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第一次見花溶參加,都有些意外.但是,很快,花溶的開口就打斷了他們的疑慮：“現在趙德基首鼠兩端,正是我們消滅朝廷水軍的最好時候……否則,這一次不消滅,他們終究會尋找時機捲土重來.不如一勞永逸,能消滅多算多.”

馬蘇等人也是如此打算.不然,永遠都是心腹大患.

“我觀朝廷向,趙德基這一走,短期不會有什麼新的指示,他一定忙於追查他的緋聞,半個月之,我們就該發起攻擊.”

眾人商議一陣,很快秦大王就做出了決定：“就依此說,半個月後反攻.”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眾人退下,花溶和秦大王也回到家裡.陸文龍也參與了這次長長的會議,麵上已經出倦.

花溶微笑道：“你先去睡吧,小虎頭都早已睡了.”

陸文龍請安後離開,二人徑直回到屋子裡.

二人都很疲倦,也很快睡了.

迷迷糊糊裡,彷彿是一聲驚雷.電閃雷鳴中,無盡的狂風暴雨,無邊的流河……

來世必殺趙德基！

來世必殺趙德基！

來世必殺趙德基！

……

花溶驀然睜開眼睛,一頭的冷汗,彷彿人影晃,一閃而過.

跳下床就追了出去.

“是誰？”

推開窗戶就跳出去.

此時,月白風清,寂靜無邊,周圍是一片很空曠的椰子樹,沒有任何的人影.

秦大王早已被驚醒,立即追了出來,驚訝道：“丫頭,你怎麼了？”

隻顧奔跑,彷彿要抓住那模糊不清的人影,淚流滿麵,心如刀絞.

“丫頭,丫頭……”秦大王立即抱住了的子.

被桎梏的懼怕,死亡的危險,彷彿失去了心魄,驚心：“放開我,你放開我……惡魔,惡魔……”

秦大王大驚失,“丫頭,你怎麼了？”

花溶眼睛,如夢初醒.卻掙紮著,離開了他的懷抱.

他本是要牢牢抱住的,但掙紮得厲害,隻好放開.

旁邊兩個值守的侍衛跑過來：“大王,夫人,出什麼事了？”

花溶驚愕地搖搖頭：“沒事,我看花了眼睛.”然後就回到了屋子裡.

秦大王一路跟著,但覺神思恍惚,麵蒼白,正要手去扶,卻在桌子邊坐下,倒了一杯冷茶就喝下去.

秦大王很是不安：“丫頭,你究竟怎麼了？”

閉著眼睛,神十分疲倦,微微張開,又合上,沒有做聲.

“丫頭,是不是子又不舒服了？”

聲音低低的：“噩夢,我隻是做了一場噩夢而已.”

“什麼噩夢？”

忽然就吼起來：“就是噩夢而已,你不要問我了！”

秦大王許久也不曾見過這樣的暴躁,一驚,竟然不知該說什麼.

的子卻微微發抖,本無法言說,這樣的噩夢,已經許久不曾做過了,迷迷糊糊裡,鵬舉的影那麼清晰,他的死狀歷歷在目.

又彷彿是活生生的,隻是在掙紮.

彷彿一在冷雨的泥濘裡掙紮,無比淒婉,無比恐怖.

想象這樣的畫麵,腦子裡竟然慢慢的搐,彷彿怎麼都清醒不過來.

自己不曾找上趙德基,他反而先送上門來威,這一次,不徹底消滅他的朝廷水軍,怎麼對得起他？

秦大王抱著的肩頭,更加放和了聲音：“丫頭,你別多想,你子勞累的話,就不要出戰,留在家裡好好休息.”

“沒事,我沒事！”堅決地搖頭,“這一次,我一定隨你出戰.”

“可是……”他麵難,“丫頭,這些日子我都沒好好照顧你,等戰爭結束了,我們乾脆回落霞島住一段日子.”

“不,我希能徹底消滅趙德基的水軍,殺死他！……我要追去臨安殺了這個惡賊……秦尚城,一定要滅掉水軍……一個不留,不給他們任何的機會……”

秦大王怔怔地看著,但覺神思恍惚,語言混,不知所措.

他小心翼翼地出手抱：“丫頭,我們先休息.等你神好點再說.”

卻一把就揮開了他的手,徑直走回床上躺下.

秦大王熄了燭火,挨著躺下,才發現微微側著子,背對著自己.

他沒有再,隻是出手,悄悄地拉住的手.

沒有再掙紮,呼吸慢慢地均勻下來.

半晌,秦大王還聽見微微地翻,輾轉著,顯然這一夜,思緒都不得安寧.

