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無極原本以為,梁湖被抓之後,第一個找上門來的,會是天刀魔或者那些刀鬼護衛。
然而,事的發展卻出乎他的意料。
第一個跳出來的,竟然是黃泉閣部的人。
三十多名黃泉閣調查,浩浩地來到了劍無極的辦公室,將他團團圍住。
領頭的,是黃泉閣資格最老的特別調查——曲銘。
“閣主恕罪,我等本該親自登門拜訪,隻是人數眾多,不便打擾,還請閣主見諒。”曲銘拱手說道,語氣中卻帶著一毫不掩飾的質問。
“你們這架勢,哪裏是來請罪的,分明是來興師問罪的。”劍無極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心思,毫不客氣地說道。
“閣主誤會了,我等絕無此意。”曲銘連忙否認,但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劍無極掃視了一眼眾人,發現他們的表各異,有的麵帶怒,有的麵擔憂,有的則是一臉茫然,顯然,他們並非鐵板一塊,而是各有心思。
“曲調查,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劍無極開門見山地說道。
“閣主,我等聽說,您擅自重啟了梁湖一案,可有此事?”曲銘問道。
“確有此事。”劍無極毫不否認。
“閣主,您這樣做,可是壞了規矩啊!”曲銘沉聲說道,“黃泉閣的判決,向來一言九鼎,豈能說改就改?您這樣做,置黃泉閣的威嚴於何地?”
“規矩?難道規矩,比人命還重要嗎?”劍無極反問道,“梁湖打傷郭洙之子,證據確鑿,卻因為他的父親是百刀鬼,就被黃泉閣判為無罪釋放,這難道就是你們所謂的規矩?”
“這……”曲銘頓時語塞。
“我再問你們,梁湖被我抓捕時,當著眾人的麵,親口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你們可曾聽說?”劍無極轉頭看向後的那些調查,問道。
“我等聽說了。”眾人齊聲答道。
“既然如此,你們還有什麽可說的?”劍無極問道。
“閣主,我等並非質疑您的判斷,隻是……”曲銘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有什麽難言之。
“隻是什麽?”劍無極追問道。
“隻是,您這樣做,會損害黃泉閣的威信。”曲銘著頭皮說道,“黃泉閣的判決,一旦做出,就不可更改,否則,以後誰還會相信黃泉閣?”
“威信?難道黃泉閣的威信,就是建立在包庇罪犯的基礎上的嗎?”劍無極冷笑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樣的威信,不要也罷!”
“閣主,您這話說得太重了。”曲銘臉一沉,說道,“黃泉閣的威信,是無數先輩用鮮和生命換來的,豈容您如此輕視?”
“我輕視的,不是黃泉閣的威信,而是你們這些位素餐,不辨是非的敗類!”劍無極怒斥道,“你們為黃泉閣的調查,本該維護正義,懲惡揚善,可你們卻為了維護所謂的規矩,包庇罪犯,顛倒黑白,你們對得起黃泉閣的列祖列宗嗎?”
“你……”曲銘被劍無極罵得麵紅耳赤,卻無言以對。
“好了,我不想再跟你們廢話了。”劍無極揮了揮手,說道,“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選擇站在正義一邊,還是站在邪惡一邊。”
“什麽意思?”眾人麵麵相覷,不明白劍無極的意思。
“很簡單,認為我重啟梁湖一案是正確的,就站在我這邊;認為我這樣做是錯誤的,就站在曲調查那邊。”劍無極說道,“現在,做出你們的抉擇吧!”
話音剛落,徐大龍便毫不猶豫地站到了劍無極後。
“閣主,屬下支持您!”
“好!”劍無極讚許地點了點頭。
“我也支持閣主!”另一個聲音響起,是當初被高唐打傷的翼虎。
“翼虎,你……”曲銘見狀,頓時大怒。
“曲調查,我敬重您是前輩,但這件事,我不能昧著良心說話。”翼虎說道,“梁湖打傷郭洙之子,證據確鑿,我們不能因為他的父親是百刀鬼,就包庇他。”
“你……”曲銘氣得渾發抖,卻無言以對。
“還有誰支持閣主?”劍無極問道。
“我!”
“我也支持!”
……
一時間,又有幾個人站到了劍無極後。
這些人,要麽是與劍無極關係親近,要麽是看不慣梁湖的囂張跋扈,要麽是良心未泯,不願同流合汙。
然而,站在曲銘後的人,依舊占據了大多數。
這些人,要麽是畏懼曲銘的權威,要麽是擔心得罪百刀鬼,要麽是貪圖梁家的好,總之,他們都有自己的理由。
劍無極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不冷笑。
“看來,這黃泉閣,已經爛到子裏了。”
他指著站在曲銘後的一名調查,問道:“你什麽名字?”
