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師你又失眠嗎?”合作了幾年,彼此間也有些了解,化妝師阿彩忍不住問。
“嗯,今天已經讓亮哥去陳醫生那裏拿藥了。”雅文抱歉地一笑,陳醫生是雅文這些年一直看的醫生,失眠也是他的老病了,過去有一段時間,他曾經不能安寢,是比現在更嚴重的失眠。
那段痛苦的日子熬過來了,但生活並沒有順遂,還是充滿各種煩惱。
“再下去就是對我化妝技的極大考驗。”阿彩不滿地哼哼。
雅文淡淡一笑:“放心,今天雖然是帶妝排練,但沒有現場拍攝。”
阿彩瞪大眼,習慣了雅文這種困難當自嘲的格,其實很慶幸可以跟雅文一起工作。通常像雅文這樣的首席老師,或多或都有些挑剔。但雅文並不是難搞的人,相反這些年的合作,都讓很激,雅文幫過不忙。
偶爾善於觀察的阿彩會同雅文,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快樂的人,為什麽不能給他一個安穩又溫暖的家呢?
方震老師很順利地指導著今天的排舞,場景轉換,在休息的時候,工作人員忙著布置下一場舞臺的置景。
譚亮卻急衝衝地走進來,拿著雅文的手機。
雅文見他神,低聲問:“怎麽了?”
“你剛才在排舞,電話來了就沒打攪你,是雨喬,好像在指導模特的時候從T臺上摔下來,被送進醫院了。”
譚亮的話讓雅文神一窒,“怎麽樣,哪家醫院?”
“你不要急,況並不嚴重,似乎是傷到了腳,蒙家已經有人過去,也請了他們識的醫生。”
雅文看了看四周還在布置的工作人員,譚亮了解地拍拍他肩膀:“現在不能走,雨喬也沒有到危急的地步。”
雅文點了點頭,舞劇導演也在此時喊了就位。
兩小時後,排舞還沒有結束。雅文還是跟方老師說明了況,提前離開,也沒有參加晚上的聚餐。
這種團隊活缺席不是什麽好事,譚亮從那些舞者的眼神裏看出不滿,他們大概覺得傅雅文耍大牌,跟到車邊的譚亮歎口氣盯著雅文:“為了一個蒙雨喬,值得嗎?你趕著過去人家也未必領。已經沒事了,不是說隻傷了嗎?今晚的聚會是很重要的,你都離開舞團一年了,謠言紛紛,這麽好的和大家遞進的機會。”
他既然說出來也就不準備憋著:“雅文,你別忘了自己這些年是怎麽守住首席這個位置的,過去你連生病都沒耽誤過排練,蒙雨喬不過是摔傷……”
“是我妻子。”雅文並不響的聲音截斷了譚亮的話。
譚亮怔了一下,看著他心裏有氣,忍不住罵了一句:“沒見過比你更傻的人。”
雅文按了按他肩膀:“對不起,我自己開車過去,你不必跟過來,回去休息吧。”
雅文開著車,速度提升到限速的上限,平時他不習慣開快車,但現在隻想快點趕到醫院。離開舞團時,隻匆匆卸了發型,換下繁瑣的舞,臉上厚厚的妝容卻來不及卸下,就開了車往醫院趕。
雅文趕到醫院的時候,雨喬的病床前站著幾個人,醫生和雨喬的母親都在。
被石膏綁起來的看得他擔心,急匆匆走過來,正對上嶽母蕓彬不善的臉孔。
“雨喬出了事,你做丈夫的竟然最後一個過來,這像話嗎?”的聲音有些尖銳,神間也盡是對雅文的不滿意。
在看到他臉上厚重的妝容之後,更是嫌惡的皺眉。
從不覺得雅文有什麽好,相反他那張酷似雲濤的臉,使更為厭惡,如果不是這張臉,心中的寶貝兒又怎麽嫁給這麽一個草舞者?
