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玩威脅?
安凝只想說男人想法很好,但是找錯了對象。
不過并不著急對男人甩臉子,反倒把放在桌子中間的一杯咖啡往男人面前推了推:“郭先生在牢里關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出來了,當然是要先好好生活最重要,嘗嘗吧,這里的咖啡都是純手工磨制,也是當天訂購的鮮,絕對沒有隔夜產品。”
男人當然不會隨便。
他將兩個杯子換了一下,才端起原本屬于安凝的咖啡杯喝了起來,像喝白水似的,把一杯冰咖啡當作冰水喝掉。
安凝懂得男人的顧慮。
但男人推過來的杯口有黑的污漬,這不由讓想起男人那一口黃牙。
猶豫一秒,安凝沒有換杯口,就著男人推來的那沾著污漬的杯口放到邊,在男人似有若無的注視中,沒那麼公主病的一口氣將咖啡喝到了底。
喝完直接用袖,再保持著這種糙的儀態道:“郭先生有留意新聞應該知道,我跟薄宴淮已經離婚了,我跟霍垣只是上下級的關系,并不像你以為的那麼曖昧,十個億對他們任何一個人來說都不是小數目,就算我肯開口,難道先生就不怕他們一調查就會查到先生上嗎?”
“先生現在是自由,被關得太久,應該非常向往自由,想去哪兒就哪兒不好嗎,非要被人日日夜夜地盯著才滿意?”
男人的臉突然變了暴風雨前的天空,云布:“安凝,監獄里什麼人都有,那些高智商犯罪的犯人一抓一大把,我見多了,你不用在我面前賣弄口才,我是一個人,你口才再好對我也不起作用,我要的只有錢。”
安凝卻不急不躁,還從容不迫地沖男人微笑:“先生不用著急,我的意思,你想要的數目我會自己籌給你,不用去麻煩薄宴淮和霍垣,但我需要時間,還請先生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后的今天,我一定把十個億完完整整到你手里。”
仿佛被一強風吹散了浮躁。
男人眼眸一垂,仔細一想道:“你一個弱弱的人,憑什麼能給我這個數目,你可不要誆我。”
“先生不會的,不然你本不會將郵件發給我,你發給我,既為錢也為仇,我現在坐在這里就是來全你的。”安凝將手里把玩的杯子放到桌子中間,男人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男人順著手的方向,不經意掃了一眼兩個空空如也的杯子,比較滿意的臉上卻出一抹不太友好的笑:“你不怕我有病,傳染給你?”
安凝卻非常無所謂地笑了一下:“實不相瞞,我有毒素,還是那種分分鐘都會致命的毒素,現在其他病毒對我來說可能正好是以毒攻毒的良藥呢。”
這個回答大大出乎男人預料。
他眉峰很明顯地一跳,像是非常意外安凝這個回答:“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同你?”
安凝抬手,掌心向前,這個作有打斷和示意的雙重意思:“先生別誤會,我沒有任何要賣慘的意思,我說的都是實話,所以我才不怕你會加害于我,通過消滅我的方式去幫助你兒穩坐安家大小姐的位置。”
男人頓時有種被說心事的急迫,一急就紅了眼眶。
但沒說話,只靜靜地用一種隨時準備好反攻的狀態坐在的對面嚴陣以待。
“先生不必這麼拘謹,我全上下只有一部手機,沒有任何會對你產生危險的武,我一個人也不可能打得過你,我約你出來,是想跟你好好聊聊你發給我的那封郵件的真偽。”
“你懷疑是假的?”男人背脊得筆直,“你不信你父親手里出過人命?”
“不,我信,”安凝雙眸如炬,直視男人,“正因為我信,一些我還不知道的事我只能通過你去獲得真相,為表誠意,我可以用你比較關心的人最新消息跟你換,我剛剛從醫院過來,秦玥傷了,正在醫院休養。”
男人平靜的臉上一聞“秦玥”二字,比安凝想象中的波還大。
口便是:“怎麼了?還好嗎?”
