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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11章 如出一轍

  退下來的曹軍兵卒，直接撞上了正在搭建的車陣。

  兵卒的前進和後退，原本都應該是在令旗的指揮之下進行，力圖在最短的時間完這些戰作，但是當潰散的時候，沒有人再去想什麼戰作。

  車營的指揮試圖在這些奔跑的曹軍兵卒中間維持住秩序，不停地著吼著，聲嘶力竭，讓人揮舞著旗幟，試圖讓這些潰兵儘可能的不影響車陣。

  在曹軍中陣的劉馥也趕快下令讓弓箭手朝著前方擊，要車營加快搭建的速度，以狙擊和遲滯敵人攻擊中軍的時間。

  可是驃騎軍沒有給曹軍多時間，鐵騎在奔騰，在堆滿死的戰場上猶如颶風一般呼嘯而至。

  死亡或許並不是終結。

  喪失希才是。

  那些慘死的骸，在進攻的浪當中，翻滾、碎裂，鮮在馬蹄之下濺、流淌，偶爾也能看到一些傷的士卒在鐵蹄下爬行、慘，隨後被淹沒在了滾滾的黃塵之中。

  戰鼓擂響，驚天地。

  潼關下城曹軍陣線徹底崩潰。

  撤退當中的曹軍，隨著他們驚駭、恐懼而無助的慘聲，數十名沒有來得及避開的士卒被牛和馬撞飛，被踐踏了泥，被碾了齏。

  曹軍中陣趕來的弓箭手匆忙就位，試圖用弓箭來幫助撤退的曹軍兵卒攔出一條逃生的道路，但是驃騎的騎兵很快的衝過了曹軍的箭雨，將刀槍施加在那些逃跑的曹軍上，讓他們不得不加快速度，全力奔跑。

  馬越揮舞戰刀，縱聲大呼，『兄弟們！趕他們上去！』

  久經戰陣的驃騎軍騎兵，相互之間多有默契，即便是不同的小組，也可以相互遮掩和配合，即便是見到了曹軍在潼關坂道上構建車陣，也依舊毫無懼的沖了上去。

  因為驃騎兵卒都知道，他們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小隊在戰鬥！

  果然，潼關上的火炮，適時的轟鳴了起來。

  因為擊角度的問題，火炮只能打到潼關坂道以及更遠一些的地方，而對於近的潼關下城沒有攻擊的能力，所以在馬越等驃騎騎兵對於占據了潼關下城的曹軍進行反擊的時候，火炮並不能提供有效的支持。

  現在等馬越將潼關下城的曹軍擊潰趕跑之後，火炮就將擊的方向轉向了潼關坂道上的車陣！

  炮彈的威力，顯然不是什麼大盾巨矛輜重車能抵的。

  一時之間，被炮彈擊中的地區，頓時掀起一陣的雨腥風，木片碎塊並著人殘肢一同橫飛。

  其實在此刻，如果說曹軍能夠反衝殺，在死亡的面前前赴後繼，誓死以之軀擋住驃騎的鐵騎，還是有一點機會的。

  畢竟火炮在現在這個階段，只是單純的理傷害而已。以炮彈的能在進行破壞，類似於穿刺攻擊的模式，還沒有後世那種榴彈炮的威力，一發命中直接可以報銷一個排的況，所以曹軍車營即便是被火炮擊中了，也就是被擊中的地方損，直線之上的人員傷亡而已，並不會有很大的濺範圍傷害。

  可是誰願意去死？

  傻子，一筋，執拗的人，最早死去了。

  於是這些人的基因，也就沒有資格留存下來。

  剩下的，都是一些『聰明』人。

  尤其是當這些曹軍兵卒知道了自己實際上在那些將領，士族，統帥心中，宛如草芥一般，只會白白死去的時候，就算是中軍高臺上將令旗搖晃得都快原地飛升起來，那些潰敗下來的曹軍兵卒依舊當中沒看見。

  他們只是普通的山東郡縣兵卒而已，被調到前線作戰。

  即便是隨時面臨死亡，傷殘，以及有可能發生的疾病，其他未知的危險，這些曹軍的兵餉依舊是要拖一個半月。這個月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活下來了，還要等下個月的十五號才能拿到上個月的賣命錢……

