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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上。
風冷冷吹過,帶起一抹抹黃沙。
冰璃上前幾步,站在枯骨前細細端詳。
須臾。
開口道:「洪荒紀元……就算與我們地之紀元相比,也稱得上平分秋,你能掌握一門洪荒靈技,就算在那個時代之中,也可稱一聲聖人了。」
顧青山有幾分意外。
說起四聖紀元,使徒個個都說自己的紀元最強。
但要說起洪荒紀元來,冰璃卻又如此高看一眼。
只見冰璃又嘆息一聲,說:「可惜洪荒紀元依舊勝不過邪魔,這才被我們這些使徒把聖人們藏了,留待未來的決戰。」
「如今已到決戰之時。」顧青山道。
兩人對一眼,一同向面前的枯骨。
決戰在即。
可眾生依然弄不明白邪魔的底,更不知道如何去對付。
——如果說有什麼希,希就在這枯骨上。
顧青山上前幾步,凝視著那堆枯骨。
「我之所以沒有熵解掉它,是因為我想看看它的靈魂和軀之中,到底藏著什麼。」他說道。
「用什麼方法?」冰璃問。
「難道地之紀元沒有探查類的法沒有?」顧青山反問。 (5,0);
「有倒是有,但在我們的時代,我們都已經用過了——可惜一無所獲。」冰璃憾道。
顧青山一默。
不止是地之紀元,還有水、火、風。
可惜大家都沒有查出來什麼有用的報,否則也不至於一直躲著邪魔。
而自己……
除了那一式洪荒靈技和喚靈之外,實力全都被抹去了。
如果自己還掌握著終極的眾生同調奧,興許還能想像辦法,嘗試著把自己變九面,看看能不能從中尋找一些報。
可如今的自己又能做什麼?
顧青山嘆了口氣,終究是有些不甘心。
與以往相比,這次的戰鬥完全不同。
為了對付顧青山,邪魔們在時的長河上尋找他,吃盡了苦頭,最終融魔王序列,企圖一戰決勝負。
九面蟲魔乃是唯一沒有融魔王序列的邪魔。
它還不怕法則們的報復。
還能用妖的力量。
——它是特殊的!
顧青山想了想,一咬牙,直接出手按在那堆枯骨上。
「你想幹什麼?這可是邪魔之骨,小心!」冰璃警惕的道。
顧青山不答,只是向虛空。 (5,0);
只見一行行螢火小字飛速顯現:
「你了九面蟲魔的骸骨。」
「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混沌已進最高戒備狀態!」
下一瞬——
整個世界驟然亮了起來。
虛空之中,無窮無盡的金瀑流轟然顯現。
「混沌怎麼來了!」冰璃失聲道。
只見所有金瀑流連一片海,全然匯聚在顧青山頭頂,最終凝一細,悄然沒他的手上。
與此同時,虛空中冒出來一行行螢火小字,停在顧青山眼前一不:
「以你為憑,混沌正在全力分析此魔。」
「千萬不要鬆開手。」
顧青山掃了一眼,便朝冰璃道:「護我一護。」
冰璃乃是紀元的使徒,見識極廣,話一耳便猜出了幾分。
站出來,擋在顧青山面前,開口道:
「也罷,這裡是地之世界,我倒要看看有什麼東西敢來惹你。」
兩人靜靜站立不。
一息。
兩息。
三息。
時間靜靜流逝。 (5,0);
沒有任何事發生。
這下顧青山倒是有些詫異,轉念一想,邪魔們本無法離了魔王序列,否則便要被無數法則克制,更別說這裡乃是地之世界,哪怕它們不怕死的要來搏一把,但這裡又制一切超凡力量——
來是來不的,來了也只有死。
唯一一個能來的九面,也已經化作枯骨了。
所以這一刻才如此平靜。
顧青山和冰璃對一眼,都是鬆了口氣。
又過了幾息。
顧青山眼前的虛空之中,忽然浮現出一行淋淋的大字:
「注意!」
「你已到了某混沌封印之地。」
「所有混沌之力暫時消潛,待你作出決定之後,才會再次激發。」
相位封鎮?決定?
顧青山心中一團迷糊,忍不住問道:「什麼是混沌封印之地?」
一行小字浮現:
「所謂混沌封印之地,便是專門用來拘封鎮某種的特殊地方。」
顧青山道:「也就是說,它用來阻止別人獲得某個的地方?」
這是一個專門從因果律上阻止別人獲取的。
——諸界之中,竟還有這樣的? (5,0);
「正確,」混沌戰神界面道:「一旦有人快要探知某個與混沌有關的,便會引因果律,立刻與混沌封印之地產生牽引,如若這時不退,便會被牽引至該地,生死難料;如若此時退卻,便永遠不得再接此。」
「注意:你只能單獨前往。」
顧青山屏息不語。
殺掉九面蟲魔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
再說,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又怎麼能退?
