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痛哭流涕。

    “他說，我們若是不和他一條心，他就讓他養的那條大黑狗來咬我們。

    教大人，我們也是被的啊。

    還有那點心盒，是李爺放進劉小虎的桌倉的，他還指使我們今日毆打劉小虎，說他是小，說要磨去他上的傲骨.......”

    李小爺麵蒼白，想要反駁什麽，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下一刻，那兩個中年漢子也被了過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將一切都講了出來。

    夜覲的麵很是不好看。

    倒不是因為有司晉安在場他覺得丟臉，而是，這些人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會做出這等齷齪之事。

    “這是他們第幾次欺負你了？”

    夜覲問劉小虎。

    劉小虎了拳頭。

    “算上小打小鬧，共有.......十來次了。”

    “為什麽不來找我？”

    劉小虎垂著腦袋，聲音也得很低。

    “教一天教習我們習武已經很累了。

    再者，我不想讓爹娘聽見我在學堂裏打架而讓他們失。

    我很抗揍，隻是一些皮之苦，為了我心裏的夢想，我能忍得住。”

    夜覲滿心酸，大掌了一把劉小虎的腦袋，卻讓他痛呼了一聲。

    “都這樣了，你還想忍？

    知不知道，今日若不是文翰而出，你會........被他們打死！”

    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本就命格低賤，被這些爺打死也隻是意見很微不足道的事。

    再加上他們都未年，哪怕是出了事，也構不犯罪，最多隻是拿些銀錢給被害者的家人。

    可這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若一旦出事，他的父母該何以堪？該如何扛得住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楚啊。

    那痛楚，會痛徹心扉，更將跟隨他們家人一生，為他們揮之不去的噩夢。

    “你這孩子.......”

    夜覲很是心酸。

    隨即，他又轉頭看向了那兩名中年人。

    “我和我的家人都很心善，見不得有太多人在貧困與窘境中垂死掙紮，遂同意你們十個中年人來這裏謀取一個出路。

    因為我這學堂隻要建立起來，那就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千秋萬代。

    我和家人幫不了這世上的每一個人，但我們都是盡自己所能，能幫一人是一人。

    尤其是你們，不但可以留在這裏免費跟著孩子們修習武藝，每個月還會給你們每人發五百文的工錢，就是想著孩子們年紀都不大，初來乍到好些事都很是陌生，有大人在一旁幫襯著總歸是好的。

    可你們呢？

    我將孩子們的安全給了你們，你們卻收賄賂，漠視他們對劉小虎任意欺負，毆打。

    你們也是為人父母之人，看著他在痛苦中掙紮，你們難道就沒有一刻到良知被撕扯的時候嗎？”

    夜覲很是痛心疾首。

    自己和兒的一腔好意終是被辜負了。

    “教大人，嗚嗚嗚........

    都是我們鬼迷心竅，為了那點蠅頭小利喪失了自己的良知。

    希教大人能夠給我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以後我們一定不再犯蠢，會好好留在學堂裏習武幹活兒的。”

    兩人鼻涕眼淚一大把，哭得那是一個傷心。

    夜覲沉著臉。

    “機會？你們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改過自新，可是你們沒有好好去把握。

    或許你們以為這李家等幾個爺家世不錯，能為你們帶來一筆額外的收。

    再加上劉小虎格弱，就是被欺負了也不敢告訴別人。

    這就讓你們以為，孩子間的小打小鬧，隻要蒙混過去既能與李家爺好，又能為你們帶來利益，何樂而不為？

    可你們想過沒有？

    當初若是我這學堂不收你們，你們哪來的機會免費修習武藝？又哪能一日三餐頓頓飽腹？又哪能一個月得來養家的銀錢？

    我將你們當做自己人看待，也從不派人跟著你們督促你們，時時看你們是不是稱職。

    結果.......你們就是這樣敷衍了事，與他人沆瀣一氣。”

    “教大人，一切都是我們鬼迷心竅，還請教大人能原諒我們這次.......”

    “晚了！”

    夜覲打斷了他們的話。

    “你們走吧，以後在這紅村的地界兒，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夜覲的聲音沒有一溫度。

    “還有你們幾個，向劉小虎道歉，然後我會打發人請你們父母過來帶你們回去。”

    夜覲實在是有些生氣。

    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了。

    那兩個漢子哭得涕泗橫流，連聲求饒，可夜覲本就無於衷，喚了人進來將他們給趕了出去。

    然後又派人去了五個員外的家裏請人，讓他們過來將自己的孩子帶回去。

    這一下，五個半大孩子才知道了害怕，忙跪在地上連聲求饒，並衝著劉小虎道歉，說是和他鬧著玩的，並無什麽惡意。

    “汙人名聲還說自己沒有惡意？我看你們還真是冥頑不靈！”

    夜覲起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就見所有的孩子和另外八個漢子都齊聚在他的房門，外一張張驚懼的臉上掛滿了不安和慌。

    夜覲掃了他們一眼，淩厲的眸子裏再無往日的和暖。

    “我建這所學堂的初心就是為了能讓喜歡的習武的孩子有一個展夢想的機會，而不是靠著自己所學到的東西恃強淩弱，欺淩同窗。

    校規第五條寫得很清楚：本學堂不能拉幫結派，不能以大欺小，不能私下鬥毆。

    若有違反者，一律逐出學堂。

    今日這幾人已經犯了我學堂校規，我這裏自是不會姑息，遂對他們予以開除的決定。

    還有，你們私下雖不能鬥毆，但以後誰若是還想挑事兒，那就提起你們的拳頭打回去！

    我夜覲手下，不需要孬兵！”

    夜覲的話灌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讓大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都雀躍了起來。

    “教大人請您放心，學堂就是我們的家，我們一定會好好保護家裏的每一個人，不會去欺負他人，做出有辱我們學堂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