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風和胡安差點嚇死,胡宇死字說了一半,被胡安飛快捂住,他說不了話,里咿咿嗚嗚,用眼神質問胡安干什麼。
“宇爺,昨天那首領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咱們要提高警惕。”
胡風知道莫漢已經被明櫻殺了,不過他知道胡宇的弱點,只好拿這個來嚇唬他,他還想順便讓明櫻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胡風也不全是胡說,這才離開瑤安縣幾天就遇了襲,后面還有近一個月的路程,誰也不能保證接下來就是一帆風順。
胡宇臉一白,立馬老實了。
晚上趕到下一個驛站,下馬車的時候,前面有輛馬車,約傳來哭聲。
胡風去打聽了一下,回來神很不好,“言護衛去了。”
言護衛、護衛,是另外兩個跟啞爺爺一樣重傷被帶出來的人。
言護衛才三十多,都沒能扛住,只一天便去了,啞爺爺都六十多了,三人里他傷得最重。
胡風心里很不好,對著胡安喊了一聲,“安爺。”
胡安秒懂,“風護衛,你去鎮上請個大夫來。”
到了驛站后,胡宇的膽子回來了,“憑什麼!?胡風是我的護衛,憑什麼讓他......”
胡安再次捂住他的,直接將他拖走,“哎喲九哥,我肚子又痛了,陪我去茅房!”
胡風讓驛站的人帶他去找了位大夫,大夫的說辭同昨天一樣,基本就是沒什麼希,讓他們別再浪費銀子了。
要是別人,大夫估計不會這麼說,可明海幾人的服都打著補丁,一看就很窮。
明海幾人再次將大夫的勸告當耳邊風,在詢問用參還能吊命后,便用早上胡風給的銀子,又買了點參回來。
熬參湯,流守夜,同昨晚一模一樣,只不過今晚明櫻沒有出去,也沒用迷藥迷暈明海三兄弟。
護衛那邊也是一樣,他的兩個朋友,買了參給他吊命,流守著他。
但到了第二天早上,明明更有希醒來的護衛,還是去了。
朋友含著淚取了他的配劍后,將他葬了。
兩個比啞爺爺更年輕強壯、傷更輕些的護衛,沒捱過兩天,全都去了。7K妏敩
這件事像烏云一樣,籠罩在明海幾人頭上,胡風暗中嘆氣,讓胡安盯牢胡宇,千萬別在這個時候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得罪明櫻。
也不知胡安私下跟胡宇說了什麼,雖然胡宇對胡風跑前跑后的行為很不滿,對整天跟個快死的老乞丐坐在一輛馬車里更不滿,對啞爺爺因為暈迷著失、雖然很快理了,但馬車上整天彌漫著一怪味,更是不滿到極點。
不過讓胡風和胡安萬幸的是,胡宇除了偶爾嘀咕兩下,上倒是一直沒說什麼。
這兩天一直沒什麼變化的啞爺爺,在這天快到驛站時,病突然惡化。
他面慘白,角溢出鮮,全搐個不停。
胡風趕讓馬車停下,飛快去請大夫。
大夫是胡風背著來的,因為年紀大走得慢。
大夫替啞爺爺把了脈,又檢查了一下,搖搖頭,“讓他走吧,別再折磨他了。”
“我知道你們都想他活過來,但你們想過沒有,他傷的太重了,年紀又大,你們這樣用參吊著,不是吊著他的命,而是在延長他的痛苦。”
明櫻頓時怔住,想起現代一個關于生命的質量,與生命的長度,哪個更重要的話題。
很多疾病到了末期,那種痛苦本無人能夠想象,有些病人承不了想解,但家人卻無法接親人的離去,于是本就痛苦不堪的病人,被迫再承著開刀、化療帶來的額外痛苦。
特別是一些年老的病人,是放棄治療,不用再承擔額外的痛苦、面地活三個月,還是全滿管子躺在病床上、大小便不能自理、沒有尊嚴地活多一年,到底哪個選擇更好呢?
明櫻不知道別人的選擇,但如果換,一定選擇前者。
明海幾人還是孩子,是大人,那就讓來替啞爺爺做選擇吧。
明櫻看著趴在馬車里,哭得泣不聲的明海三兄弟和羅石頭,“哥哥們,羅小胖,聽大夫的話,放......”
話沒說完,大夫不可思議的大喊聲突然響起,“病人醒過來了!”
所有人齊齊看向榻上的啞爺爺,只見剛才還吐著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那芒很弱,卻有著強烈的求生。
“啞爺爺!”明海幾人撲過去。
啞爺爺咧了一下,費力地抬起手比劃了兩下,又地垂下去。
“羅小胖,啞爺爺在說什麼?”明海哭著問道。
羅石頭眼淚嘩嘩流,“啞爺爺說,他還沒將我們送到青龍武院,所以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