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便跟在他家車隊後面一路尾隨,只是時不時會被之前發現他的大漢踢一踢屁玩笑兩句,他也不惱。
這一年已現了大旱的徵兆,先前靠近寧安城還好,因寧安城臨著重巒疊嶂的橫蕪山脈,比別都要好一些。可是越往東走,離得橫蕪山脈越遠,越旱得厲害,連野菜也見了。而且逃難的人也越來越多,一路上遇上的小村子,地里都干起了掌寬的裂,十室九空。
好在再走幾天就能到慶城了。慶城是大月國一個大城,常年有軍隊駐紮,所以到慶城應該就安全了吧。
這天行到巳時,毒辣辣地下來,曬到皮上竟有刺痛之。往慶城的大道上塵土飛揚,難民們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神疲憊。上汗水如瀑,服了又干,幹了又,很快就結出一層鹽粒。
由於天氣越發炎熱,難民們改了趕路的時辰,現在他們每天寅時出發,巳時休息。到下午太沒那麼毒辣了再上路,一直走到亥時才結束一天的趕路。
此時眾人都躲在樹下或草叢裡小憩。柳清歡靠著一株枯死的樹勉強避暑,一花白鬚髮的老頭歇在他不遠,一直在念叨什麼「天下大旱,戰紛起,這世道要了……」,聽得柳清歡也心浮氣躁,睡不安穩。 (5,0);
突聽得天上傳來呼嘯聲,他懶洋洋地抬起眼簾,卻不想看到一幅奇異的畫面。
只見從極遠的天邊出現三個人影,一前兩後,都如仙人一樣飛在空中,風馳電掣般朝大道這邊奔來,又不時有各炫目的霞在三人之間迸發,看得柳清歡眼花瞭。
地下的難民們察覺到天上的靜,都仰著脖子看,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連那正吃著飯的都大張著忘記了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