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廣招英雄
使南方陷混的不止有封隨月一勢力,還有另外兩勢力,一個是最先揭竿造反的人,一個是後來效仿的。
不同的是,他們並無基,完全靠著一熱殺出重圍,在百姓們的響應之下,一口氣連著拿下幾座城池,自己當家做主。
但座山吃空,資糧總有用完的一天,而朝廷眼看著也會打過來,他們心就像無的浮萍,不知靠一腔熱還能撐多久?
就在這時,勢力龐大的湛州廣發英雄帖,召集天下英雄一同前往中心點議事。
湛州首領揚言,要天下有志之士一起推翻大啟,重新在南方建都,為南方百姓謀福。
南方百姓們聽得緒激昂,是啊,憑什麼首都只能在北方,倘若首都在南方,他們還會被當權者放棄嗎?
一時引發廣大響應,人人立心做大事。
湛州首領還說,他們開採了一座礦山,來者便能見到金山銀山,有花不完的錢。
誠然錢在世不值錢,但有錢終歸是件好事。
至此,許多小頭目都知曉了,他們的活路只有一條,那就是團結起來,推翻大啟朝,建立新的朝廷。
這是多麼令人熱沸騰的一個消息?
一時無數人應邀而去,共商大事。
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去,至也得手中有點兵馬吧,或者能人異士才行。
還有一部分便是原來的朝廷命,被之下不得不反,既然要反,肯定要給自己謀個好前程。
借著以前的職與威,和『新主子』談個好條件。
此刻,北邊沿海一個小漁村。
趙淙毓聽出海回來的人說了英雄帖的事,對方憂心忡忡地慨:「天下真的要大了,南方那些臣賊子,這是造反的趨勢啊,不知何時會打到我們這裡來。」
而趙淙毓的心神,已經完全被『英雄帖』三個字牢牢地吸引住,造反嗎?
他的眼中迸發著幸災樂禍,造反好啊,不然恭王當皇帝當得太舒心了。
淪落姓埋名的普通人後,趙淙毓與母親李氏在這個小漁村落了腳,母親為了他一直未曾改嫁,母子二人靠著做點小生意過活。
但這並不是趙淙毓想要的生活,他從前過得那般高高在上,至尊至貴,如何能接自己這輩子只能做個凡夫?
為了不被人認出來,他甚至連壯大生意都畏畏,這種窩囊的日子趙淙毓過夠了,是以他一直都想是殺回京城。
只是苦於找不到機會。
眼下南方起義的事,又勾起了趙淙毓的心思,連忙向對方打聽:「大哥,是否能仔細與我說說英雄帖的事?」
那人自然很樂意,便一一道來。
原來湛州為了招兵買馬,到散布消息,有什麼家底都掏出來了,聽著很像那麼一回事。
百姓說得一驚一乍,似乎擔心這傢伙如此有錢,又招收了眾多兵馬,恐怕朝廷真的會打不過。
那可如何是好?
他義憤填膺道:「聽說很多員也反了,比如水師提督,那可是水師提督啊,陛下如此重於他,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反賊。」
水師提督這個位置太重要了,手握十萬水師,是一不可小覷的戰力。
百姓越擔心,趙淙毓的眼睛就越發放,因為他不得南方起義軍殺穿京城,最好能將現在的皇帝凌遲死。
還有皇帝的兒子,通通都去死。
但眼下他還在太平的地界,並不敢將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只是假意安幾句:「放心,咱們這裡如此偏遠,一時半會兒應該打不過來。」
北方水師的實力也不弱,趙淙毓可惜地想。
但現在看來,勝算已是不小。
若無意外,這將會是自己這輩子唯一翻的機會了,趙淙毓心事重重地想著,手提一些海產回了家去。
李氏正在院子里收拾衛生,這裡那裡掃掃,看見兒子便道:「你又去港口打聽消息了?」
「嗯。」最近南方,此地離封鎖線不遠,百姓們都憂心忡忡。
趙淙毓也連著幾日去打聽消息。
「如何?」李氏問道。
趙淙毓左右看看,示意母親進了屋才開口:「娘,南方的起義軍首領正在廣發英雄帖,邀請天下有志之士共商大事,看來南北終有一戰。」
李氏聞言面擔憂,卻見兒子幸災樂禍,似乎不得戰才好,不由皺眉難過,嘆了口氣道:「娘知道你心中有怨氣,但戰殃及平民百姓,屆時不知會死傷多人,你又何必為自己的私仇有此期待。」
仇恨歸仇恨,但最起碼的悲憫之心還是要有的。
「娘……」趙淙毓對上母親失的眼神,先是心虛,他自然也是悲天憫人的。
但轉念一想,他悲天憫人,誰又來悲憫他們母子?
