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宿舍裏有藥。”聲音裏著點心虛。
“幾天?”他問。
沈青棠吞咽了下,“兩天。”
許今野臉不太好,審視的目掃過臉,像是某種醫學儀,“生病不去知道看醫生?”
沈青棠還想辯解,他沒給機會,被拉去學校醫務室。
“38.4度了,同學,你高燒厲害啊。”醫生觀察溫度計,“高燒要一直不退很危險的。”
“對不起。”沈青棠低著頭,乖乖接批評。
在做完幾項常規檢查後,醫生讓先吊水,將燒先退下來再說。
吊水費時間,沈青棠想要讓醫生開藥,還沒說完,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許今野開口。
“麻煩吊水謝謝。”
“燒的人事不省,暫時剝奪個人民事行為能力。”
“……”
醫生抿笑,“你看你男朋友都這樣說了,還是聽你男朋友的話。”
說完,給開了單子,讓去前麵的房間。
沈青棠半張臉都藏在圍巾裏,解釋他們不是男朋友。
醫生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哦不好意思,那是我誤會了。”
許今野沒吭聲。
拿了單子,給護士配藥,沒一會,護士過來,給吊上水,又囑咐手不要,以免回流。
吊水的房間裏就他們兩個人。
沈青棠清了清嗓子,看向坐在對麵的許今野,道:“我已經沒事了,有四五瓶藥,兩三個小時,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補品的袋子被放在旁邊,皺的,許今野曲著,“來之前我媽代我照顧好你,你生著病,我就這樣走了,我怎麽代?”
代?
他什麽時候這麽聽話。
“可是。”
“你再廢話,明天,後天,都由我陪著你,直到你痊愈,我也就完我媽代的任務。”
“……”
許母的電話在吊完三瓶藥打來的。
吊著藥,又發著燒,長時間坐著時難免昏昏睡,半闔著眼時,手機鈴聲響起。
看到備注,老老實實接過電話。
許母知道自己兒子什麽德行,不太放心,特意打電話問有沒有收到補品。
餘裏,補品還安安分分的躺著。
沈青棠乖乖說已經收到了。
許母又問:“那就好,我還擔心阿野給忘記了,他這個人就是比較渾,不靠譜。”
沈青棠輕搭了下眼皮,道:“他人好的。”
“哈哈,我自己兒子我知道是什麽格,他沒跟你胡說八道吧?”
“沒有。”
“……”
當事人就在眼前,一抬眼,就能看見他懶散戲謔的看著自己,忍不住吞咽,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極其不自然。
想掛掉電話,但對麵是長輩。
沈青棠隻能錯開視線,盡可能的敷衍過去。
許母還在歎:“所以我真羨慕你的媽媽,生了一個兒,還這樣的乖巧懂事,不像兒子……”
嘭的一聲。
像是平地起的驚雷,在心底炸開。
許今野忽然前傾,出手,骨節分明的手背探上了的額頭,溫涼,是在的溫度,像是被施了定咒一樣僵在原地。
他仿佛看不見一般,完的,又了下自己,來回兩下,判斷是否退燒。
目幹淨,作自然,就好像這並不是惡作劇。
電話裏,許母聲音一直沒斷。
被驚到手機差一點沒拿穩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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