“屬下鍾華。”那名調查戰戰兢兢地答道。
“鍾華,你就是負責調查梁湖一案的調查?”劍無極問道。
“是……是屬下。”鍾華低著頭,不敢直視劍無極的目。
“我問你,你為什麽要包庇梁湖?”劍無極問道。
“屬下……屬下沒有包庇他。”鍾華結結地說道。
“沒有包庇他?那你為什麽要判他無罪?”劍無極步步。
“屬下……屬下是按照規矩辦事的。”鍾華說道。
“規矩?什麽規矩?”劍無極冷笑道,“難道黃泉閣的規矩,就是包庇罪犯嗎?”
“屬下……屬下不敢。”鍾華嚇得渾發抖。
“你不敢?我看你膽子大得很!”劍無極怒斥道,“我問你,你是不是收了梁家的好?”
“屬下……屬下沒有!”鍾華連忙否認。
“沒有?你敢發誓嗎?”劍無極問道。
“屬下……屬下……”鍾華支支吾吾,不敢發誓。
“怎麽?不敢發誓?看來,你是心虛了。”劍無極冷笑道,“我告訴你,我已經調查過你了,你本就沒有收梁家的好。”
“你……你怎麽知道的?”鍾華聞言,頓時大驚失。
“我怎麽知道的,你不用管。”劍無極說道,“我再問你,你為什麽要包庇梁湖?”
“我……”鍾華猶豫了片刻,終於說出了真相,“梁湖威脅我,如果我不判他無罪,他就殺了我妹妹。”
“什麽?”眾人聞言,頓時一片嘩然。
“鍾華,你……你糊塗啊!”曲銘痛心疾首地說道,“你怎麽能為了你妹妹,就做出這種事呢?”
“曲調查,我……我也是沒辦法啊!”鍾華哭喪著臉說道,“我妹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讓出事啊!”
“你……”曲銘氣得說不出話來。
“鍾華,你放心,你妹妹的事,我會幫你解決的。”劍無極說道,“我已經派人去保護你妹妹了,現在很安全。”
“真的嗎?”鍾華聞言,頓時喜出外。
“當然是真的。”劍無極說道,“我說話算話。”
“多謝閣主!多謝閣主!”鍾華激涕零,跪倒在地,給劍無極磕頭。
“起來吧。”劍無極將他扶了起來,說道,“你也是為了保護家人,有可原,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多謝閣主!多謝閣主!”鍾華再次磕頭謝恩。
“不過,你也要記住,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及時向我匯報。”劍無極說道,“我會保護你們的安全,不會讓你們到任何傷害。”
“是,閣主!”鍾華連忙答應。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劍無極說道,“現在,我宣布,梁湖一案,重新審理,鍾華,你繼續負責調查此案,務必查明真相,將所有涉案人員繩之以法!”
“是,閣主!”鍾華領命而去。
“曲調查,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劍無極轉頭看向曲銘,問道。
“閣主,您這樣做,雖然是為了維護正義,但也會讓黃泉閣的威信掃地。”曲銘說道,“以後,誰還會相信黃泉閣的判決?”
“我相信,隻要我們秉公執法,維護正義,黃泉閣的威信,一定會越來越高。”劍無極說道,“至於那些不相信黃泉閣的人,我們也不必理會,因為他們本就不配得到我們的保護。”
“閣主,您說得對。”曲銘點了點頭,說道,“屬下教了。”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劍無極揮了揮手,說道。
眾人紛紛散去,隻剩下曲銘一個人,還站在原地,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卻又不敢開口。
“曲調查,你還有什麽事嗎?”劍無極問道。
“閣主,屬下……屬下隻是想知道,您為什麽要這樣做?”曲銘猶豫了片刻,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為什麽要這樣做?”劍無極笑了笑,說道,“因為,我不想讓黃泉閣,變一個藏汙納垢的地方。”
“屬下明白了。”曲銘點了點頭,轉離去。
“徐調查。”劍無極住了徐大龍。
“屬下在。”徐大龍連忙應道。
“你現在就去抓捕百刀鬼梁泰,罪名是恐嚇威脅黃泉閣調查。”劍無極說道。
“是,閣主。”徐大龍領命而去。
“曲調查,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梁泰傷害鍾華的妹妹的。”劍無極說道,“我會派人保護的安全。”
“多謝閣主。”曲銘激地說道。
“好了,你去忙吧。”劍無極說道。
曲銘轉離去,心中五味雜陳。
他原本以為,劍無極隻是一個臭未幹的小子,本不足為懼。
可現在看來,自己似乎錯了。
這個年輕人,不僅實力強大,而且心思縝,手段狠辣,絕非易與之輩。
“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平了。”曲銘心中暗道。
“你們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嗎?”劍無極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角微微上揚,出一冷笑,“我告訴你們,我可是說到做到!”
“我劍無極,最不怕的就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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