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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嫡姐與權臣洞房後》 第124章 我要休妻

東暖閣裡又傳來了瓷碎裂的聲音。

一個丫鬟嘆氣,“夫人懷了孩子,怎麼脾氣越發見長了?”

五福嬤嬤端著藥碗走來,凜冽的眸子瞪了那丫鬟一眼,“皮了是嗎?主子是你可以隨意議論的?”

那丫鬟瑟瑟發抖,立刻跪下,“嬤嬤恕罪啊。”

“自己去領板子。”五福嬤嬤眼神似寒刀一般,剜了那丫鬟一眼。

,深吸了口氣,才推門進了暖閣。

滿地都是青花瓶碎片,五福嬤嬤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呆住的碧玉,“還不快收拾。”

碧玉點頭,麻利地蹲下開始收拾碎片。

五福嬤嬤走到徐瑤夜旁,遞上了藥碗,“大姑娘,你可得著點子。”

“我這子有什麼要的?知道我懷了孕,他都不過來看看我,他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夫人放在眼裡!”

徐瑤夜氣急了,下午裴長意那樣下的面子,還陪著徐月走了。

越想越氣。

原以為裴長意從趙氏那回來,會過來哄哄自己。可如今晚膳時間過了,天黑近墨,他連句話都沒遣人帶來!

五福嬤嬤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藥碗又向上遞了遞。

徐瑤夜無可奈何,端著藥碗一飲而盡。

這藥苦得眉目糾纏,恨恨地將藥碗砸到地上,“我什麼時候才能不喝這玩意兒,苦得要了我的命!”

“若是姑娘不願意喝,才是要命的。”五福嬤嬤平心靜氣地蹲下子,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不知是孕期影響,還是當真氣急了,徐瑤夜今日也太控制不了脾氣。

之後還是這樣的脾氣秉,五福嬤嬤對也是失了。

徐瑤夜知道五福嬤嬤的意思,語氣平緩下來,“徐月呢?去書房了嗎?世子爺在哪?”

五福嬤嬤一一答來,“二姑娘下午便回來了,一個人回來的,方才紅玉去熬了藥,說是二姑娘昏睡著呢。”

聽到徐月是一個人回來的,徐瑤夜臉上的神緩了緩。

把玩著手上的護甲,追問道,“世子爺呢,此刻在哪?”

“小廝回報,世子爺方才出府了。”

徐瑤夜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或許不該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徐上,侯府外頭,還有許多會勾引人的狐子。

“算了。”徐瑤夜揮了揮手,“讓他們繼續盯著。”

五福嬤嬤聰慧,派去的人只跟裴長意到侯府門口,出了侯府便不跟了。

以裴長意的本事,怕是跟不了幾步就會被他發現。

此刻,駿馬飛馳,在一棟低調的大宅門口停了下來。

窗外,樹影婆娑,星黯淡無,黑沉沉的夜籠罩著蒼茫大地。

中,一個男子在屏風之後。

姿拔,的袍子,芝蘭玉樹,清冽冷香。

他似乎是在等著誰,不斷往外眺著。

片刻,腳步聲自門口響起。

裴長意稜角分明的臉,在幽暗之中若若現,凌厲眉骨至清冷下顎,分割出一道弧線。

一半藏於暗中,一半映著微

“裴卿,你來了。”

屏風後的男人見裴長意踏步而來,語氣溫和開口。

裴長意一,發如墨玉,劍眉鬢。

他在屏風前停住腳步,似乎早已習慣二人之間如此對話。

“顧家三郎已被我勸服,回戰場立功,軍需一案暫時被我下。”

唯有引蛇出,才能一擊必殺。

“眼下難辦的,是書生案,這案子我一拖再拖,已然快到時限。”

“明知他是無辜的,卻要判他秋後斬,此事絕非君子所為。”

“我知道。”屏風後的男人語氣和,“裴卿監管典獄司之後,從未有過冤假錯案,此案確實難為你了。”

“只是如今我們不可輕舉妄,縱然判了秋後問斬,我們還有時間為他翻案。”

見裴長意一言未發,男人輕嘆了口氣,“我亦不想如此,只是你我都知道軍需案背後牽連甚廣,牽一髮而。”

“現在我們只能先忍耐……”

“若忍無可忍呢?”裴長意眼神冷漠又沉穩,角剋制忍,眉頭皺,黑眸危險地瞇起。

他薄微啟,語氣平靜而堅定,“我要休妻。”

不過輕描淡寫的四個字,像是一顆石頭輕飄飄地扔進湖裡,湖面上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湖水不再平靜。

男人沉默了片刻,許久,他開口說道,“我知道裴卿的家事,我不該置啄。”

“可你的妻子徐瑤夜乃徐史之,此刻若是休妻,你我佈局已久,豈不是功虧一簣?”

男人的態度比方才更了幾分,“長久以來的佈局,你所費心力,智謀之高遠,你可忍心放棄?”

男人約覺得,裴長意的態度和之前不同了。

他此番的忍無可忍,可是為了另一個人?

屏風後的男人端起茶盞,卻未曾口。

他很想問問裴長意,為一個人放棄他們佈局已久的大業,可值得?

可他轉念,並未問出這句話。

他很瞭解裴長意,若是他做了決定,那這個人便是值得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裴長意一雙狹長的眸微微上挑,眸底深是全然的漫不經心,薄微啟,眉梢稍揚,看似慵懶隨,卻有一睥睨天下之氣。

“我有把握,魚和熊掌,未嘗不可兼得。”

軍需案,書生案,背後牽扯無一不和徐瑤夜和徐家有關。

待裴長意越查越深,才發現背後之人不止是徐史,牽連更廣。

他一直沒有徐瑤夜,長久以來的容忍,都是為了佈局,將幕後最大的那條魚引出來。

可眼下他已忍無可忍,亦是不想再忍。

雖說此刻休了徐瑤夜,可能會打草驚蛇。可他做事,從來不會只做一手準備。

棄了徐瑤夜,他亦可走另一條路。

可若是弄丟了徐月,他只怕沒有下一次心了。

見裴長意如此堅定,屏風後的男人放下了茶盞,眉眼間滿是愁

他當然知道裴長意很厲害,可他不想賭。

走別的路,或許也盡在裴長意的掌握中,可眼下這一局他們佈局太久了,只差臨門一腳。

他不想,他真的不想重來了。

男人嘆了一口氣,“裴卿,我知道你的心意很難改變。”

“對了,我近來偶然得知一個訊息。”

“不知裴卿可否想知道,當年是誰將你帶出了侯府,令你流離失所,困在林家村這麼久的?”

裴長意那幽暗冷沉的眸底,燃燒著炙烈的火焰。

他探尋這件事的真相,花了數年。

如何會不想知道?

他心裡清楚,這是一筆易。

用他所在意的真相,換他先不休妻。

他想知道真相,卻不想接一筆易。

男人搶在裴長意開口之前,語氣低了幾分,“裴卿,無論你是否休妻,我都會將此事真相告訴你。”

“只你看在我們數年的分上,再忍忍。”

“我們佈下這一局,只差臨門一腳。”

“待事,我向你保證,無辜之人的命,你的婚事,你心上之人,全都如你所願。”

“這不是易,是請求。”

裴長意眼神閃爍,他從未見過男人用這樣的口吻與他說過話。

他眼前,屏風後之人,地位尊崇,非同尋常。

能如此忍耐下來與他商量,當能說一句天恩浩

裴長意知道,此事由不得自己孤注一擲。

打草驚蛇是小,江山天下是大。

是小,百姓蒼生能否得明主,才是大事。

他想請。

請徐月,再等一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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