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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龍》 第522章 萬里行(5)

魏玄定與柴孝和還在發懵,被竇立德猝然襲,心中暗罵,卻也只能趕表態。

不過,有一說一,這兩位對這件事還真沒有什麼特別難以接的地方。

他們可不像某些人,整日裡計較什麼團團夥夥,想著自己威

“其餘行臺就不了嗎?”單通海自然不能讓自己的盟友架在那裡,趕話來問張行。“只撤這幾個?”

“是。”回答單通海的居然是雄伯南。“其餘行臺就不了……之前設立行臺,本是爲了軍事上方便,那現在的道理也是一樣的,前線的地方,可能要隨時調兵馬的地方,就還是行臺……往後也是一樣,比如東都打下來,那濟就不好設行臺了,但如果西都和晉地一直打不下來,東都就該設行臺,或者乾脆把大行臺搬過去了。”

單通海微微頷首,這說明自己還有濟行臺在幫的戰略地位並沒有被搖。

“這件事裡面,其實還有個麻煩的地方。”徐大郎接口道。“那就是海防,馬分管不在,得我來說……東夷人之前就從海路來擾,曉得我們速速掃了河北就跑了,現在這個況是,落龍灘擺在那裡,南北不能通暢,河北這邊的海防又因爲上次的事失了舟船,那到底要如何置?”

“北面的渤海給幽州行臺,南面的東海給徐州行臺如何?”

“也算是將就的法子了。”

“要不專設個海疆行臺,不是說許了魔衛兩個龍頭嗎?出來一個坐鎮海疆如何……”

“人家新來乍到玩這個,與哄騙何異?”

“那就幽州與徐州分開海疆的事……只是這樣的話,幽州的地盤和權責是不是太大了?”

“要不,將幽州一分爲二……分東西兩個行臺?”

剛剛坐下的竇立德心裡一跳,雖然曉得說這話的謝鳴鶴是故意挑逗自己,卻偏偏也曉得眼下這個吹風會的重要,便忍不住去看張行。

張行想了一想,繼續來問:“關於撤掉的幾個行臺,兵馬好說,往前靠、往鄴城這裡來就好,可是一直負責的軍政指揮怎麼說?大家有想法嗎?”

這話問的尷尬,幾人都不好說,魏玄定、竇立德、柴孝和只能繼續做豪氣。

還是陳斌主來言:“我覺得既然南衙相公都能有六七個才妥當,咱們現在只三個副指揮,未免輔佐不力,何妨將幾位放到大行臺一起輔佐首席?當然,幽州也確實需要一位資歷龍頭,竇龍頭跟魏龍頭其實都合適。”

這話說的,竇立德都心中佩服……他如何不曉得,對方恰恰因爲自己不在其中,這才主開口的?但即便如此,也足夠說明一些問題了。畢竟,對方那般小心眼的格,都能爲了大局忍讓,不管是臨時的,還是這幾年養了宰相氣度,都說明黜龍幫這幾年高層政治氣氛確實好,大家爭這個樣子,都還能一起攢著勁做事

可是,既想到這裡,竇立德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有些不安與哀傷起來。

陳斌既然表態,張首席也明顯輕鬆不:“說得對,咱們要論功行賞,不能讓幾位龍頭了大行臺卻沒有好待遇,那不是平白收人權柄嗎?將來誰還能盡心盡責?不過話得說回來,就像陳副指揮說的那般,咱們的大行臺副指揮上可議政,下可監督全幫,中可發佈政令,這就是正經的南衙相公,所以,既了此,我的意思是,龍頭的份就不能定住了,該升升,該降降,總之要匹配下來,要麼幾位撤了龍頭,要麼幾位副指揮都加龍頭。”

“首席的意思呢?”議論紛紛中,有人直接高喊了一句。

“我是贊一起加龍頭的,升總比落好。”張行大聲迴應。“再說了,咱們許了人家魔衛的是龍頭,若是現在當南衙相公就要落了龍頭,人家豈不是覺得咱們在防著人家?”

周圍一時鬨笑,笑聲中,原本一直古怪而又尷尬的氣氛到底是緩和了不

但很快,隨著陳斌的下一句話,現場重新變得詭異起來:

“首席,到現在爲止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包括撤行臺的事,幾位龍頭都很配合,那敢問明日會議可還有別的安排,何妨一併道來?”

