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屬也徹底明白了溫神佑害怕什麼：“將軍，此皆爲平定蜀不再生，想來神佛也能夠明白將軍的心思。”

溫神佑沒有迴應，只是揮了揮手：“先退下去吧！”

僚屬退了下去，而溫神佑又一次看向了外面。

著那神樹若木。

他覺那神樹來這裡，定然也代表著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事。

溫神佑帶著兵馬回了皇城和雲中祠，死守著武庫和皇城，以及皇城周圍的幾座重要署以及要道。

而街面上的兵馬刺客也隨之一同消失，一切重歸於秩序之下。

漸漸地，百姓們打開了門，也有人敢出來了。

甚至還有食肆客棧直接開門迎客，裡面之前躲藏噤聲的客人也一個個接著發出了議論紛紛的聲音，店中酒客探頭往外看了看又跑了回去，說起了方纔發生的事。

“這一遭，到底是誰贏了？”

“誰知道。”

“那城外頭的，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是樹，還是什麼妖魔？”

“莫要說，那定然是個神，有靈應的，你不怕他聽到了給你來個報應。”

“我看那定然妖神蛇派來的。”

“怎麼說？”

“剛剛天降神水滅了城中的火哩，定然是蛇派來的。”

“有可能。”

此時此刻，都之中經過了兩清洗，對於溫神佑有惡意或者最頂級的那幾家國門閥氏族已經或被殺，或被拿下。

剩下的要麼早已投靠了溫神佑，要麼也不敢再反抗溫神佑了。

“外面的兵呢？”

“退了沒？”

“退了，退了。”

“出來吧！”

一羣穿著蜀錦的華服年輕文士，之前躲藏在一旁的院子裡瑟瑟發抖，此刻終於走了出來。

他們就是之前在雲中祠外看得憤憤不平，拂袖而去的那羣人，屬於和城中門閥權貴有些關係，但是又不太重要的一羣人。

這一行人歷經剛纔的事也不敢回家，互相打聽消息。

“你家呢？”

“我家還在，沒事。”

“我家被搜了一番，不過沒搜出人來，也相安無事。”

“我家的家主還有幾位叔爺都被抓去了，那天殺的溫神佑，定然不得好死。”

幾位文士一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能夠殺了那溫神佑，但是說的時候還左顧右盼，生怕被人聽到。

“聽說了麼，那溫神佑抓了人卻不敢，定然是害怕了。”

“他有云中君護佑，我地有蛇護佑，他敢在咱們這裡逞兇，遲早遭了報應。”

“依我看那城外之定然是蛇遣來的妖魔，那溫神佑定然是嚇破了膽，要不然爲何不敢殺人了？”

“依我看，那溫神佑死期不遠。”

“這溫神佑，惡人自有天收。”

“我看這雲中君也不如何，剛來佔了神廟，蛇就派妖魔來了。”

“等過兩天，我看那溫神佑如何擡著雲中君的像進蛇廟，到時候如何將他們給趕出去……”

而這個時候，一個戴著斗笠的人經過長街，聽到有人說雲中君，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這些人一陣“謀”本來就心虛，看到有人經過旁，這些文士一個個橫眉冷目地了過去，瞪著大小眼。

“看什麼看。”

“一邊去。”

那戴著斗笠的影也沒有說什麼，從長街走過。

而這個時候，這批文士也再度於街頭巷尾開始了謀，不過謀的既不是如何營救那些被溫神佑拿下的人，也不是如何殺了溫神佑力挽狂瀾。

他們謀了一陣之後，最後決定，

去城外。

祭祀那外面那“蛇派來的妖魔”。

“去祭妖神！”

“沒錯，去祭妖神！”

“讓妖神降下天罰，劈死那溫神佑。”

一行人雄赳赳氣昂昂，浩浩地穿過長街，去祭他們的妖神去了。

路上，他們還去買祭神的香。

“給我買最好的，比今天雲中祠供雲中君的還好的那種。”

“那種就是頂級的祭神香。”

“那就買祭雲中君的那種。”

——

白天。

江晁戴著斗笠在城中逛了一圈，看到了食攤賣湯餅。

“賣湯餅咯！”

“賣湯餅咯。”

他準備嚐嚐。

而這個時候，耳畔傳來聲音。

“滴滴滴，不要吃外面的東西，未經過檢測，謹防食中毒。”

“而且擁有了無飢之後，機能明明就不用吃東西了，連排泄都不用了，可以藉助植的循環。”

那無飢妖藤，讓神仙不用拉屎爲了現實。

江晁：“不用吃，和想吃，是兩回事，而且我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這麼噁心的事。”

舒很奇怪：“做不噁心，說就噁心了？”

江晁不想和人工智能討論這麼怪異且有味道的問題，更怪異的是，說出這種話的還是一個麗如同九天明月的神仙娥面孔。

他坐在了攤肆前，不不慢地從懷中拿出一雙銀筷。

等到湯餅端上來之後，他將筷子放在裡面探了探，然後就開吃了起來。

舒：“銀筷試毒是有侷限的，這個不科學。”

江晁：“誰說我是試毒，我只是用自己的筷子吃飯。”

那所謂的湯餅，實際上就是麪條，味道不是很好，不過神奇的是江晁吃的時候通過彼岸花神經系統能夠清晰地分辨出裡面放了些什麼，甚至能夠應到這東西進自己後會造什麼反應。

如果有毒的話，他口的一瞬間就能夠有應。

舒：“說不定是什麼奇毒呢？”

江晁沒有理會，將湯餅給吃完了。

江晁路過街道，經常會聽到有人議論自己，這個時候耳畔又響起了聲音。

“滴滴滴，有人說雲中君壞話，功德減一千。”

“滴滴滴，有人驅趕雲中君，功德減三千。”

“滴滴滴，前方有人手持棒，很可能是刺客，無人機掃描識別作，隨時準備擊。”

“滴滴滴，前方出現危樓，鬼神就位，隨時準備破救出被在下面的雲中君。”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江晁的耳畔，不斷地傳來這樣的聲音。

最後。

江晁停了下來。

他說：“還能不能好好逛街了？”

舒：“你不是在逛著的麼？”

江晁：“我覺我在城中走上一圈，都的所有人，都在十八層地獄上下橫跳。”

舒：“那和我沒有關係，我只是在模擬提醒雲中君可能存在的危險。”

整個都百姓在地獄上下翻滾了一陣之後，江晁吃了些東西，也涌起了一睡意。

他躺在河渠邊的樹下，將斗笠蓋在頭上，然後就這樣睡著了。

無飢的藤蔓延到樹上，而江晁的也似乎隨著花草樹木擴遠，以一種特殊的視角知著這方天地和凡俗人間。

不過他睡著的時候，對面的河渠下暗影涌，頭頂上黑影盤旋。

一直到夜幕降臨。

日月錯，凡俗和鬼神的世界也隨之發生了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