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夜濃重,星辰寥落。
沈言渺一路被他大步拽到臥室,白木門砰地一聲被人重重摔上,靳承寒還不等反應過來,就低頭準確無誤地上的。
輾轉廝磨間,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報複地在腰窩掐了下。
“疼……”
沈言渺立時不滿地皺了皺一雙細眉,用力想要將他推開,卻本不是他的對手,結結實實就被人倒在的被子上。
靳承寒看著煙波如霧流轉的可憐模樣,總算才大發慈悲地鬆了力氣。
他低頭,輕輕在薔薇的上咬了下,聲音暗啞:“沈言渺,你道歉的誠意就是毒死我?”
“才不是。”
沈言渺氣息不勻地輕著瞪了他一眼,也有想過要好好跟他認錯的,是他自己先油鹽不進:“這是人道歉的最後底線,誰讓你不珍惜我真誠的時候。”
合著還是他的錯了?
靳承寒眉心凝起,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清瘦的下頜,饒有興致地緩緩開口:“那請問,靳太太道歉的最後底線是什麽?”
沈言渺也沒有半點底氣不足,直直對上他深沉如墨的眼眸,義正言辭地說道:“最後的底線就是,告訴你,永遠都不可以真的跟我生氣。”
否則就下廚毒死你!
靳承寒簡直要被氣笑了,箍在腰間手臂不自覺了幾分:“沈言渺,這些七八糟的話,都是誰教給你的?”
“你請的司機先生。”
沈言渺不假思索就口而出:“我今天請教他,怎麽才能不讓人生氣,他很熱心地跟我說了方法。”
說實話,起初聽司機先生傳授那些家長裏短的大道理時,還是很懷疑的。
但是經過今天的事。
沈言渺決定空暇的時候,再去找那位司機先生聊一聊,這本就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於是,很有先見之明地提前警告:“靳承寒,你絕對不可以找那位司機先生的麻煩,他可是我的軍師,我往後還要重用他。”
聞言。
靳承寒本就不怎麽清朗的臉,更是沉得如同雷雨將至,他微微切齒地出聲音:“沈言渺,你這是準備徹底造反了?”
“哪裏有迫,哪裏就有反抗。”
沈言渺言之鑿鑿回答了他的話,一雙水晶般的眼眸灼灼如桃李,一顰一笑都是千萬愫:“所以你一定記得要聽話,不可惹我生氣,更不可以跟我生氣。”
這都什麽歪門邪理?!
方鈺這是給他找了一個什麽見鬼的司機?!
靳承寒英俊的臉上布滿黑線,這一刻,他終於深深意識到,法律中教唆犯罪存在的重要。
像這種到說話的人,就應該全部抓起來斃了!
靳承寒是凝視著俏麗的臉頰,一字一句出牙,格外認真地強調:“沈言渺,我今天是真的很生氣!”
“我知道。”
沈言渺纖長的睫羽不自覺了,輕輕過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那我現在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就不氣了啊?”
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岸邊蘆葦搖曳的輕羽,緩緩劃過他心口,燙出一行行痕跡。
“那就要看你,準備怎麽彌補我了。”
靳承寒嗓音沉沉地說完,驀然抬手將綿的被子扯過兩人頭頂,連著泡沫風燈的溫熱,一起隔絕在寒夜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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