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大家這個娃倒是不錯,隻是這個世道,家裏沒個男人,孤兒寡母的,確實不太好過,搬回來,到底是有個照應的。”
......
門外,說什麽的人都有,圍著家的院子便一陣指指點點。
也有幾個男人在人群裏,臉上的神,有些小竊喜......
輕姝冷蔑一笑,將那些人或好心或骯髒的臉都收在了眼底。
“回來?回來繼續讓你們盤剝?繼續讓你們奴役?繼續被你們欺負?
我們一家人,還沒那麽賤。
不過,想讓我們回來,也不是不可以。”
海一聽,不住鬆了一口氣。
這個丫頭一看都是個有本事有主見的。
隻要肯回來,尋個人家嫁過去,也能得不銀子的。
可輕姝接下來的話,卻生生讓他的一口老痰卡在了嗓子眼裏,憋得他雙眼通紅。
“隻要你掏銀子將我娘親和弟弟的寒癥都治好了,我們就搬回來。
我路過府城時問過了,這寒癥,不難治,一人隻需五兩銀子就可治。
隻要你肯出銀子,我就回。”
王氏直接就跳了起來。
“你個賠錢貨,還十兩銀子,把你賣了,也不值這麽多錢。
滾,快滾!離開了我們的庇護,我倒要看看你們一家要怎麽活!
告訴你們,出了這個門,就別想再進來。
以後你們死凍死,也別指老娘會管你,滾!快滾!”
王氏簡直都要被氣死了。
這小賤貨倒是命大,沒有被死在路上。
可沒被死,自己差點被氣死,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掃把星。
輕姝拍了拍上沾染到的泥土,斜睨了院中的幾人一眼。
“記住你們今日所說的話。
若是再來招惹我們一家人,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輕姝的語氣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卻是讓海一家以及院外圍觀的村民都覺到了一濃濃的殺意。
哎呀,這家的小丫頭,還真是不得了!
廚房裏,何氏看了一眼外邊糟糟的場麵,將一碗白麵疙瘩塞進了兒子的懷裏,說道:“快吃。”
然後往灶眼裏塞了一把柴火,又往鍋裏下了一些糧糊糊和野菜,邊攪著邊捧起另外半碗白麵疙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好久沒沾著白麵的味道了。
趁著那個小蹄子吸引了其他人的目,便和小兒子吃頓白麵也是不錯的。
至於在牆角的兩個丫頭片子,則是被忘了個一幹二淨......
無視別人驚異的目,輕姝據原主的記憶,一路,來到了位於山腳下的家。
老遠,便看見於曼柳牽著天漠的手立在大門往來路張著。
“姐姐!”
一看見輕姝的影,天漠便鬆開了娘親的手,跑向了輕姝。
輕姝隻覺心頭一熱,腳下的步子,也是加快了好多。
“怎麽不在家等?門口很熱的。”
了天漠發紅的小臉,輕姝又掏了帕子給他了臉上的汗珠。
“姐姐,我不熱。
想去尋你的,但我要留下保護娘親和弟弟。”
輕姝牽起他的手。
“嗯,天漠做得很對,這才是我家男兒該有的勇氣和氣度。”
聽見姐姐誇他,天漠不住起了自己的小膛。
“娘,快進屋歇歇。”
許是擔心輕姝,於曼柳背著小兒子,都沒敢進屋的。
隻是將背簍放進了灶房,便站在這裏一直等著輕姝回來。
現在看著兒安然無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好,姝兒回來就好,我們回家。”
將天溪從娘親背上抱下,看了一眼娘親被汗打的脊背,輕姝不知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家裏是很窮,但夜闌和於曼柳在對待孩子的問題上,還是很疼惜很珍的。
將天溪放在用草編織的團上,輕姝這才打量起了院子周邊的環境。
此,可以說是村子裏最偏僻的地方了。
背靠連綿起伏的龍頭山,幾間低矮的茅草屋,土牆牆麵泥土斑駁,有些地方已是牆皮落,有著不小的,好似來上一陣風,就能吹倒。
院子裏經久未有人住,長滿了半人高的荒草。
屋子四周沒有圍牆,隻用一圈歪歪斜斜的柵欄圍著,顯得很是破敗不堪,荒涼無比。
好在屋後流淌著一條不知名的小溪,倒也為這荒涼增添了一生機。
離房屋不遠的山巒上也是峰巒疊翠,景秀。
輕姝倒是一眼,便喜歡上了這裏。
偏僻,安靜,空氣清新,景宜人。
還有一個優點就是,麵積夠大。
將來自己翻修這裏,倒也不用為沒有地方擴建而發愁了。
待這幾日尋個賺錢的門路,便找人在這裏重修一座高宅大院,讓娘親和弟弟過得舒適而愜意。
也想過等條件好轉帶家人進河州府城,隻是原主的娘親口口聲聲都是要等的夫君回來,輕姝便也歇了去府鎮生活的念頭。
這裏山清水秀,未必就比府城裏差。
隻要娘親高興,在這裏生活,沒什麽不好。
雖比不得仙界空氣純淨,但這一方天地,還是很不錯的。
很清靜,無論做什麽,也不怕被人打攪了。
看著母親在廚房忙活著,輕姝拭幹淨了立於院中的水缸,便提起水桶便去了剛路過看見的一口水井。
水井不是很深,井口的木軲轆上,還纏著一截井繩。
往前探了探子,井水裏很是清晰的倒映出了的影。
“往後點,小心掉下去。”
一隻手掌從後麵拽住了的袖,將生生拽離了井口。
輕姝轉眸。
男孩黝黑,著的膀子結實有力,一布短褂,上麵,落滿補丁。高挽起,出一截強健有力的小。
長得嘛,很是憨厚,倒也不難看。
據原主的記憶,輕姝認出此人是馬嬸的兒子,馬赫壯。
他家的住,可以說離輕姝的家最近,兩家的關係,也相很的不錯。
不過,原主和馬赫壯,倒也沒有什麽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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