安凝愣了下。
著實是沒想到,“”兩個字居然能在一個年過半百、其貌不揚、滿頭白發的中年老頭上看到。
那陡然變得溫的眼神,那不由自主流出的心慌,那不自覺前傾的姿,都和薄宴淮、霍垣關心的反應不謀而合。
安凝突然有而發:“先生也算是男人中專的了,對秦玥也是無論對方怎麼背叛你,你依然待如初,但我倒覺得先生的深配得上一個能同等付出的人。”
“你不懂,就像我不懂你跟薄宴淮和霍垣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只知道我至今都忘不了那個讓我這輩子唯一一次嘗到滋味的人,我在監獄里學到一次詞:魂牽夢縈,秦玥就是那個能讓十五年都在魂牽夢縈的人。”男人說著,兩眼放空地瞥向安凝后的某一。
安凝不懂各個年齡階段的。
但懂男人至今還沉浸在那段早已過期的中,要麼就是那一夜秦玥真的讓他飄飄仙,直接將他的思想提升到了一個終生難忘的高度。
要麼就是秦玥用了某種手段,比如安,來鉗制男人。
所以秦玥才能有那樣的骨氣來跟安耀談買賣。
只要有突破口就好說。
安凝松弛多了:“那如果我說,先生又有機會跟秦玥再續前緣,并且,我可以就將這十個億送給你們當做后半輩子的生活基金,你可以愿意按照我說的去做?”
男人驚訝得兩眼圓睜:“你是說你父親在跟秦玥鬧別扭?”
安凝當下心好,勾起的紅是很有自信的弧度:“他們在鬧離婚,秦玥以房子為條件,在跟我父親打拉鋸戰,我來之前兩人剛吵了一架,這個時間段正是你趁虛而的好時機。”
“我要不要趁虛而是我的事,你別想打我的岔,你不得我跟秦玥和好,你父親就能順利離婚了。”
“不管有沒有你他們都會離婚的,我是給你一個機會全你能盡快得償所愿。我看你也是算計了很久才提出的十個億,而且你很清楚,就算我不答應你,你也拿我無可奈何,因為就憑你對秦玥的這份,你把我父親送進去,陪著坐牢的一定會有秦玥,正如我剛才說的,你好不容易才出來,一定更希一家團圓,是吧?”
郭偉華在這一瞬間竟然有些被安凝說,一雙枯燥、黢黑又笨拙的手在桌面上簌簌發抖。
“你有什麼計劃?”
這話一撂,安凝欣得想哭。
郭偉華并沒有以為的那麼難纏。
或者說,是郭偉華對秦玥的難忘給了安凝強大的直沖而上的勇氣。
在心里謝霍垣給了用家庭溫馨法為切口的靈。
安凝憋住淚點,兩眼泛地道:“我要十五年前的這段往事徹底爛在你們肚子里,怎麼個爛法你自己看著辦,我還要你和秦玥帶著安遠走高飛,舉家遷出星港市,再也別回星港市,十個億,只要你能把安從一個自以為是的千金小姐磨合一個普通的素人孩,我相信你們一家人一定會很幸福。”
男人的手狠狠收:“你怎麼確定安是我兒?我跟秦玥就那麼一次,而秦玥卻跟了安耀十幾年。”
“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又怎麼敢來見你。”安凝打開手機,將屏幕懟到男人面前,“這份是我父親跟安通過頭發的dnA鑒定結果,醫學結果認證,安不是我父親所出。”
安凝往下翻:“這份是安跟秦玥通過認定的鑒定結果,醫學結果認證,安和秦玥是親生母關系。”
“你可以看到,報告顯示,安是AB型,秦玥是A型,而我在進這個門的前十幾分鐘,剛收到你獄之前的檢報告,報告顯示,你的型是B,一個A一個B,生出來AB型型的兒,不是剛剛好嗎?”
收好手機,安凝看著男人在即將邁出的最后一步前做著最后的掙扎。
安凝趕給男人心中加碼:“除非秦玥這些年還有第三個男人,湊巧也是B型,否則安絕對是你的親生兒無疑,有時候中獎率這回事,不是看頻率,而是看投,你對秦玥有,而我父親對秦玥……”
安凝說到這里特意停頓了一下。
如料,郭偉華沒等到最想聽的容,一下子就抬起了掙扎的頭顱,細的汗珠布滿了額頭,沿著他蹙的眉頭緩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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