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乃九州之主。”
“未能混一九州,便算不得是真正的天子。”
“而且若不是他百般迫威脅那道人,那道人也找不到理由和藉口,更不敢對他下手,說到底,一切還是咎由自取。”
太監馬馥佝僂著腰拜別靈華君,然後從大門走出去,看上去好像一瞬間老了一大截。
出門的時候,口中還喊著。
“惡道……妖道……”
而在國師府門口,兩隊還在等候的人馬看到馬馥這副模樣,一個個面面相覷。
“這馬監,是怎地了?”
“管他作甚,現在還有誰理會他,當初他有多神氣,我看他以後怎麼還能神氣得下去。”
“別看他了,今日咱們必須得見到國師,要不然咱們就不用回去了,死在外頭得了。”
“國師既已歸來,勞煩速速通稟一聲吧,就說淮城王求見,只爲拜謁一面。”
馬馥看了外面這行人一眼。
這兩撥人,一撥人代表著東宮太子,一撥人是淮城王。
不過此時此刻,他哪怕將天子是如何被那賊道坑害的消息告訴了這些人,這些人估計既不會相信,也不會在乎。
哪怕知道自家阿爺下了不化骨地獄,估計也當沒看見。
眼淚都不會流一滴。
他們這個時候你爭我鬥,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哪裡還顧得上這個。
如若不是靈華君還在華京城之中,這個時候整個華京城恐怕已經是一片腥風雨,甚至整個南朝都得經過一廝殺,才能再度平定下來。
東宮太子有名有大半朝堂上的員支持,淮城王之前手握重兵,而且這兵卒距離京城還並不遠。
而如今這波雲詭譎的局勢,盪不安的人心,卻在那戴著天神相的人間神祇之影的鎮下,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馬馥看著這兩人的做派,似乎覺到了什麼。
憤然說道。
“這二人,真的能當得了天子麼?”
“這般無君無父之人,就是坐得一時,也不得長久。”
不過,漸漸地有著關於天子之死的消息傳開。
天子因服丹而死,死後還被打不化骨地獄罰,這等驚悚的傳聞開始流傳而出。
雖然不知道那不化骨小地獄是什麼,但是聽這個名字就令人害怕,有人繪聲繪地描繪著那地獄之中的刑,令人恐懼萬分的幽冥之罰,越發增添了這種恐懼。
甚至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談到誰誰誰死了,都說是那人也是服丹而死,死得時候還有惡鬼來拿他。
而整個京城風靡的煉丹服丹之舉,也因此而被大大地遏制住了。
“什麼服丹得長生,那都是騙人的。”
“這丹藥服了,是要下地獄的。”
但是總還是有一小撮人不信邪,總要來點逆反思維。
“爲什麼服個丹還要下地獄。”
“此中,必有蹊蹺。”
“我覺得定然是這丹中有仙,那神仙怕凡人都仙了,所以就不準服丹了。”
“對對對,定然是如此。”
“怪不得之前沒看到有人仙,原來都是被鬼神給發現了,提前給拿到了間去了。”
“那我地服,不要別人看見和知道,想辦法騙過那鬼神,不就可以仙了麼?”
有人靈機一,又想出了一條真正的“仙妙法”。
世之中。
老道“揣測天意”功,不僅僅大大地戲耍且報復了那天子溫兆,還得了大功德。
石碑之前,老道擡頭看天。
一道功德之從天落下,還帶來了來自於幽都城之中的冥司律令,那是按照其功德,晉升其爲真正的鬼神的條文。
條文涌其軀,金覆蓋在上。
原本的鬼面黑袍的鬼吏形象,也一瞬間化爲了鬼神的模樣,面上的神紋和袍、帽子全然變得不一樣了,開始變得威嚴赫赫。
其從一個在小地獄之中做差的鬼吏,一躍便爲了掌管這座小地獄的鬼神。
而看著那從天而降的金,著涌的力量。
更充足的電力,更高的權限,更快的網速。
別的不說。
就這形象,覺一瞬間從360p變了4K,清晰度上調了不止一個檔次,而那威嚴赫赫有一大半也來源於如此。
在這虛幻的世界裡,你的清晰度比別人高那麼多,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這一切。
讓其覺到了無與倫比的強大。
老道仰天長笑,以手須。
“吾道矣。”
老道擡起手,看著自己鬼神袍上的花紋,不斷地嘆息道。
“妙啊!”
“妙不可言!”
老道恨不得,這世上再多幾個煉丹服丹的皇帝,招搖撞騙修煉害人之的僧道,他的鬼仙大道指日可待。
不僅僅清晰度能夠上調,到時候還得再加上幾個特效,再開個追。
——
國師府。
不遠的皇城之中響起莊嚴厚重的禮樂之聲,哪怕隔著層層宮牆,這裡也可以聽見。
巫上前來,告知了靈華君一件事。
“神巫,天子來請了。”
這所謂的天子自然不是溫兆,而是新繼位的武朝皇帝。
淮城王了京,如果天子還沒死,他有著優勢。
但是天子一死,京反而爲了他的束縛。
最終。
和太子一系進行了一番勾心鬥角謀算計之後,最後其還是沒能鬥得過當了數十年太子,或者更準確地來說是樹大深的太子一黨。
這也徹底斷絕了淮城王當上天子的可能,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太子繼承了皇位,於明堂之上升座百朝賀跪拜。
不過更重要的是,在這過程之中國師沒有干涉,沒有說話,更沒有讓人看出有任何傾向。
但是其在京城,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
彷彿在說。
“我不在意誰爲天子,但是武朝不能。”
這就讓很多手段不能用了,一切都止於朝堂之上。
歷經了武朝皇帝溫兆之死,靈華君也看清楚也明白了許多問題,之前和雲中君說如今需要一個什麼樣的天子。
而那時候。
雲中君沒有多說什麼,卻用現實告訴。
誰坐在天子那個位置上,本不重要,有一個表現超出預期的天子自然好,就算沒有一個表現超出預期的天子,也至能夠保證一切不會朝著最差的況而去。
只要,頭頂上有著“蒼天”。
新皇登基的大典之上,國師直到最後才了個面,不過也只是遠遠看了一眼,便離去了。
哪怕新皇甚至在明堂之中爲國師爲其準備了法壇,甚至還高過座一截。
可惜。
只有真正的天子,才能得到蒼天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