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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動》 第12頁

“可要再請些樂工舞姬添點兒意趣?”

“甚好,”姜稚興致頗高地一揮袖,“都張羅上。”

姜稚這邊過上太平日子的時候,惠風院那頭卻好似遭了霉運。

接連幾日,府中下人經過院外皆是輕手輕腳不敢停留,生怕著夫人的霉頭。

聽聞大公子染風寒病倒了,醫士請了一撥又一撥,連宮中太醫也來瞧過,湯藥流水般送進去,大公子卻始終高燒不退,不見起

夫人日日垂淚,嘆兒打娘胎出來便帶了弱癥,注定是短壽的命,也不知自己前世造了什麼孽,老天要這樣懲戒,懲戒他們方家。

整座永恩侯府都沉浸在悲戚之中,仿佛明日便要支喪幡、掛白綢,唯獨西面瑤閣與世隔絕般夜夜笙歌,從樂工舞姬到戲曲班子,走了一撥又來一撥,熱鬧得別開生面。

“奴婢聽外院那些下人嚼舌子,說夫人這些天氣得夠嗆,念著大公子都這般了,您不去探便罷,竟還讓人拼命吹拉彈唱,生怕大公子走得不夠快似的……”

——這日午后,驚蟄與姜稚說起府上的事。

姜稚閑閑臥在暖閣人榻上,輕著懷里的貍奴:“舅母都這麼生氣了,怎還不來尋我說理?”

“他們哪兒敢呀?”驚蟄一笑過后又斂起神,“奴婢瞧大公子哪里是染了風寒,分明是發現事了,做賊心虛嚇丟了魂,喝湯藥管什麼用,夫人既然如此迷信巫蠱邪,不如請個大巫來魂的好!便真是捱不過去,也是他們自食惡果!”

不知哪個字鉆進了耳朵,姜稚沒了關心別人的閑心,坐直了子問:“與你說著都了,讓谷雨去買點畢羅果子,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

長興坊街頭,谷雨兩只手各提了個食盒,轉要往左走,面前那瞎了一只眼的老道士便跟著往左一,等改往右走,那老道士又往右一擋,愣是攔著不讓上馬車。

“老先生,我與你說了,我不算命,也不卜卦,您再不讓道我可要喊人了!”谷雨生氣地罵。

“小姑娘,”老道士一手擎著卦幡,一手捋著長須,“貧道不收你的銀錢,不過見你印堂發黑,恐你不日將有災殃,好心提醒提醒你罷了!”

“你這會兒再攔著我,我才真要有災殃了!”谷雨了眼天,更著急了,快步繞開了人就往馬車走。

“小姑娘,貧道是看你家中有人得三清道祖庇佑,渡過一劫,卻未曾親自去道祖神像前敬香還愿,怕要遭天譴反噬啊!”那老道在后頭扯著嗓子喊。

“哪里來的江湖騙子,我家中只剩我一口人,可不怕你來譴!”谷雨回頭瞪他一眼,剛要掀簾上馬車,忽然一頓。

“當真只你一口人?姑娘要不再好好想想……”

“糟了……”谷雨想起什麼,急急跳上馬車,吩咐馬夫,“快,快回府去!”

翌日清晨,京郊。

天剛蒙蒙亮,寒霧還未完全散去,轆轆行駛的馬車,姜稚正在小榻上補眠。

昨日谷雨從街上回來,傳回一江湖老道的話,姜稚才記起偏方破解之后,自己確實沒去太清觀添過香油錢,說來是有些不把三清道祖放在眼里。

不過這就要天譴是不是也太嚴苛了些?

想著便也沒了縱歌舞的心思,昨晚上閑著,姜稚又拿出那本《依依傳》,忍著話本里那個“沈元策”的荼毒,仔細看了看主人公在道觀問過卦后都做了些什麼。

看完決定效仿一下,起早去趟太清觀,將這道禮給全了。

只是近來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乍一早起還有些不習慣,一上馬車便睡了過去。

見小榻上的人眉心皺,額頭汗,不知做了什麼夢,驚蟄攪了張帕子靠近過去。

還沒著額頭,姜稚突然猛地睜開眼來:“……阿策哥哥!”

驚蟄嚇了一跳,想問姜稚是不是魘著了,還沒開口先一愣——

“???”

什、什麼哥哥?

姜稚急促息了幾聲,著馬車頂愣愣眨了眨眼,驀地坐了起來。

“郡主?”

“我這是在哪兒……”姜稚滿眼怔忪地看了看四周。

“去太清觀的路上,郡主,您是夢見……沈將軍了嗎?”

姜稚的臉從迷茫慢慢轉為震驚,不可思議,難以接:“……我剛喊什麼了?”

“您喊了阿策……”

姜稚一個激靈豎掌打住,深吸一口氣,僵著手指了指茶盞。

驚蟄連忙遞上茶水。

姜稚接過來就開始漱口。

呸,呸呸!

都怪那《依依傳》的主人公世遭遇跟這麼像,男主人公又是拿沈元策當的模子,翻來覆去看了太多遍,竟像被洗腦一般了戲,方才居然夢見自己了話本里那個滿腦子只有郎、張口閉口“阿策哥哥”、麻話連篇的依依。

夢里的苦等三年,終于等到郎從邊關回來,卻發現他與相見不相識,仿佛全然忘了……

姜稚抬起手,驚愕地潤的眼角。

夢里被拋棄的傷心絕未免太真實了些,就連場景都與那日在茶樓看沈元策凱旋一模一樣。

這麼一回想,恍惚間竟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些是現實,哪些是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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