靳舟安道:“我現在就可以送你走,到一個沒人會發現你的地方,至于許盈,你不用擔心。”
顧傾南搖了搖頭:“我不能一個人走,你現在還保護不了許盈,秦禮是許盈生父的兒子,他是沖我來的。”
在路上的這段時間,顧傾南跟他細說了那些事的經過。
一個多小時后,車子開進郊區一座蔽的別墅,沈靳舟斟酌著道:“你跟他回去的話,他會致你于死地。”
秦禮這人,他是知道的。
去年他們為爭一個芯片有幸過手,對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怎麼狠怎麼來。
他邊兩個助理,實際是殺人不眨眼的高級殺手。
顧傾南神落寞,打開車門下了車。
兩人一起走進別墅,來到二樓書房。
顧傾南拿起一塊錄音帶放進錄音機里。
旁邊還有個播放,打開,立即就響起嘈雜的雪花音。
力大的時候喜歡聽這聲音。
沈靳舟視線在書房掃過,古古香的裝潢,里面擺置了很多價值連城的古董。
顧傾南人往那一站,沈靳舟覺得自己穿越回了民國時期,幾縷從窗外越進來,墻上映出纖細的影。
沈靳舟隨意倚在一張桌子前,雙手抄近口袋,說:“要不我來給你制造一場意外,讓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包括許盈。”
顧傾南微愣。
他繼續道:“我打算在劇組里,制造出一場所有人都會認為的意外,鬧得越大越好。”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顧傾南剛按下錄音機的開關,本來是想聽著雪花音,練一下臺詞放松自己,一般會有給自己錄音的習慣。
顧傾南知道他說的這些是很難做到的,到時候指不定還會傷及無辜。
“最近的劇組,夏也在。”
想說,怕誤傷到他的母親。
沈靳舟道:“在就對了。”
這樣就沒人懷疑是他做的,畢竟他們母子關系很好。
顧傾南想了一下,半開玩笑:“我們也殺了夏,一舉兩得。”
沈靳舟知道在想什麼,他正好也這麼想,讓這場意外變得不那麼意外,而是有人要謀害夏和顧傾南。
最終的結果是,一人“死”,一人死里逃生。
如果父親這樣還偏袒梁敏,那他們就將走上斷絕父子關系這條路。
臺詞練不了,顧傾南干脆把錄音機關了,又順手關掉播放。
沈靳舟想到什麼,皺了皺眉:“事之后,你有什麼打算?”
顧傾南說:“到時候離開申城,再也不回來了,你就當我真的死了吧。”
沈靳舟眉峰皺得更深了,抄在口袋里的指尖蜷起。
顧傾南沖他笑了一下,“你別擔心,我不會把許盈帶走,有你看著,我覺得放心。”
……
深秋的申城,晝長夜短,沈靳舟驅車離開別墅的時候,天將暗。
他們商定的計劃是在許盈生日當天,也不知道到時候小姑娘能不能承起這麼痛苦的事。
車子剛開進許家府邸,小姑娘聞聲從里面沖了出來。
沈靳舟一看,果然的臉很臭。
他悶笑了一下,在考慮要不要哄,還是干脆“攤牌”,對許盈來說有些殘忍,但是無奈之舉。
走下車后,又不一樣了。
無論他下車前打算怎麼做,站在小姑娘面前這一刻,“攤牌”的打算煙消云散,一把將小姑娘摟懷里。
低聲哄道:“妹妹不開心了,那一定是我做錯了什麼。”
許盈鼓著,臉蛋一個胖子似的,雙手抵著他膛,意思是不想給他抱。
也不想說話,現在很生氣。
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今天沈靳舟回了一個好之后,就沒下文了,也不幫解答數學題,后來發了那麼多的信息,也沒有回復過一條。
必須得好好解釋。
沈靳舟一眼就看到心里去,失笑道:“妹妹再給我甩臉,我可就要離家出走了。”
許盈急了,立馬揚起小拳頭,示威道:“你敢!”
沈靳舟則用手包住的小拳頭,使出逗小孩的看家本領。
“我哪里敢,妹妹這麼兇,我只能乖乖聽話。”
許盈癟下:“那你是不是真的談了?”
沈靳舟頓了頓,承認:“是啊,我有朋友了,跟我同年,人很優秀,是大的學生。”
許盈錯愕:“這次是認真的?”
“是,認真的。”沈靳舟表沒變,際的弧度淺淺。
許盈完全呆住,說不上什麼滋味。
是啊,幾年前他就說過等長大要娶的話是開玩笑的,可是為什麼會如此難過。
像是魚兒離開水一樣無法呼吸。
好一會兒,許盈抿了抿:“靳舟哥吃晚飯了嗎?”
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變了,在走進屋里的時候,沈靳舟的手還搭在肩上,說:“還沒,等會兒再吃,我先去給你做藍莓蛋糕。”
許盈努力扯了扯:“靳舟哥還會做這些?”
沈靳舟漫不經心:“在國外的時候,謝茹教我的。”
他放開,正要走去廚房,許盈拉住他:“哥哥的朋友是哪家千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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