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霜燼死後。
李黛鳶像是經曆一次蛻變新生,沒人知道在想什麽,也沒人知道到底想做什麽。
正如眼前。
對於這場突兀的挫敗,大晉帝君以無敵姿態迅速鎮,李黛鳶依舊很淡然。
哪怕孟輕舟將監天閣真麵目揭開,李黛鳶隻是輕笑,任由他掐住脖頸,眼底深閃過一偏執與瘋狂。
“我知道你很強大,憑我這一年來拔苗助長方式提升,沒有可能追得上。”
“但是...”
“須知匹夫一怒,亦可教帝王濺五步,哪怕我再弱小,終有一日,也能掀翻你們這些人的棋盤!”
“你說我愚昧?殊不知,在我眼中,爾等才是那井底之蛙,不知鴻鵠之誌。”
李黛鳶泛起笑意,淒蒼白,目中裹挾著仿佛要摧毀世間的狂怒。
遠。
李夜老祖含淚高呼:“癡兒,別再執迷不悟了,這大勢非你能夠抗衡。”
“放屁!”
“霜燼老祖一生誌向,就是要改變這破碎的世道,老祖以死換我生路,我豈能隨波逐流!”
“第二殿主,帶我離去!”李黛鳶怒聲喝道。
隨著話音落下。
一道蒼老歎息陡然響起,使得圍繞在李黛鳶周圍的虛無支離破碎。
孟輕舟微微蹙眉,深吸口氣,鬆開掐住前者脖頸的手,道:
“你可以滾了。”
“依照和李霜燼的約定,這次,我放你一命,但再有下次,你必死無疑。”
李黛鳶略顯意外,踉蹌退後。
一位披著古樸大氅老者,出現在後,輕輕推住李黛鳶背脊,為恢複破碎的。
老者看向孟輕舟,說道:
“不錯,是個識時務的小娃娃,人我先帶走了。”
說罷,老者就要離去。
忽然一聲高嘹亮劍鳴衝霄!蟬鳴劍離劍鞘,擋住老者去路。
“可以走,你,走不了。”
孟輕舟一把摁住老者肩膀,森然嗓音在他耳邊響起,道:“監天閣的第二殿主麽,終於舍得現了?”
老者側頭,餘打量著前者,著對方手上傳來的力道:
“怎麽,你想要和老夫較量較量?”
“晚輩苦心追尋大道,得見人皇時代的前輩,自然要請教一番,不知前輩可否賞臉?”孟輕舟無神瞳眸遮蔽的黑緞目視前方,從背後探頭在他肩膀上方,飽含殺意聲音近在咫尺的傳老者耳中。
老者皺眉,釋放天衢境威,但很快,他有些震驚的發現,天衢境威居然無法撼大晉帝君一一毫,對方猶如一尊山嶽,任你四麵來風、我自巋然不。
天衢威席卷,好似清風拂麵過,不惹點星塵埃。
察覺這種況,老者默默推了一把李黛鳶,不緒顯得淡然:“你先走,老夫和這位小友聊一聊。”
李黛鳶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這句話裏的含義,方才修複的心髒,再次驟然停拍,看似四平八穩步伐,潛藏在袖子裏的手掌竟在微微抖。
“不...不可能!”
“堂堂天衢,麵對大晉帝君時,竟然無法自由離去。”
這說明什麽?
說明孟輕舟他目前實力,足夠威脅到一位天衢大能!
...
...
旋即。
孟輕舟將老者請到半空中,以白雲為臺,憑空造一方桌椅坐席,桌子上擺放好一套茶水工。
“請吧。”孟輕舟笑著,作請姿態。
可一隻手卻始終摁在老者肩膀,狀若隨意,實際上是生生將老者摁在坐席上。
“也好,能與後世翹楚促膝而談,老夫榮幸之至。”老者揮手取出一罐茶葉,罐子裏麵就十幾片長而扁直的茶葉。
從罐子裏小心翼翼撚出兩片,一人被子裏放進一片。
孟輕舟剛坐下,神念一直在展開狀態,察覺到老者作,當即一把掏進罐子,把剩下十幾片茶葉通通抓出來,也不貪婪,兩人對半分,然後拍拍手,大咧咧道:
“一人一片多小氣,反正沒剩多,幹脆平分了。”
見此形,老者眉狂跳。
剛才那一瞬間,他甚至來不及阻止!
