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

井軒淡淡說道：“前輩，如今鐵棠消失，太莘也已登基稱皇，既為人族之皇，自當統轄一族。

我助奪取天下，敢請前輩出手相助，事之后五五分治。”

聽到五五分治這四個字，王亥真正是氣得渾發抖。

自己這逆徒，前段時間還抓住這幾個字狠狠批了自己一頓，這才過了多久，就拿自己的話去哄騙龍鎮。

“拉倒吧！”

龍鎮撇撇：“我雖然不知道你使了什麼手段，不過鐵棠既然沒死，早晚會回來，你們斗得過他再說。

況且。

你們是真把薛萊朱當死人了不？

一位天尊……豈容爾等小覷！”

……

圣都，朝歌。

當鐵棠被歸墟終點吞噬的那一刻，還在府上開著小朝會的右相，也有了應。

他察覺到人族氣運在飛速下，朝歌的運勢也在下降，最為快速的便是桃園位置。

右相立刻展開推算，從種種蛛馬跡之中，推測出了與龍鎮相差不多的結果。

“鐵棠出事了……”

左相、商岳、武穆、太保、太傅、太師、巫事等人，都聽到了右相這句話。

“他不會這麼容易死的。”武穆眼神擔憂，語氣卻極為堅定。

右相也沒有把握：“應當沒死……只是他如人皇一般，完全消失了，連因果、氣息都被完全掩蓋，天道都無法映照出他存在過的痕跡。”

太師問道：“會不會是太莘那邊手？”

“按理說，他們還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有另一人在相助，也說不準。

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做好萬全準備，哪怕鐵棠不再回來，也要廢掉太莘的人皇之位。”

“右相此言大善，不過暗中相助那人……到底是誰？”

……

“是你？”

鐵棠瞪大雙眼，至今猶有些不敢相信。

高聳在他前方的百丈軀，稍稍一晃，變了九尺高低，腰懸佩玉，手持折扇。

一瞬間便從俯視天地的無敵霸主，變了儒雅隨和的文士。

他俯向前，看著鐵棠，眼眸一好奇之：“有緣人，你認識我？”

“盤軒！”

“你不記得我了麼？”鐵棠直呼其名。

由諸世錄落書頁幻化而的軀，正是當年天道碑、永恒殿的八人之一，盤軒。

鐵棠得到的《盤武開天訣》。便是與他換而來。

不過在剛剛骨架顯現之際，真正讓鐵棠見識到了《盤武開天訣》巔峰鼎盛的偉力。

那絕對是無與倫比的至強，同境之下，恐怕比自己如今的極境還要剛猛、堅韌。

啪～

盤軒手臂一甩，打開折扇微微搖晃，稍一思忖，微微搖頭。

“我的記憶中……并沒有你的模樣。”

“不過有緣人不必擔憂，此亦非我真，只是一縷殘魂，擁有的記憶只有原主三四。”

“原來如此……可你怎麼會在諸世錄中？”

盤軒理所當然說道：“諸世錄就是以我真打造，我自然在其中。”

鐵棠目瞪口呆。

他對諸世錄有過一千種、一萬種猜想，但從沒有想過，這會是盤軒的！

“所以……”

“你已經死了麼……”鐵棠難掩傷。

在永恒殿，他與盤軒其實不錯，在紅塵篇的歷練之中，盤軒還給過自己一個大。

那種景下……那個是真的香，骨頭渣的味道現在都能想起。

等等，念頭打岔了。

鐵棠拂去雜念，展開法眼觀察對方如今的狀態。

不等他看出端倪，手搖折扇的盤軒緩緩點了點頭：“我沒猜錯的話……我應該已經死了！”

很怪異、矛盾的話語，可鐵棠能夠理解。

但他下一息又有了新的疑問：“既然你還保有一殘魂藏在諸世錄中，只要能夠離開此地，我在外界可助你復活。”

盡管不知曉盤軒生前的修為境界，但應當是不會低的。

當年在永恒殿中，他與莫心香、大鴻，就是默認的最強三人。

那時候的盤軒，恐怕就已經是超至尊了。

這樣的人，別說還留有一殘魂，就算剩下一滴、一毫，都有卷土重來的可能。

何況還有鐵棠這位正統開辟者全力相助。

不過聽到他的話語，盤軒卻只是不斷搖晃折扇，微笑拒絕。

“復活我？”

“我若死了，只有三個人有可能復活我。”

“但我若是真死了，世間能殺我的人不出五指之數，其中那三位也在列！”

“至于你想離開這里……出去……只怕是很難很難了……唉～你怎會落此地呢。”

鐵棠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這里是哪里？”

“太初元境！”

“你眼前這座石碑，就是天道的母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