“丫頭,明日起,無論是作戰還是島上,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悶悶地,一聲不吭.

秦大王隻是輕輕拍拍的肩,心想,這些日子子不好,又焦慮著戰事,比誰的力都大,比誰都想殺掉趙德基,難免失控.本以為讓在家好好靜養就行了,可是,這樣下去,子養不好,神先崩潰了.

這可如何是好？

……

花溶拿起看看,馬蘇果不愧出世家,寫的討伐檄文,雖然稱不上文采天然,但是字字句句皆切中要害.

看了半晌,才沉道：“我們現在的敵人是劉寧,他非一般庸將.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正因為如此,才需要檄文,瓦解劉寧的軍心.”

師出有名,師出無名！當初庭的楊麼等人,就是因為名不正言不順,而且沒有統一行事的綱領檔案,所以到後來軍心潰散,不戰而敗.

“丫頭,你看,你當時給我出的主意是要高築墻,廣積糧,緩稱王.現在趙德基先來了,我們自然隻好先還擊.”

“恩,等消滅了這支水軍,我們再規劃其他的.”

秦大王見眉目之間逐漸地開朗起來,他心裡頓時霾盡去.這一日,二人在屋裡吃早飯,卻不見兩個孩子.

秦大王問：“小虎頭他們呢？”

花溶也有點奇怪：“一早就被三叔走了.說是要給他們吃什麼好東西.”

秦大王哈哈大笑：“這兩個臭小子.”他的聲音低下去,“三叔這是不想讓他們打擾我們……”

花溶麵上一紅,啐道：“誰打擾你了？”

“哈哈,丫頭,我們有兩個兒子了,我真想有個小閨……”他老生重彈,花溶白他一眼,“小孩子多累人啊.”

他摟住的肩頭,聲音低沉得不像樣子：“丫頭,又累不著你……”

“呸,不累我累誰？你自己生啊？”

“丫頭,我會天天都陪著你嘛.隻要小閨生下來,天天都我哄,帶,喂吃東西,你什麼事都不用做……”

花溶簡直要被打敗了：“你轉行做媽了？”

他理直氣壯：“不行麼？我做爸有一套,小虎頭剛來時才兩三歲,我天天看著他,不照樣把他養了大胖小子？……”那時,小小的人兒天天跟在自己後,小靴子走得踢踏踢踏的,神氣活現,無比氣派.誰說那不是一種幸福？如果再加上一個小閨,天天承歡膝下,豈不更是賞心樂事？

花溶心裡一酸,明白他的心.他已經快年過半百了,當然急切希有自己的親生的孩子.自己也三十幾歲了,子又不好,真不知還能不能給他生個閨.

他神神地在耳邊：“我問過一些老郎中,他們說,子子不好的,生了孩子之後,會好很多……”

這倒是,自己生了小虎頭後,子就好了許多.可是,那些傷,並非是因為邪毒染,這和生孩子是不一樣的.

紅著臉,輕輕推他一下：“這一切,都等趕跑趙德基再說吧.”

他喜形於：“好好好,我一定盡快趕走這個王八蛋.”

他急切地幫盛飯,添湯,意,彷彿趕走了趙德基,自己的小閨馬上就來到人世間了.

海麵無風.

所有船隻開始集結.

小虎頭蹦蹦跳跳地看著媽媽背著的箭簇,“媽媽,我也要去.”

花溶微微一笑,他的臉蛋：“兒子乖,跟爺爺在家裡呆著.”

“不嘛,不嘛,我要跟著媽媽.”

李汀蘭牽著孩子走過來,溫聲語：“小虎頭,你跟著我好不好？”

花溶子不好的日子,小虎頭在海灘上玩耍,總是李汀蘭照顧他,無微不至.雖然是耶律大用的兒,但是,幾乎第一麵開始,花溶就覺得這子親切溫,這些日子的相,更覺得完全是跟其父不同的.

笑起來：“小虎頭,你跟李阿姨一起玩耍.”

“不嘛,我要去作戰,哥哥都去,我也要去.”

“哥哥長大了,你還是小孩子.再過幾年你再去.”

“不嘛……”小虎頭拉著媽媽的服,“媽媽,我要去……”

戰爭的場麵,孩子還從未見過,他還這麼小,才六七歲的孩子,怎能去目睹這樣的腥？

老遠地,小虎頭見阿爹走來,像見了大救星,,十二分地嗔：“阿爹,我要去……媽媽不要我去……我想去嘛……”

秦大王一把摟住他,親昵地親一下他的臉蛋：“乖兒子,打仗很危險的,你就在家裡,捉了海等我回來幫你燒烤……”

一夜新娘

一夜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