多次險些暴份,過得戰戰兢兢,這樣的日子他夠了。
於是淡淡地道:「此局面並非是兒子造的,我只是期待仇人遭報應罷了,又哪裡去針對百姓?」
李氏道:「是,娘多,只是不希你被仇恨一直束縛著,怕你走了極端。」
從前李氏這樣說,趙淙毓都會聽,但這次他不想再飾太平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娘,束縛住我們的不是仇恨,是懸在頭上的劍。」
他看著李氏質問:「就算我不恨了,但我們的生活有過得更好嗎?還不是姓埋名,東躲西藏,每日過著見不得人的日子,比里的老鼠還要不堪!」
李氏愣住了,震驚地看著兒子,這一刻才知道,原來在兒子的眼中,努力為二人爭取來的平靜生活,竟然連的老鼠都不如。
可是,這已經是能夠給趙淙毓最好的了。
趙淙毓也看到了母親眼中的傷,但這是事實:「娘,對不住,但我是皇家脈,有自己的傲氣,我不能繼續待在這裡像頭烏一樣過日子。」
七年來,他每天都在想著復起大事,從未間斷過。
就算不能奪回江山,最起碼也要將仇人踩在腳下,然後明正大地行走人間。
「……」李氏聞言,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原來如此,看來這便是人與男人的差別,覺得現在的平靜生活很好。
可惜兒子卻不這樣認為。
既然如此,又何必迫對方當頭烏,便冷下臉來道:「看來是娘做錯了,一直在打你的傲氣。」
趙淙毓了,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傷了母親的心,可是不這樣說,對方不會放他離開。
再者,他此一去生死未卜,與其讓母親擔心,不如讓母親生氣,再不惦記他這個白眼狼。
若是死了,母親不至於太傷心,若是幸運得勝歸來,再好好請罪。
「你果真要去?」李氏怒目問道。
趙淙毓思考了一下,點頭:「是,我乃皇孫貴子,不該跟著你在這裡虛度。」
他看著母親擲地有聲:「你姓李而我姓趙,你對父親等人疏淺,但我不一樣,我為人子孫,要為他們報仇雪恨。」
這話一出,李氏更打擊,原來兒子竟是這樣想的:「好好好,你這個趙氏子孫,我李氏這個破落的家不配留你!」
「你走吧,只要踏出這個門,就不是我兒子了!」李氏指著門口道。
豈會不知兒子口不擇言的用意?
但依然給了對方最後一次機會,留下來跟一起平平淡淡地活著不好嗎?
「對不住,娘,兒子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您要恨我就儘管恨我好了,是我不孝,未能報答您的養育之恩。」趙淙毓咬牙道,跪地磕了頭。
隨後緩緩起來,轉離開,未曾拿走一個盤纏。
李氏落了淚,縱然知曉兒子是故意激怒自己,但也知曉,那番話何嘗不是對方的心裡話?
母子不是一條心,終究要分道揚鑣,無法強求。
而,也該去尋找自己了,試試不為任何人而活,只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