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坐在蘇櫻的對麵,輕輕一笑。
“行,你安排我回去。”
“好。”
蘇櫻滿口答應。
蘇櫻從櫃子裏拿出一瓶清酒,當著蘇白的麵拆開,給蘇白倒了一杯。
“姑姑,你嚐嚐這酒,是不是還是你記憶中的味道?”
蘇白抿了一口,百般無聊地放下手中的杯子。
“不是我記憶中的味道!”
蘇白其實現在也想不明白記憶裏的味道,是什麽樣的了。
的人生,從踏上這一片土地開始,就已經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蘇白緩緩站了起來,看向蘇櫻,“我等你的好消息。”
“姑姑,你現在就要走?”
蘇白輕笑道:“我留下來,不是給你添麻煩?”
“那我如果辦好事後,要怎麽聯絡你?”
“你等我消息。”
蘇白自是不可能將自己的落腳之,告訴給蘇櫻。
當然,京城所有人都不會想到蘇白的落腳竟然是邱傲雪所在的神病醫院。
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會想到蘇白會把自己偽裝一名神病患者藏在這裏。
有一些神病患者已經由家人接回了家團圓,而也有一部分的神病患者卻是留在了神病醫院。
這些留在神病醫院的神病患者,自然是在自己的房間裏。
畢竟,這個特殊的日子,在醫院值班的人也的。
大家也不願意麻煩,更怕這些神病人在今天給他們找麻煩。
蘇白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邱傲雪,將一把大白兔糖遞給了邱傲雪。
原本還一個人呆坐著的邱傲雪,在看見蘇白手裏的糖果時,一把抓了過來。
“糖!”
“給我的閨吃糖!”
“我要留給我的閨!”
如果說蘇白一開始看見邱傲雪這般,隻覺得這是邱傲雪的報應,那如今蘇白看著這樣的邱傲雪,卻是真正的同。
“你的兒是誰?”
邱傲雪看著手裏的糖,滿臉驕傲道:“是九安!”
“我的兒好厲害!”
“你有兒嗎?”
蘇白道:“沒有。”
“我有,我兒超好噠!”
突然間,邱傲雪又用頭狠狠地撞擊著枕頭。
“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當媽媽!”
蘇白看著這樣瘋瘋癲癲的邱傲雪時,驀然好似良心發現似的,輕聲道:“邱傲雪,你知道你為何會和你兒分別嗎?”
是我!
當年的一切,是我做的。
是調換了孩子。
草蛇灰線,伏脈千裏。
當年的,為了後麵有可能會出現的意外,早早地就埋下了這樣的一條線。
蘇白一開始並未想將這條線給曝出來,可隨著裴九安的出現,這一條當年埋下的線,提前暴了出來。
為了不讓別人聯想到自己,蘇白從未對裴九安這件事,發表過任何意見!
按著蘇白的原計劃,的這一條線應該要更晚、更晚再暴,甚至有可能不會暴!
然而……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存在著千變萬化。
秦守一的失敗,讓苦心經營多年的事業毀於一旦。
也正是因為失敗,才讓蘇白明白,汲汲營營半生,所圖的到底是什麽?
有人圖權!
有人圖錢!
有人圖!
呢?
當初為何來這裏?
曾經那引以為傲的事業,值得無條件地奉上自己的一生嗎?
的這一雙手上,沾上了多人的鮮?
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因為的算計,從這個世界消失!
尤其是剛被抓的那段時間,蘇白其實一直、一直、一直都睡不著。
四周一片寂靜。
像一個困似的被困在哪裏。
便開始做噩夢。
夢見那一個又一個悉又陌生的麵孔,在質問自己?
試著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
突然間一雙手,地掐住蘇白的脖子。
邱傲雪咬牙切齒地怒吼道:“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你把我的兒還給我!”
“我的兒,我的九安,不要我!”
蘇白看向這樣的邱傲霜,突然緩緩道:“我是九安啊.”
蘇白心知,像邱傲雪這樣的神病患者是不能被刺激的。
於是,便低低地說了一句。
邱傲雪聞言馬上鬆開掐著蘇白脖子的手,拿出一顆大白兔,小心翼翼地剝開糖紙,將糖塊喂到蘇白的裏。
“九安啊,我是媽媽!”
“九安,媽媽對不起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媽媽的錯,我會好好地保護你……”
邱傲雪像是哄著孩子一樣哄著蘇白,蘇白明明應該抗拒,不知為何,卻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的母親在的兒時,是否也像這樣哄過?
蘇白又想,誰能想到曾經針鋒相對的兩人,也有這樣和平共的時候?
淩晨的鍾聲敲響,新的一天來臨!
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響了起來。
一朵朵絢麗的煙火,綻放在空中。
邱傲雪和蘇白二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頭頂的夜空。
遠在鴛鴦池的裴九安也是捂著耳朵,看著鴛鴦池林場的煙花。
這是鴛鴦池林場第一次放煙花,原本,裴九安還擔心會不會有暴基地之嫌,還特意問過朱場長。
朱場長卻說,因為秦守一一事,鴛鴦池也不再是,也就可以放煙火。
隻不過,因為煙花比鞭炮貴多了,其他人一般不舍得放煙花。
故而,當保鏢點燃煙花。
當第一朵絢爛的煙花綻放在空中開始……
鴛鴦池林場原本在屋裏呆著的眾人,此時來到了院子裏,欣賞著一朵一朵絢麗多彩的煙花。
大家看著煙花在空中綻放。
孩子們驚呼道:“好啊!”
大人們也覺得好!
一朵一朵易逝的煙花,用最燦爛的好,迎接著新的一年。
煙花放完了。
小桂圓和小花生兩人興地玩著仙棒,其他小孩子見狀,也紛紛跑了過來。
這些小孩子們,還沒有玩過這種仙棒,看見這種新鮮玩意兒,隻覺得無比好奇。
小桂圓也不小氣,大大方方地將手中的仙棒與小孩子們分。
小孩子特別甜,甜甜地向裴九安道謝。
屋簷下,謝蘊寧攬著裴九安的腰,湊到裴九安的耳畔,低聲道:“九安,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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