“媽,我沒什麽,雅文他也趕過來了。”蒙雨喬因母親尖銳責怪的聲音而有些皺眉,雖然一直知道母親不怎麽喜歡雅文,但見到對待雅文的態度竟是這樣大的敵意和不滿意,還是讓有些吃驚。
顯然傅雅文是匆匆趕過來的,他排練的舞團離這裏很遠,看他連妝都來不及卸掉的樣子,蒙雨喬覺得母親的責怪有些蠻橫,對雅文是太苛刻了。
他張的神讓雨喬有些容,這一刻看得出,他是真的關心。
雨喬分不清自己心裏的悸,想自己對他並不算好,他麵上這樣焦急的神,分明是扮演了一個關心的丈夫?
這是真亦或是假?
他太擅長偽裝了,雨喬覺得自己並不分得清。
醫生跟家人說了雨喬的況,並代了打桶狀石膏後的注意事項。
蕓彬出去後,vip病房裏隻剩下雨喬跟雅文兩個人,一下子靜下來。
雅文看著躺在床上的雨喬,神都還好,纖長的睫著,因為不便轉而有些別扭的神氣。
他忍不住手掠過臉頰的散發,“怎麽那麽不小心?”低沉的聲音著關切。
雨喬角一翹:“舞臺是新搭的,模特的表現又讓我太不滿意,新季的服裝show就要開始,你知道我工作的時候……”
雨喬沒說下去,因為雅文和的黑眸出笑意,那樣一個溫的笑容,竟讓有些屏息。
雅文著:“你一定又發火了。”他可以想象雨喬工作的樣子,是一位服裝設計師,工作時強的做派,令很多男人私下稱為鐵人。
“這下好了,我都躺在這裏不能了!”
“後麵兩個月是會有些難。”雅文輕輕一歎,“洗澡的時候也要當心,醫生說了不要讓綁石膏的地方水。”
雨喬想起來就麻煩,更何況有潔癖。
“醫院有配了塑料套來套你的石膏,還是可以洗澡的。”雅文悉的心事,微微一笑。
雨喬看著男人沉靜的眼,覺得雅文的話語能奇異地安躁的心。
畢竟摔傷之後並不是怕疼,而是想到後麵要麵對的一係列麻煩,覺得沒有耐心。
“我不要睡醫院,”有些固執地說。
雅文了額頭,“今天要留院觀察一下,明天就能回去了,你知道媽很擔心你。”
“總是小題大做。”雨喬無奈地看他。
“強人也需要休息。”雅文沉穩的聲音,總結似的說了一句,結束了雨喬的討價還價。
雨喬知道今天是沒有希立即出院了。
“你等下還要回舞團嗎?”忍不住問雅文。
雅文怔了一下,“不,今天不去了。”
“那明天,後天還要去,是不是?”雨喬的口氣有些不滿了,更希雅文能陪著行不便的。
雅文著:“行程已經定好,很難改變,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而是所有人在一起工作。”
“我不喜歡護士。”雨喬幽黑的眼看著他。
雅文額頭,“我會盡量陪著你。”
他這樣說,雨喬就又說不出什麽了。
不過心裏有些的氣惱雅文,傅雅文就是這樣,能夠讀懂的心思,但是又不會全然的寵溺配合,這讓覺得自己不能掌控他,反而要他影響,並不喜歡這樣。
況且,如果男人能在這時表現出為了不顧一切,會更高興,畢竟一直以來,認識的男人都是這樣對的。
不認為傅雅文的工作有什麽意義,不過是跳舞而已,他還能跳幾年。事實上,如果他能離開那個圈子,會更高興。
“爸媽都不喜歡你繼續跳舞,不希你再拋頭麵,給你準備了蒙氏的職位,你為什麽拒絕?”雨喬皺著眉說。
“這是我喜歡的事,我不想放棄舞蹈。”雅文隻是簡單地說,不想爭論這個話題。
“你……”雨喬心裏一氣,難怪媽這樣不喜歡他,傅雅文某些時候,真的不識時務,也是朽木不可雕。
“好了,別談這個了,你休息一下。”雅文著,溫淡地說著,邊的微笑,卻讓雨喬覺得有些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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