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文將軍說援軍會來!』
『文將軍,呵,文將軍也是希有援軍來……只怕是現在文將軍也失了吧!這石堡之,還有多存糧?我們這些人就算是一再減配給,又能支撐幾天?確實,我也不想要將話都說死,援軍來了,我們都能得救……可是這援軍……哎!文將軍派出去求援的,至也有五六批了吧,算算時間,怎麼也是到了襄了。而從襄到這裡,就算是再慢,爬也該爬到了……而現在依舊沒有援軍來,說明了只有一件事……』
文聘聽到此,不由得眉頭一皺,便是抬腳向前。
大步行走帶來的靜,使得這些議論的兵卒到了驚嚇,紛紛從地上跳將起來。
『將軍!』
『見過將軍……』
『文將軍。』
雜的稱謂,就像是現在雜的人心。
文聘走到方才說話的那人面前,打量著那個說話的兵卒。
那人個頭不高,雖然說明白自己說的話可能被文聘聽見了,但是依舊氣度沉穩,『見過文將軍。』 (5,0);
『方才是你說話?』文聘問道。
『是。』那兵卒回答。
文聘點了點頭,『你覺得不可能有援軍前來?』
『……』那兵卒沉默著。
『怎麼,方才敢說,現在就不敢了?』文聘問道。
那兵卒咬了咬牙,『是!我是覺得不可能了!我說的是實話,援軍若是能來,早就應該來了!現在援軍來不了,以後援軍也不會來了!』
文聘聽著,然後不置可否,『還有麼?你可有什麼辦法?』
那兵卒張了張口,像是卡殼了一樣,半晌才說道:『沒有……沒有辦法……』
『確實沒有?什麼辦法都可以。』文聘追問道。
那兵卒吭哧了一下,『我……我沒什麼辦法。』
『唉!』文聘一嘆,目轉冷,『可惜了……』
『什麼?』還沒等那兵卒反應過來,文聘拔刀就是直接斬下!
『啊啊啊……』
那兵卒立時就被砍倒,躺在了泊之中。
其餘的兵卒被嚇了一跳,紛紛往後蜷,還有的被嚇得癱坐在地。
文聘抖了抖戰刀上的,『軍者,斬!』
其餘兵卒自然什麼話都不敢多說。
文聘將戰刀收起,走了出去。等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卻對護衛說道,『我記得那人……也是南之人,是個良家子……』
護衛看了文聘一眼,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文聘顯然也沒有要護衛說什麼的意思,『勇敢,聰明,做事也有方略……我原本在戰後想要提拔他作為曲長的……知道為什麼殺了他麼?』
護衛搖頭。
『不僅僅因為他說了實話。』文聘嘆息道,『他說了實話啊,這原本沒什麼……可有時候,這實話,不應該說……而且最關鍵是他說了,卻不知道要怎麼做……』
有些人標榜自己,說自己只會說實話,但是實際上什麼時候說什麼話,並不是一種狡猾的態度,而是一種世的法則。
就像是現在,難道說其他兵卒心中就沒有覺到可能等不來援兵了麼?
其實多半的人都清楚,那麼為什麼其他人都沒說,就他表示說自己說的是實話?
文聘詢問那兵卒的時候,是希他除了說沒有援軍之外,還能說出一些的辦法來。即便是那些辦法是不可行的,抑或是簡單化的,都可以。
可惜沒有……
現在這個時間點,軍心再,怎麼辦?
這是沒想過麼?
如果什麼都沒想,也不會說出沒援軍的話來。
若是有考慮,但依舊還是在有意說這『實話』,又是想要做什麼?
砸鍋,人人都會,但是砸完了能補起來,那就是本事了。
沒那補天的本事,卻想要砸一個天大的窟窿?
『南人,都聰明的……』文聘搖搖頭,『南確實是出了不的人才……他也聰明的……只是可惜用得不正。想要展現聰明,又害怕承擔責任,這種人若是平時,也是無妨,但是現在……』
『將主,我們現在……』
文聘走到了石堡的頂端,看著石堡之外的黃忠部隊,沉默許久才說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明天黃氏就會進攻,後天就是最後期限……要麼降,要麼死……』
黃忠圍著石堡這幾天,當然也不可能是坐著飲酒吃什麼都不干。
攻城械打造必然是要消耗一些時間的,而文聘預估明天應該就差不多該打造好了。
打造好了之後,肯定就會進攻。
而這一次的進攻,如果說文聘不降,垂死抵抗,那麼雙方肯定就會有傷亡。
一旦出現了傷亡,很多事就不好說了。
雖然文聘和黃忠也算是有點,但是這一點的,完全不能使得雙方罷戰談和。文聘在石橋之沒有故意點火,黃忠在沿途收復關隘的時候也有意控制著沒下狠手追殺。
雖然文聘很想要告訴黃忠,你去打你的,我這裡不會,可問題是誰信呢?
就在文聘即將面臨最後的選擇的時候,在石堡頂端崗哨值守的兵卒發出了欣喜的聲:『荊襄方向來人了!荊襄方向來人了!援軍!是援軍啊!援軍來了啊!』
文聘一聽,不由得一愣,旋即心中詫異,這怎麼可能?
荊襄的況,文聘自然是了解的。
文聘,是曹軍當中的異姓將領,別聽曹一直喊著一視同仁什麼的,但是實際上待遇福利和曹氏夏侯氏的將領會差了很多!
如果被圍困的是曹真,,而文聘在襄城,曹仁肯定會派遣文聘來援救曹真。
而且,就算是曹仁真的那麼大度,抑或是那麼估計荊襄誼,要來援救文聘,也應該早些時間來,而不是現在幾乎將武關道都丟乾淨了才來…… (5,0);
石堡之的剩餘兵卒聞訊,紛紛著腦袋往遠眺,歡呼雀躍。
文聘卻沒有顯什麼開心的笑容,因為他預到,這些人確實是從荊襄而來,但是未必是他們所期盼的『援軍』……
果然,那一隊的『援軍』漸漸的在山道之中蜿蜒走近了些,石堡之的眾人的歡呼聲也隨著這行人的接近而低落下來。
即便是最底層的兵卒都清楚,這樣一隊不足百人的隊列,除非隊列之中人人都是猛將,否則怎麼可能擊破黃忠的包圍,將他們救出去?
『呼……』文聘盯著那行人,看著在那一行人最前方高高挑著的節杖,臉上出幾分痛苦的神來,『麻煩了……這下真的是麻煩了……』
『將主?你這是……』文聘的護衛不解。
文聘指了指那些因為大喜又大悲的兵卒,最終只能是搖了搖頭,化作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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