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啟在實驗室里看了江亦清很久很久,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這麼坐在椅上看了許久,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流,把他的服全都給浸了。
過了很久很久,江啟才緩緩對護士開口:“送我回去吧,我不留在這里了。”
“好。”護士也很干脆,直接把江啟弄走。
他看到門外站著的江玨,也不知道江玨和醫生在說些什麼,可江啟知道自己面對的這一切都無法改變,他苦笑一聲沒有理會任何人。
之后便是把自己關在病房里,門也鎖著,不讓任何人進病房。
查房的主治醫生發現進不去,跟江玨匯報了這個況。
“讓他好好冷靜冷靜。”江玨回答。
醫生:“好的。”
他們沒有再去管江啟,就這麼讓江啟在自己的病房里面冷靜冷靜。
江玨帶著秦薇淺回了家。
一路上江玨什麼也沒說,過分安靜,這讓秦薇淺有些許疑,忍不住詢問:“舅舅今天就是為了去見一面江啟嗎?”
“你覺得呢?”江玨反問。
秦薇淺:“我總覺得舅舅還有別的意思,但是我不確定。”
江玨笑了笑:“只是去看江啟一眼,沒有別的意思,至于他心里面是怎麼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秦薇淺說:“江啟現在的心應該非常差,他唯一的希都沒了,很難再有活下去的。”
“誰知道,隨便他。”江玨無所謂地聳聳肩。
回到家之后,江玨直接回了書房工作。
秦薇淺閑著無聊就找了幾個好友麻將,打了個通宵。
結果次日一早就看到吳揚匆匆忙忙從外趕了回來,臉有些復雜,似乎是有事要匯報。
“東家醒了嗎?”吳揚見秦薇淺起床了還有些驚訝。
秦薇淺搖搖頭:“沒有。是有什麼事要匯報嗎?我去把舅舅醒。”
“江啟自殺了。”吳揚回答。
秦薇淺一愣,“真的假的?”
“真的。”吳揚點頭。
秦薇淺:“我去醒舅舅。”
“好。”吳揚點頭。
秦薇淺快步上樓敲響了江玨的房門,詫異的是江玨也一晚上沒睡,臉略顯憔悴,看到秦薇淺來時也沒有任何意外,很平靜地說:“有事?”
“吳揚叔叔剛才來匯報,江啟在醫院自殺了。”秦薇淺回答。
江玨沒有一點意外:“我知道了。”
“看樣子舅舅早就知道這件事了?”秦薇淺疑。
江玨說:“我想,他應該會這麼做。”
因為他太清楚江啟的為人了,如今江啟沒有了依靠,他很清楚自己的歸宿。
終究是一死,早死晚死都一樣。
若是繼續耐心地等待,江啟只會被迫接死亡,他不想自己年老臨死的時候還要看別人的臉過日子,他想自己做一次主。
到醫院的時候,江啟已經被醫生給蓋上白布了,初步檢查,江啟是割腕沒的。
警察那邊也來了人,排出他殺后離開。
柳京科有些不放心也過來看了一眼,他什麼也沒問,江玨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但對于江啟的死,柳京科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看樣子確實不是自殺,江啟上還有許多案件沒有解決,不過他都已經這樣了,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這件事就這樣吧。”柳京科主發話。
他走到江玨面前,看著他,很嚴肅的說:“我知道江啟當年做過的事,他如今有這個下場也是罪有應得,你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至于江家旁支的那些人,該不該放過你心中也該有個答案。”
“我知道作為一個外人沒有資格勸說你原諒,但是你也應該明白我的為難之,若確實是無辜的人,我不希你牽連他們。”
如今江啟沒了,江亦清也沒了,江家旁支再無可以跟江玨對抗的人。
柳京科擔心江玨如同江啟一般趕盡殺絕,把旁支的每一個人都殺。
雖然這樣的想法很瘋狂,但柳京科并不是多想,按照江玨這個份想要悄無聲息地除掉一個人太簡單了。
他可以輕輕松松地讓那群人消失,本就不需要自己親自手。
江玨也明白柳京科心中的顧慮,說:“我知道,我不會傷及無辜。”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柳京科松了一口氣,轉離開了醫院。
剩下的人都在理江啟的事,江玨還給江風打了電話,讓江風自己來給江啟收尸。
起初江風得知江啟自殺的時候還以為江玨是在開玩笑,他甚至以為是江玨親自殺的人,故意裝作一副江啟自殺的模樣,可真的到醫院看到江啟的樣子之后江風還是沉默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這樣?”江風疑。
他不理解,江啟這樣的為人肯定會想盡辦法茍活,怎麼會想不開自殺呢?
他看向江玨:“我需要一個答案。”
“江啟早就該死了,不是嗎?”江玨反問。
江風:“我知道他應該去死,可是他想盡辦法也要茍活下去足以證明他不是一個愿意自殺的人,他可以接法律的制裁。”
他懷疑是江玨死了江啟。
對他的言語之中滿是懷疑。
江玨笑了笑:“然后呢?”
“是你做的嗎?”江風詢問。
江玨說:“你以為江啟為什麼還會堅持活下去?是因為他以為自己還有翻的機會,如今江亦清死了,你認為他還可能東山再起嗎?你應該很了解你的父親,可我看來你怎麼一點都不了解他。”
江啟這樣的一個人的確不會輕易去死,可比起這些,他更不想被人主宰自己的命運。
他很清楚自己留下來不可能有更好的結果了。
看了一眼蓋上白布的人,江玨冷笑一聲:“你是他的兒子,他的后事就自己來解決吧,我不想為他收尸。”
“我知道了。”江風下心中的苦,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后還是生生的將到的話給咽了回去。
仔細想想,他又有什麼資格說這些?
江啟罪有應得,死不是應該的嗎?就算是江玨死他的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