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鬆沉沉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他眼眶微紅:“你小時候可笑,隻要別人逗一逗,就能嗬嗬笑好久。”
可是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己兒笑得這麽無所忌憚。
“……是嗎?”
沈言渺本來想竭力扯出一抹微笑來,可到底沒能做到,能清楚到背後靳承寒戒備的目。
他戒備爸爸,無可厚非,不怪他。
“是。”
沈廷鬆就好像兒不到靳承寒不善的注視,自顧自半瞇著眼眸回憶:“我還記得,那時候你最扯著爸爸的琴弦玩兒,每扯斷一,就咯咯笑得不亦樂乎。”
“可惜,那些我都記不得。”
沈言渺略微低落地垂了垂眼眸,沒能見證過那那時候的自己,也沒能見證過那時候的父親和母親。
“是,當時你還太小了。”
沈廷鬆笑意慈祥地說著,又手在空中比劃比劃:“也就,也就這麽大一點兒,爸爸都不敢抱你,生怕給你磕著著。”
可後來。
怎麽就可以狠心,把算進自己的籌碼裏呢?
所以,不管是媽媽,還是,都比不過他雄心壯誌的金錢夢嗎?
沈言渺不鼻子一酸,趕稍稍側過去:“您回國也是為了媽媽的忌日吧,那我就不打擾,先走了。”
卻不料。
才剛剛走出半步。
“渺渺,這一次,爸爸是為了你。”
沈廷鬆忽而抬聲喊住,他布滿褶皺的臉有些沉抑,抬眼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靳承寒:“渺渺,他娶不了你,你們沒有結果的。”
聞言。
靳承寒上前一步決然將沈言渺擋在後,幽深的眼眸裏寒意不加掩飾:“我倒是好奇,沈先生憑什麽說這樣的話。”
沈廷鬆一改從前小心奉承的態度,可能他真的想得徹,也放開了許多執念:“靳總有什麽樣的父親,難道自己不知道嗎,靳老會容許渺渺嫁進靳家?!”
“還是說,靳總就準備這樣一輩子,都讓渺渺無名無分地跟在你邊?!”
“爸爸,不是……”
沈言渺迫不及待想要解釋,可是還不等把話說完,就被靳承寒冷冷地打斷:“沈先生這是在擔心,我會為老頭子委屈了沈言渺?”
沈廷鬆一點不猶豫就反問:“我的擔心難道沒有道理,你跟林家那丫頭的婚約人盡皆知,即使現在宣告作廢,渺渺又是以什麽名義留在你邊?!”
“囉嗦又多餘!”
靳承寒隻是不以為意地冷笑一聲,他倨傲淩厲地掃了沈廷鬆一眼,眼底盡是不屑:“沈先生恐怕有所不知,我靳承寒的承諾貴得很,不日後我們的婚禮,還請您不要忘了自己的份,記得出席!”
什麽婚禮?
這才剛求婚,怎麽就說到了婚禮。
沈言渺愕然瞪大了眼睛,還想要我說些什麽,就被靳承寒長臂一攬進懷裏,擁著離開。
他嗓音低沉,說:“風大了,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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