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的未婚夫!
在心里他到底算什麼?
難道早就不想和親了, 他那天口說出的那句解除婚約是不是給了提出退婚的機會?
“他在撒謊騙我對吧?”顧元奉試圖向紀云彤求證, “他說的肯定不是真的對不對?”
紀云彤不了解顧元奉彎彎繞繞的想法。說道:“又不是什麼要事,應大哥騙你做什麼?”
那時候還小,不能自己出城,有應修齊帶著便能去了,這有什麼問題。應修齊當時就說了,他很敬佩祖父的為人,也想年年隨去祖父墳前上柱香。
顧元奉聽親口承認了,心里難得要命。他說道:“那我呢?你們出去為什麼不喊我?”
紀云彤轉開臉,不想對上顧元奉咄咄人的視線。
“你又不喜歡紀家,我喊你去做什麼。”
他都看不上紀家了,做什麼還要喊他去祭拜祖父。自家那些爛事自己也不了,但是也不代表樂意聽到顧元奉也說紀家閑話。
要是顧元奉去祖父墳前說上幾句,祖父泉下有知得多難過。
不過祖父在世時家里的許多問題就已經存在了,祖父自己未必真的不知道。
……唉。
紀云彤不想在這里和顧元奉吵這些事,又轉回頭來朝顧元奉建議道:“老師已經和人約好了,你要是不想去的話現在就回吧,不要在這里耽誤所有人的時間。”
顧元奉心里的火被紀云彤過來的眼神給澆熄了。
他里有些發苦。
是的,他是不太喜歡紀家,畢竟從他們懂事起外頭就有不人開始議論紀家那些事。
紀老將軍去世時他又還小,印象本就不深,所以他對紀家的印象就知道那堆不堪耳的破事。
還有紀家那對和紀云彤不怎麼親近的父母。
見紀云彤自己也不喜歡家那堆親戚,他在紀云彤便也沒藏著掖著,平日里說話難免帶上點瞧不上紀家的意味。
紀云彤聽了也沒說什麼,他便覺得是不在意的。
可他好像錯了,紀家其實有在意的人。如果和紀老將軍很好的話,應該很不喜歡聽到別人對紀家的種種議論吧?
可紀云彤不想聽的話,為什麼不讓他別說了呢?
就好像紀云彤以前說顧家總有親戚跑來打秋風一樣。他認為顧家許多人都好的,便當場與爭論起來,說是顧家人哪有那麼不堪,只是族中人口眾多,難免會出幾個不好的。那也不能一桿子把顧家所有人都給打死吧?
要是真遇上家中一些品德敗壞的家伙,他不僅會跟紀云彤一起罵,還會和紀云彤合謀捉弄對方讓對方出個大丑、從此不敢再登公主府的門。
所以要是跟他說了,他肯定不會再在面前說不聽的話。
怎麼能說都不說一聲就在心里定了他的罪?
還一直背著他和應修齊去紀老將軍墳前祭拜。
他們以前的親無間難道都是假的嗎?是不是從來都沒把他當做最親近的人?
顧元奉很想轉頭就走,又不放心讓紀云彤繼續和應修齊相,只能說了句“我才不走” 后就悶不吭聲地跟著他們去追應先生。
紀云彤是帶著目的來的,很快收拾好心跟到了應先生邊。
今天也是一男孩兒裝扮,看著便是個俊秀的年郎,與應先生他們走一塊也不算引人注意。
等到了應先生那位朋友家中,對方雖多看了紀云彤一眼,卻也沒攔著不讓進自己的藏書樓。
得知紀云彤想開自己印書的書坊,這次是想過來取取經的,對方也沒有藏私,帶著他們過去看自己珍藏的前朝書版,也就是雕版印刷的底板。
不管什麼時代,懷舊的人都不,藏書好者也時常以前朝之書為貴。
眼前這位藏書家便是崇古的,他為很多已經佚散的書籍復原了前朝刻本,依賴的就是這些他花大價錢搜羅來的書版。
紀云彤看了一圈,發現不是自己想觀的類型,不免有些失。
那藏書家眼尖得很,看出紀云彤的想法,不由笑問:“你不喜歡這類舊版書?”
紀云彤有些不好意思,忙說道:“您這些書版都很好,但我想刻的書可能不太適合這麼正經的版式。”
藏書家不以為忤,大方地引著到另一間藏書室介紹道:“新版書我也收了不,平時也翻上一番,其中很多都是朋友印好送來的,裝幀得頗有新意,你要是對哪種版式興趣大可跟我說,說不定我可以給你引薦引薦。”
紀云彤知道自己是沾了應先生的,自是對藏書家再二謝。
想了想,又好奇地問:“蘇州這邊有書工嗎?”
所謂的書工就是繪制雕版樣式的人,刻工只需要拿著樣式在雕版上依葫蘆畫瓢刻出來就行了。
紀云彤在金陵看過人刻書版,也問過孩子能不能當刻工,因為剛見識過玉雕師的作品,覺得既然連玉都能雕,那木頭為什麼不能雕?
但金陵的刻工聽后都笑了,說哪有孩子干這個的,這手藝向來“傳男不傳”。
既然刻工不好找,紀云彤就想問問有沒有書工,這活兒還更輕松一些。
可惜金陵那邊還是沒找著。
見眼前這位藏書家看起來很好說話,紀云彤便與他問起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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