不!
不是來不及阻止,而是時空道則的至高演化,看似隨意一抓,實際上是錨定這片區域,將茶葉罐固定在這片時空,而將老者短暫送進另一片時空,等抓取完畢,又將老者搬運回來。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如登天。
且不說需要多高的時空造詣,是想搬運一位老牌天衢境修士,那份重若泰山的份量,就能將一些擎天大能活生生鎮死。
而反觀孟輕舟呢,臉不紅氣不,顯得雲淡風輕。
老者不眉頭微沉,終於意識到這位常常被提及的時空劍聖,到底有多麽不一般。
“等會,這茶乃初代人皇賜予的「氣運茶」,蘊含上古時代的磅礴氣運,珍貴無比!不能全給泡了!”老者正在心思轉念,忽然發現前者正準備泡茶,嚇得老臉一白,連忙出聲阻止。
尼瑪。
「氣運茶」攏共就賞賜了二十片,上萬年來,他也才喝了六七片!
好家夥,這才剛見麵,一罐子氣運茶全被掏空了!
誰知。
混不吝的孟鹹魚,一聽見這話,頓時像是老鼠進了米缸,小臉都泛起紅潤澤,興道:
“哦!是嗎!”
“那好,這種好東西我更要好好品嚐一番了。”
“作為前輩,您可不能小氣哦。”
說完,孟輕舟也不給老者反應時間,直接召喚一條時空長河來,從裏麵舀出一碗河水,泡進茶壺裏,笑嗬嗬道:
“前輩如此慷慨,作為晚輩自然也不能吝嗇,你瞧,時空長河的河水!這玩意可比「氣運茶」珍貴多了,估計初代人皇都沒品嚐過。”
老者目瞪口呆的著被一碗時空長河的河水浸泡的「氣運茶」,隻覺得心髒在滴,萬年古井無波心境差點破碎。
這特馬不是廢話嗎。
時空大道古今僅你一人踏足,初代人皇當然沒品嚐過。
關鍵是,誰閑著沒事把時空河水當茶喝啊。
“時空長河的河水,不是道則演化的假象嗎,這玩意泡茶喝...”老者張口結舌,有些說不下去了。
其實他很想問一句:這玩意喝下去該不會當場暴斃吧。
“放心啦,相信我,保準沒事的!”孟輕舟嬉皮笑臉說道。
信你才有鬼了。
老者黑著臉,很快又恢複過來,變得明和煦,道:
“不妥不妥。”
“氣運茶喝起來頗有講究,需以法泡製,才能最大效果散發茶韻。”
老者從他手中接過茶壺。
怪異的是,孟輕舟恍然未覺的樣子,直到手裏茶壺消失,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眉頭微微蹙起。
剛才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麽?
為何毫無察覺,茶壺就莫名其妙被奪走了。
苦思良久,始終沒有結論。
“當著我的麵,堂而皇之取走茶壺,憑我修為,能夠做到這一點,絕非普通道則。”
“但卻無跡可尋,這老頭修的是什麽道?”
孟輕舟心裏暗暗揣度,腦海裏不停回放當時景,憑借這片時空錨點,反複推演當時那一閃而逝的道韻。
百遍,千遍。
一念推演上萬次,始終沒有定論。
怪了!
孟輕舟暗暗心驚。
與此同時,老者把茶壺裏時空河水全部淋幹淨,取出一個水囊,拔開蓋子從裏麵倒出清澈的冷水,灌進茶壺裏麵。
“這不就是普通的水嗎,有個特別?”孟輕舟食指沾了沾水壺裏茶水,放進裏嚐嚐鹹淡,有些疑問道。
老者嫌棄的瞥一眼前者,不聲的解釋道:
“水是普通的水,但這水是取自人皇道一香火金漆,浸泡水,隨後供養在人皇宮裏,深人皇氣運滋養,才能與「氣運茶」相得益彰。”
說話間。
老者趁著瞎子不注意,手在茶壺上一抹,壺裏麵十幾片茶葉隻剩下一片。
嗬嗬,敢算計老夫,就給你喝一片嚐嚐味道。
一直在關注茶壺,防止老頭再次使壞的孟輕舟,神識領域裏發現茶壺裏茶葉一下子了許多,當即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