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往往在毫無防備之時，才更衝擊之力。

    此刻的畢思安，便是如此。

    “你說什麽？”他雙目圓睜，傳音的聲音竟帶了幾分抖。

    “正如屬下所言，黑煞堂從各地搜羅孩，送往我聖教。屬下，不過奉命行事，從中周旋罷了。”

    事到如今，泰早也顧不得瞞了。畢思安要召黑煞堂堂主前來對峙，他若再不坦白，隻怕要被當做替罪羊，送去武林盟或是魔教領罪了。

    “我隻是按吩咐辦事，還請盟主明察。”

    “是誰的吩咐？”畢思安追問道。

    “這個……恕屬下不能直言。”泰早額角滲出冷汗，卻依舊守口如瓶。

    畢思安心念急轉，他所知的聖教中，從未有過專門收集孩的組織。此事若非子虛烏有，那便隻有一個解釋——有人在暗中縱著這一切。

    “說！究竟是誰？”畢思安語氣愈發森寒。

    然而，即便麵對死亡的威脅，泰早依舊不肯吐半個字。

    “盟主恕罪，屬下實在不能說。”

    泰早心中已有計較，此事說到底是為了聖教，畢思安絕不可能真的殺他滅口。

    “你這是抗命不遵，可知後果？”畢思安怒喝道。

    “屬下所言句句屬實，豈敢欺瞞盟主？還請盟主先將這兩位貴客送回，此事……”

    泰早還想再勸，卻被畢思安冰冷的眼神製止。

    “盟主，此事若傳揚出去，我聖教聲譽……”

    畢思安陷沉思，泰早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二人傳音談間，劍無極已猜到幾分端倪。能讓畢思安如此猶豫不決的，除了孩被送往聖教一事，還能有什麽？

    他並未出言幹涉，此刻是畢思安這位未來梟雄的一次抉擇，而他的選擇，不僅關乎自命運，更關係著聖教，乃至整個武林的未來。

    畢思安，希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半晌的沉默後，畢思安終於開口了。

    “適才，泰堂主親口承認，他一直暗中收集孩，此事你等可知？”

    此言一出，泰早頓時如遭雷擊，他萬萬沒想到，畢思安竟會當眾說出此事！而且，還是當著滅魔隊和十三郎的麵！

    “你瘋了不！”這句話幾乎要衝口而出，泰早強行抑住滿腔的驚恐和不解。

    劍無極對此早有預料，倒是秦夏君，臉上寫滿了震驚。

    真正令他驚訝的，並非孩被送往聖教，而是畢思安竟會主坦白。在他印象中，聖教之人行事向來遮遮掩掩，恨不得將所有罪惡都掩蓋在影之中。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魔道？”秦夏君心中暗道。

    他本以為，畢思安會和泰早私下達協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在秦夏君看來，幾名孩的命，在這些魔教巨擘眼中，本不值一提。

    然而，畢思安接下來的舉，卻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不錯，那些孩，都被送去了聖教。”畢思安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泰早更是目瞪口呆，他怎麽也沒想到，畢思安會將此事公之於眾！

    “你瘋了嗎？！”這句話幾乎要口而出，泰早拚命忍住，才沒讓自己失態。

    劍無極神如常，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反倒是秦夏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真正令他震驚的，並非孩被送往聖教，而是畢思安竟會主承認。在他印象中，聖教行事向來詭莫測，恨不得將所有罪惡都掩蓋在黑暗之中。

    “難道，這就是魔教行事風格？”秦夏君心中暗道。

    他本以為，畢思安會和泰早私下達協議，將此事下。畢竟，在秦夏君看來，幾名孩的命，在這些魔教巨擘眼中，本不值一提。

    然而，畢思安接下來的舉，卻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為了掩蓋一個謊言，就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我，不屑於此。”畢思安淡淡說道。