唯一沒想到的,便是早就有人探知了其中的,並且對此進行了封印。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讓我去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守護著這個。」顧青山開口道。
一行行小字冒出來:
「你已決定繼續探索該。」
「你激發了此的因果律,即將被傳送至該的混沌封印之地。」
顧青山上頓時冒出來層層空間波。
「這是怎麼了?」冰璃問。
顧青山道:「沒事,我可能要被傳送去某個之地,你在此等我,估計很快我就回來。」
下一瞬。
虛空中的波淹沒了他,帶著他直接從地之世界消失。
…… (5,0);
飛行。
顧青山被一力量裹住,在虛空之中疾速飛行。
他穿過無窮的黑暗,又穿過明滅不斷的時,在無數碎片一樣的世界之中不停飛馳。
終於——
那力量帶著他猛然一頓,瞬間便朝著一個方向落下去。
很快,四周影一變。
一個世界出現在顧青山眼前。
昏黃霧氣,滔滔大江。
死亡與衰敗的氣息四瀰漫。
黃泉!
顧青山心中一跳,順著那牽引之力,悄然落在一座孤山上。
此山近乎被完全淹沒,唯有山頂的一片空地依然出水面。
放眼去,四周皆是茫茫的忘川江水。
顧青山看了一圈,然後回過頭,向對面那人。
「師祖。」
他拱手道。
對面。
謝孤鴻坐在石桌前,正靜靜的看著他。
「我沒想到守護著這個的,竟然是您。」顧青山道。
「當然是我,換做其他人,我都不放心。」謝孤鴻道。
他上籠著一鐵索,鐵索上蝕刻著細的符文,將他的氣息徹底隔絕。 (5,0);
——無數歲月以來,他就這樣一直被鐵索鎖在這孤峰上。
「您真是苦了。」顧青山嘆道。
「這不算什麼,倒是那些被邪魔轉化的道友們,才是真正的可憐人。」謝孤鴻淡淡的道。
顧青山終於問道:「所以在上古時代,那個教我劍訣的人——」
謝孤鴻道:「當然是我。」
顧青山不鬆了口氣,說道:「我本當尊您一聲師父,但我師父乃是您的兒,在前,您在後,算起來百花宗便是上古的荒雲天宮,又在同一門下,所以我稱呼您做師祖如何?」
「可。」謝孤鴻道。
顧青山又問:「師祖,您守護著的跟邪魔有關……所以這裡是您專門用來阻止別人獲得這個的地方?」
「如果是別人來尋這個,我會直接解開上的這些鐵索封印,全力出手殺了那人,把丟到忘川中去,讓他忘記一切,再去投胎。」謝孤鴻淡淡的道。
「那我呢?」顧青山問。
「你素來機敏,不如自己猜猜?」謝孤鴻道。
「我猜您不會阻止。」顧青山道。
「為什麼?」謝孤鴻興趣的問。
「我可是您徒孫,是自己人。」顧青山指著自己,正道。
「……」謝孤鴻瞪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5,0);
顧青山撐不下去,只好道:「眼下形勢危險至極,四聖紀元的使徒都紛紛出現,聖人們也不得不出世,我們的力量全部匯聚在一起,只等決戰來臨的那一刻——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道邪魔的底,您守護了這麼久的,想來也是為了今天。」
謝孤鴻這才微微點頭道:「其實這個……當年我探得之後,就知道洪荒的時代肯定保不住了,只能守著它,留待未來的某一天。」
「師祖,請把九面蟲魔的告訴我。」顧青山道。
「你的朋友曾來過一次,我告訴過他一個,也跟他說過,剩下的兩個不可說。」謝孤鴻道。
「還剩兩個……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嗎?」顧青山問。
「青山,這虛空之中,許多法則都是彼此勾連影響的,一說就會引法則與奧的反應,邪魔必會知之……其中有些事會出大禍,不可說出分毫,否則我也不必在此守護。」謝孤鴻道。
顧青山容道:「這麼嚴重……」
謝孤鴻手了個訣,隔空對著顧青山輕輕一指,說:
「所以你只能親眼去看,至於能明白多,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顧青山上頓時冒出來一團昏黃的火苗,將他整個人裹住。
他毫不張,只是好奇道:「這是——」
謝孤鴻道:「那個,記住,你只能看,不可說它。」 (5,0);
話音落下,四周的忘川江水席捲而上,化作四面牆,將顧青山和謝孤鴻封印其中。
顧青山閉上眼,似乎陷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