“其實也沒別的事了。”張行想了一下,立即開口。“就是一個建國的事。”

剛剛還歡聲笑語的殿中瞬間變得雀無聲。

張行裝若無事,繼續認真講道:“建國的事其實老早就有人提,畢竟得聯結郡縣,這次打到幽州的時候,我又接到不人的信,說是規制到了,正該建國……我呢,一直以來的態度,大家也都知道,就是不反對,不主,可以建國,乃至於可以當國主,當皇帝,但得是咱們事業需要……這次去了幽州,跟盧思道盧公說了些話,又到了北地,仗著局勢弄得兩家合作,便也曉得,人家是希名正言順,希咱們做個東齊規制的,如此纔好收取人心,便也了心思,你們商議一下,覺得可否?”

話音剛落,陳斌先開口:“我覺得可行!”

儼然是早有思索,等著一句話呢。

陳斌既言,謝鳴鶴從容跟上:“我也同意。”

“我同意。”崔肅臣也跟上。“幫是幫,國是國,咱們郡縣制度跟頭領制度是並行的,互不耽誤,現在幫裡往上有了首席,郡縣上頭卻只是行臺,這不妥當……可以先建國立號,設了皇帝,然後一兩年裡藉著幾個行臺轉郡縣和收北地,將大行臺慢慢轉朝廷,各部名字都不用改的,只總管變尚書,副指揮變尚書僕,就名正言順了,連之前的服品級也名副其實了。”

陳斌堅決表態,謝鳴鶴隨,崔肅臣言之有理,登時引得大行臺裡的幾位頭領,以及早先就降服的河間大營出頭領附和起來。

“我也同意。”片刻後,徐世英隨即來言,言簡意賅。

“我也同意。”竇立德思想準備足夠,也沒有再觀

單通海面慘白……其實昨天晚上追上隊伍後,他是跟竇立德有流的,可問題在於就是一晚上而已,而且住的地方跟張行、雄伯南就兩牆之隔,跟徐大郎乾脆只隔著一個籬笆,什麼敏的話都不好說,竇立德只對他通報了一些基本況,然後兩人就都因爲“興明”二字背後的含義陷到了患得患失之中。

所以,現在竇立德直接表態,剩他孤立無援,單通海也無話可說。

只是建國……建國就要有皇帝,皇帝就得一言九鼎,一言九鼎的話,那之前到現在,黜龍幫橫行天下的倚仗,也就是大家一起開會說話舉手,一起定大事的這個法子變得可有可無?

自己一直守著的規矩,也要爲人家裡一句話的事

當然,迄今爲止,這些規矩,某種意義上也的確是這位首席一句話的事,但那能一樣嗎?

正是因爲想到這些,正是因爲在座的所有人都從“興明”二字傳出來以後想到了這些,所以今日氣氛纔會從一開始就這麼古怪……但偏偏,在連聲贊同中,單通海卻近乎絕的發現,他本沒法鼓起勇氣,喊出那句“我不同意”。

因爲他心裡很清楚,這句話並不能阻止任何事,反而很可能會因爲這句話失去更多的東西。

“什麼同意不同意?”就在這時候,張首席忽然站起來,揮手打斷了所有人。“今日是通氣,讓大家曉得明日要說什麼,又不是今日就舉手開會,開會的話頭領都沒到齊呢!大家知道有這些事就好……現在都散了吧,謝總管招待一下剛來的諸位,讓他們有個落腳的地方,咱們明日再舉手!我也要回去吃飯了。”

說著,竟然是揹著手踱步出了這大堂。

單通海幾乎是癱在椅子上。

且不說衆人散場後如何心懷鬼胎……張首席肯定要與大行臺這裡的心腹,以及今晚趕到的幾位牛達、周行範等人做說明,其餘人也都會各自串聯……只說今日看了半天熱鬧的幽州衆降將在回到給他們安排的館舍後,也不免覺得有些古怪。

畢竟,這些人雖然今天老實的跟崽子一般,但實際上哪個不是人?今日旁觀來看,反而看的更清楚。

“這些人是傻了嗎?他們一開始造反的時候,難道不是想著取而代之嗎?”

“想不通……那張首席說的夠清楚了,他一直都說著要當皇帝的,又不是一直哄著這些人,怎麼到了現在反而裝作不知道了?”

“說到底,還是張首席平日裡哄著這些人了,便是沒說不做皇帝,可一直襬出兄弟姿態,就讓他們起了可以跟張首席討價還價的心思……也不想想,今日便是討價還價了,明日張首席穩妥了,難道會不記得今日局面?哪來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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