    他仿佛看到，劍無極正帶著讚賞的笑容看著自己。那一刻，畢思安心中所有的不安和猶豫都煙消雲散。

    或許，自己真的被劍無極影響了。但，那又如何？

    “就算被你影響，那又如何？”畢思安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劍無極心中暗讚，今日之事看似微不足道，卻足以影響畢思安的一生。他做得很好，隻有這樣，才能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魔道之路。

    秦夏君忍不住傳音問道：“教主，你早就料到會如此？”

    “我並不知道孩會被送往聖教，但我相信，畢兄不會坐視不理。”劍無極傳音回道，目卻始終落在畢思安上。

    “我們或許正在見證一位未來魔教巨擘的誕生。”劍無極補充道。

    畢思安的舉，也令秦夏君刮目相看。他沉片刻，開口問道：“泰堂主，當初聖教要人，你為何要出此下策，擄掠孩？”

    “這……”泰早啞口無言。

    劍無極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道：“自然是貪圖便宜！招募人才不難，難的是說服他們的家人。就算費盡口舌說服了，還得支付一大筆安家費。可若是與黑煞堂合作，便簡單多了，直接擄走便是，你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坐其，大賺一筆，何樂而不為？”

    泰早臉慘白，無言以對。劍無極的話，句句中了他的心思。

    畢思安抓住機會，厲聲喝道：“你為了一己私利，置聖教聲譽於不顧，該當何罪？！”

    他巧妙地將此事定為泰早的個人行為，與聖教無關。

    “盟主，你這是何苦？我……”泰早還想狡辯，卻被畢思安打斷。

    “我意已決，此事無需再議！”畢思安語氣堅決，沒有毫回旋的餘地。

    是啊，若是沒有遇到劍無極，自己或許真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此事下去。

    可是，劍無極的出現，改變了他。尤其是那句“你的魔道是什麽”，更是如醍醐灌頂，令他幡然醒悟。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今往後，我自有主張！”畢思安心中暗道。

    他看向十三郎，沉聲下令：“傳令下去，即刻召黑煞堂堂主前來見我！”

    “若他拒不見麵，就讓黑煞堂，從江湖除名！”畢思安補充道，語氣森寒，不容置疑。

    十三郎領命而去，泰早這才意識到，自己眼前的這位盟主，並非想象中那般容易糊弄。

    “他，竟是如此人？”泰早心中驚懼加。

    他戰戰兢兢地問道：“那……屬下該如何是好？”

    畢思安語氣淡漠，卻暗藏殺機：“泰堂主，我並非心慈手之人，更不會容忍有人挑戰我的權威。”

    說著，他瞥了一眼劍無極，後者心領神會。

    “泰堂主，就由我們帶你回去吧。”劍無極笑嗬嗬地說道，語氣和善，卻讓泰早不寒而栗。

    “不！我不要去魔教！”泰早聞言，頓時魂飛魄散。

    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魔教酷刑，但也曾聽聞過不傳言。落魔教手中，輕則廢去武功，囚終，重則生不如死！

    “盟主，求求你，饒我一命！”泰早哀求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然而，畢思安卻無於衷。他需要從泰早口中，撬出幕後黑手的份。

    “盟主，你若要置我，就將我送去武林盟吧！”泰早見求饒無用，隻得退而求其次。

    秦夏君也幫腔道：“是啊，畢兄，將他給我們便是。”

    “不行，他的罪孽深重，豈能輕易饒恕？”畢思安斷然拒絕。

    言下之意，便是要將泰早送去魔教，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劍無極故作惋惜地說道：“諸位，何必如此咄咄人？我魔教可不是什麽龍潭虎，隻要老實代問題，我教地牢還是不錯的，住久了，說不定還會喜歡上呢。”

    他這番話，非但沒有起到安的作用，反而讓泰早更加恐懼。

    最終，泰早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他哆哆嗦嗦地說道：“是……是豹堂主，是他指使我這麽做的！”

    “豹堂主？哪個豹堂主？”畢思安眉頭微皺，聖教中似乎沒有姓豹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