  當曹軍兵卒問及為什麼會這樣，那些小吏便是理所當然的說，『大家都是這樣，所以這樣。沒看將領的兵餉也是延後一個月拿麼？』

  可是小吏不會告訴這些普通的曹軍兵卒，曹軍將領的兵餉，是『基本不用』的，真要都指著兵餉過活，在山東還會有那麼多人削尖腦袋往上爬麼？

  驃騎鐵騎在奔騰，在配合，在勇殺敵。

  曹軍兵卒在逃跑，在慘，在全力逃命。

  其實因為上下潼關城地勢的關係，從上城往下出擊的騎兵，並不可能像是在平原開闊地面上投的那麼多兵馬，所以實際上就像是曹彰在開戰之前說的那樣，就算是三千頭的豕，要砍殺乾淨，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馬越的八百騎兵，如果真的一點點的去砍人頭，殺曹軍，那說不得就真的像是水花一樣，撲騰幾下後，立刻就消失在了混的戰場上。

  潼關下城的空間也不大，若是驃騎的騎兵真的失去了奔跑的速度，那麼其實留給馬越的也就只有失敗和死亡。

  可問題是豕急了，最多只是拱，數會蹦起來，但是無論如何不會對同類下狠手，但是人類會。 (5,0);

  潼關下城區域相對開闊一些，然後從比較開闊的區域，進到潼關坂道上相對狹小的通道之中，又是集中起來的無序逃跑，在加上在潼關坂道上還布置了輜重車，進一步的加重了擁堵的局面。

  這就像是後世調休長假假期，誰都知道這長假是自己要用其他休息的時間，好不容易換來的，所以心中必然都有一種多消耗一時，多浪費一刻都是虧了的潛意識，因此所有人就算是外出度假，也都像是特種兵旅行一樣，能趕就趕，能就。

  然後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於是雙向四車道，就能走出八車並排的效果來。尤其是中間沒護欄隔離帶的，更是有各種大聰明會逆行，加塞，儘可能的損害他人的利益來讓自己占便宜，然後發生車禍，擁堵……

  最後的結果就是所有人都過不去，都無法通行。

  那麼，誰的錯？

  加塞的？

  不是的。

  在山東之地，是不讓道的人的錯。

  『你讓一讓，不就過去了麼？』

  『你一個大老爺們，為這點小事較什麼勁呢？』

  『你非要卡在這，後面大家全堵了……』

  在這樣的環境影響之下，破壞秩序的人才是『有本事』的，會『撈好』的能人，而老老實實遵守規則的人的利益則是一次又一次的被踐踏，被無視。

  所以在這樣的環境背景之下，誰規規矩矩排隊，誰就是傻。

  曹軍兵卒潰敗而逃，若是魚貫而，大多數的人多還有逃命的機會，不過，喜聞樂見的是又雙叒叕擁堵了！

  沒有人想要讓路，沒有人考慮旁人，沒有人願意多等。

  所有人只想爭先，所有人只求自活，所有人推搡怒罵。

  然後很快的就有人發現自己手中還抓著刀槍……

  自相殘殺也就為了山東的這些兵卒擅長表演的項目了。

  他們開始砍殺那些堵住了他們去路的民夫，砍殺制止他們攀爬和拆卸堵住他們去路的大盾的兵卒，砍殺那些想要讓他們恢復秩序重新作戰的軍校。

  在中軍高臺上的劉馥臉大變，『不好！將軍！速速下令，讓弓箭手殺那些潰兵！否則車陣不保，你我將無法攔阻驃騎突襲！』

  曹彰一愣，他看了劉馥一眼。你個老傢伙，難道除了這個車陣，難道就沒有備用的計劃麼？！

  而且這說法……

  可是當下曹彰作為主將，他自然也沒辦法推卸責任，只能是立刻下令，讓中軍的弓箭手朝著潼關坂道上擁堵的位置，出大量的箭矢。

  集的箭矢呼嘯而下，作為這些潰敗的曹軍兵卒的統帥，曹彰所能給他們的，沒什麼好的禮，就只有送他們去死。

  大量的箭矢拋到了擁堵的位置上，那些倒霉的曹軍兵卒被得像是一個刺蝟，慘死當場。

  馬越帶著人試圖衝擊了一次，發現他本無法在擁堵的潼關坂道上既要清除那些車陣，還要防頭頂的箭矢，同時還必須避免大量自的傷亡……

  馬越只能是暫時停下了進攻的腳步。

  不過，這並不是驃騎軍的進攻的結束，而是第一波的修整，而第二波的攻擊正在順流而下！

  就在這時，一連串低沉而激昂的戰鼓聲，突然從戰場側翼方向上響起。

  驃騎在長安的水軍出現了！

  因為大河水道乾的時候干，凍的時候凍，因此其實在北方區域之中，關中河東一帶，自從漢代起，雖然有配備樓船校尉，而且職級還不低，但是實際上並沒有型的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