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
聽見沈喚他,蕭衍溫的看向。
四目相對時,蕭衍看見沈的眼中有淚閃過。
“謝謝你!”
蕭衍笑笑:
“走吧,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沈被他說的懵了一瞬。
“回哪?”
“回西院,若是兒願意留在這裏過夜,自然更好!”
沈的臉又被他說紅了。
“不勞殿下送,我自己回去就好。”
蕭衍沒說話,而是先一步走到了門外。
月中,他長而立,宛若一棵拔的青鬆,周散發著一寧靜優雅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見他執意要送,沈隻好也走了出去。
兩人並肩走在青石路上,聽著夏日夜晚的蟲鳴蛙,雖都不曾言語,但氣氛卻是出奇的好。
“殿下,我到了!”
蕭衍這才發現他們已到了西院的院門外,他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覺得這條路實在是太短了。
“我在這看著你進去再回。”
“好!”
沈拉開院門,見院所有房間都熄了燈,便知沈佳他們已經睡下了。
躡手躡腳的向裏走,生怕自己弄出靜吵醒他們,誰知一不留神竟撞到一個石墩上,疼的哎呦了一聲。
蕭衍本就站在院外,聽見這一聲呼痛,幾步便走了進去。
“怎麽了?”
沈著自己的膝蓋說:“沒事,撞了一下。”
“我看看!”
沈想站起來,誰知這下撞的著實狠,剛一站起又疼的嘶了一聲。
蕭衍見狀直接攔腰將抱進了屋。
他將人放到椅子上,又取出火折子點上燈,這才又走回邊。
“還疼嗎?”
“還好!”
沈彎下腰,將挽到膝蓋,蕭衍本想湊近些瞧瞧,可見小外著,又怕自己離的近了害,便隔了一段距離問:“怎麽樣,傷的重嗎?”
“不重,隻是青了一小塊,些活祛瘀的藥便能好。”
“我去大夫那裏給你尋來。”
沈笑道:“殿下,這麽晚了你去哪裏尋大夫,怕是早都睡了,明日吧!”
“好!那你早點休息,我明日過來看你。”
蕭衍走後沈終於不裝了,其實這一下磕的極重,而且正好磕在了膝蓋,那裏最為脆弱,疼得汗都下來了。
強忍著痛,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床邊。
憾的是現在一點藥都沒有,否則這個大夫自己就能治,哪裏需要另尋大夫來醫。
看了看已經腫起來的膝蓋,頗為無奈地歎道:“真該點藥的,否則明天怕會更嚴重。”
誰知沒一會又聽見了敲門聲。
“兒,睡了嗎?”
一聽是蕭衍的聲音,沈趕說:“沒睡呢,殿下若有事進來說吧,門沒鎖。”
蕭衍自己推門走了進去,沈見他手裏多了幾瓶藥。
疑的問:“這麽晚了殿下哪裏弄來的藥?”
如今城中缺藥,早就沒有看夜診的大夫了,就算有,怕是也拿不出這麽多的藥。
“我去了趟我三弟府上,他自弱,府上大夫多藥也多,你看這些藥哪個能用,若都不行,我再去尋。”
沈從中拿了一瓶出來。
“隻這一瓶便好。”
將那藥瓶打開,剛要塗在傷,蕭衍卻將瓶子拿了過去。
“我來!”
說著便倒出一些,細細幫在了膝蓋上,見那裏已經腫了,更是心疼的厲害。
沈本以為他給完藥會走,誰知他竟坐在了椅子上。
“兒,你睡吧,我在這給你守夜,若夜裏想要什麽,我一聲就好。”
堂堂王爺給守夜,沈還真不適應,可拗不過蕭衍,便隻能由他去了。
第二日清晨沈佳見肅王殿下從長姐房出來,眼睛都瞪圓了。
快速跑進去問道:“長姐,肅王殿下為何會在你這?”
沈指了指自己的膝蓋。
“我了點傷,他過來給我送藥。”
沈佳到底年齡小,很快便被轉移了注意力。
看著沈的傷問道:“可嚴重?”
“沒事了,已經不疼了。”
正在兩人說話時,雲歌在外麵敲門道:
“沈姑娘,殿下讓您去前廳一趟。”
沈奇怪蕭衍為何剛走又讓去,倒也沒多問,直接便去了。
到了前廳才發現那裏不僅蕭衍一人,還有一個侍衛打扮的陌生男子。
蕭衍見到後糾結了一下,還是說道:“兒,得勞你一件事。”
見他說的嚴肅,沈忙說道:“殿下請講。”
“我三弟突然犯了心疾,他府上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現在有些兇險,得勞你
隨我去一趟瑞王府。”
蕭衍知道沈能治好蕭景,上一輩子蕭景的心疾就是治好的,之所以糾結是因為以江漓跟他三弟的關係,此時人必在瑞王府。
可人命關天,無論如何今日他都得帶沈過去的。
瑞王沈雖沒見過,但他有心疾是知道的,以前在京中時他父親回府常常會提起,沈還幫著出了不主意。
所以一聽便說:“我現在就可與殿下過去,請殿下派人去八角巷將我的藥箱拿過來。”
丁一見肅王殿下竟給他家王爺找了個如此年輕的大夫,心下便一點底沒有。
可如今他家殿下危在旦夕,似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便隻能試一試。
一行人快速去了瑞王府,果見蕭景麵鐵青,大有不好之態。
沈一看便說道:“所有人都先出去等。”
丁一見他家王爺比他出去時更加不好了,帶著哭腔說道:“二殿下,這位姑娘真的能…”
他話未說完,便被蕭衍擺手製止了。
“所有人都出去,不要耽擱沈姑娘給三弟治病。”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江漓果然來了。
他先衝蕭衍一抱拳。
“肅王殿下!”
蕭衍也抱拳回禮道:“鎮南將軍有禮了!”
兩人打過招呼後,江理便要推門進去看蕭景,卻被蕭衍攔了。
“鎮南將軍還是不要進去為好,大夫正在裏麵給三弟施針,不喜歡被人打擾。”
聽到這話,江漓的眉心微蹙了一下。
“什麽大夫施針不讓人看,殿下能放心,本將軍放心不下。”
說完他一袍,手便要推門。
偏這時門從裏麵被拉開了。
沈用手了下額頭的汗,一抬頭正好與江漓四目相對。
江漓驚愕的看了一眼,然後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