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晦氣的象征。

    亦是那些人達到權威目的的踏腳石。

    葉楚月這是在挑戰洪荒上界。

    “最差不過一個死。”葉無邪道。

    七殺聖深吸了口氣。

    知道。

    自己攔不住。

    “楚帝夫的劍道實力，究竟幾何？”萬劍山的耆老之子驚愕地問道：“還有那葉無邪，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葉楚月下界的兄長嗎？”

    其妹皺起了眉頭，泛起了猶如扼般的窒息，“隻怕，很多事，不僅僅是眼前所見那麽簡單了。不過……再不簡單又如何？葉楚月想要借此機會，讓大夏王朝的子民得到該有的人權，有一方海闊天地，卻是愚昧至極。”

    旁側的劍客道：“武侯大帥有幾個九族，敢這麽玩？怕是要把自己玩到四無葬之地才肯罷休。”

    顧小提著劍上多傷染了紅，怒氣洶洶掠過來說：“爾等與其幸災樂禍，倒不如想想自己能不能熬過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在座諸位不管是王權富貴還是販夫走卒，哪個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爾等有旁人不知曉的逃生之路，就等我顧小放了個屁。”

    其父顧九樓聞聲臉有著微妙的變化。

    顧家的白發長輩一聽到這話臉皮五陡然皺了苦瓜，可勁兒念叨：“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萬劍山，不過如此！”

    顧小悶哼了聲，不顧那悻悻的幾人，飄揚提劍衝向了雷霆匯聚的地方，陡然喝道：

    “雲烈意誌永存，天下劍客都是劍星司的人，今朝吾輩皆為戰友，共同斬雷！”

    劍客們齊刷刷地衝向了顧小。

    劍星司，擴大了。

    萬劍山諸君神鐵青難看，可謂彩紛呈。

    ……

    神怒天地，災厄降臨。

    雷霆滅地，霧濃濃。

    衛九洲等群雄諸君率領慷慨之士堅守在天梯腳下！

    相比起其他地方的唉聲歎氣，誠惶誠恐，大夏王朝倒像是另類。

    在這被沼澤所覆蓋的地方，有孩趴在灌木叢著黑大樹的枝椏隙看向外頭。

    眨著天真無邪的眼睛，“哇，阿娘說要死好多人了耶，好耶好耶。”

    阿娘還說。

    死了，就解了。

    有這麽多人陪葬，真不錯呢。

    隻可惜這是個假神怒，虛偽雷霆，竟讓上界毫發無損，一道滅了才好。

    大夏王朝的人，俱如行走，披著穿了數月都不曾洗的裳，黑黢黢的人，瘦了皮包骨。

    他們，格外歡迎滅地雷霆的到來。

    數著指頭在這裏等呢。

    有瘦骨嶙峋的青年靠在流著毒瘴氣的樹幹，撇著說：“終於，要平等了。”

    這就是大夏盼來的平等。

    雖然有點不好聽，但大家一起平等的死去，平等的長眠，不就是大夏子民的期許嗎？

    生活在骯髒之地的人，可不喜歡滿口道義，隻會把最壞的心腸表出來。

    “卿哥哥，你說謊。”

    旁邊的小娃指著他說：“你從前不是說，死也不平等嗎？”

    卿澈滿臉厭世的神，但還是耐心解答：“是，死當然是不平等的。”

    “那今朝何故又平等了？”小歪著頭問。

    很瘦，一點嬰兒都沒有，蠟黃的，眼底烏青，但眼睛像寶石一樣。

    置於此地，就像是明珠寶石落在了黑夜沉沉的葬崗。

    “從前不平等，是因為，達貴人的墳塚陪葬著珍珠翡翠，尋常人家不過一個小土包，任由野鬼欺，哪裏平等了？今朝這滅地雷下，還分什麽高低貴賤，都是死無全的野鬼。多好啊，小希。”

    卿澈先是眉目發狠，隨即出了期待的笑。

    小希，希的希。

    是鄰舍家的孤兒妹妹，他取的名字。

    “那真是太好啦！”小希咧著笑，“卿哥哥，那這算不算是天下大同？”

    卿澈默然，眸底籠著久久不散的哀，稠得好似數九寒冬的一場大霧。

    「天下大同」

    這是他在大夏史書所看到的，是先輩的夙願。

    他從前也盼，後來磋磨了鬥誌。

    哪有什麽天下大同，該死在苦寒的人是綻不出梅花香的。

    與其發圖強，不如詛咒世道。

    竟不曾想，詛咒靈驗了。

    神怒出現了。

    雖說是個假神怒，卻也是他的真詛咒。

    ……

    楚月來時，便是麵對這樣的境況。

    看著沼澤之地的鬱氣和病了的大夏子民，心頭愁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