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莫子堯來到子煙小丫頭約好見面的小吃店。

這里賣的是關東煮，他帶小丫頭來吃過兩次之后，小丫頭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幾乎每天都會和他一起來。

夏天的晚上，空氣有些悶熱，關東煮小店里冷氣開得足足的，莫子堯擔心小丫頭著涼，給披上了自己帶來的外套。

同來的還有小六，為保鏢，他實在覺得自己多余。

不過沒辦法，莫畢竟不是他的老板，他的老板是煜，煜吩咐他必須二十四小時保護子煙小姐的安全，尤其要盯莫子堯，他哪敢不按照吩咐辦事？

“小六哥哥，你可以幫我去旁邊買些鹽焗蝦和香辣蟹嗎？”夜子煙點了些關東煮，然后朝一旁的小六問。

不管對保鏢還是傭人，都是一樣的禮貌，從不會覺得這些人是下人，這和從小到大到的教育有關，安小暖和夜溟爵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教的。

小六回過神，點點頭：“好，我這就去！”

出去的時候，他看了莫子堯一眼，就只差沒拍拍莫子堯的肩了。

這是子煙小姐的吩咐，他當然也不敢不按照吩咐辦事。

接下來，沒了他這個電燈泡，就看莫自己如何發揮了……

“子堯哥哥，”子煙托腮看著莫子堯，“你是不是很吃蝦和蟹，為什麼從來都不告訴我？”

莫子堯笑了笑：“這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

子煙心想，那什麼才重要呢？

子堯哥哥記得自己吃的、不吃的所有東西，甚至自己穿什麼的服，喜歡什麼風格的鞋子，他都一清二楚。

夜子煙之前不覺得這有什麼，后來和小六這個保鏢接久了，了解了直男是一種什麼樣的生之后，才發現子堯哥哥為自己做的實在太多了。

不說別的，只說在直男審這一塊，子堯哥哥就已經為自己學得夠多了。

不然，也不會總能在逛街的時候，一眼就選中那些最喜歡的服，一一買下送給。

所有這些看起來似乎都不太重要，可正是這些細枝末節，讓夜子煙覺得心頭微暖。

記得自己小時候看過一篇故事，說的是太每天都會升起，所以植們對并不怎麼在乎，覺得照耀自己是理所當然，直到有一天世界陷永夜，沒了太，只剩下月亮星辰。

那個時候，世界上的花花草草才終于明白，最珍貴的東西一直以來其實就在自己邊，只是自己沒有在意，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子煙覺得，子堯哥哥就像是。

雖然總會無條件地出現在自己邊，但卻是對自己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一天也不能失去。

“在想什麼？”莫子堯手，在眼前輕揮了揮。

他十指修長，骨節分明。

那張臉早已經褪去了年時的稚氣，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抹和冷靜。

和之前截然不同，像是變了個人。

“沒……沒在想什麼，”夜子煙搖搖頭，“子堯哥哥，你最近都沒有主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有事在忙？”

今天也是主打給子堯哥哥，才把他過來的。

如果自己不打那個電話，子堯哥哥今晚或許就不會來這里和自己見面了。

這麼一想，夜子煙心里有點小小的空落。

“是有些忙。”莫子堯點頭。

他給夜子煙倒了杯果，說道：“最近我在鄰省有一筆生意要做，事很重要，可能會不開時間陪你。”

“那要多久？”夜子煙忙問。

“大概一兩個月吧。”莫子堯答。

一兩個月？

子煙臉上明顯閃過失落：“這一兩個月，你都不會回龍城嗎？”

“嗯，”莫子堯點了點頭，“不過有小六在你邊，我很放心。”

子煙咬了一下，心里不知為什麼涌起一說不出的酸。

“為什麼放心？你就不怕小六哥哥喜歡上我？”賭氣問。

莫子堯眼神詫異了一瞬，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可能。

接下來，他搖搖頭：“不會的，小六沒有這個膽子。”

而且小六也不會是小丫頭會喜歡的那種類型，所以他才能放心離開。

“那如果有別人喜歡上我了呢？”夜子煙又問。

臉頰有點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

奇怪，明明只是喝了一口果，為什麼會有喝醉的覺？

尤其是在和子堯哥哥對視的時候，這種覺尤為明顯，能清晰到自己的耳朵都漸漸發起了燙。

“我不介意和那些人競爭。”莫子堯說道。

他其實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子煙這麼可，喜歡的人一定不會，而自己只有足夠優秀，足夠堅定，足夠對關心，也足夠，才有資格守在邊，把那些覬覦的人通通趕走。

夜子煙的臉更紅了。

忍不住結起來：“好……好吧，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本來就不是玩笑，每一個字都不是玩笑，”莫子堯的眼神格外認真，“子煙，這幾天我不會離開，等你軍訓完了，我再去鄰省也不遲。”

“好……”夜子煙點了點頭。

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覺，也不知道是甜是酸。

很舍不得子堯哥哥，可他不可能時時刻刻陪著自己，總會有其他事要辦。

如果……如果自己是子堯哥哥的朋友，或者未婚妻呢？

是不是就能時時刻刻在一起了？

這個想法剛從腦子里蹦出來，就把子煙嚇了一跳。

趕喝了一口果，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胡思想。

朋友、未婚妻什麼的，還遠著呢，自己和子堯哥哥又不是在談……

這時候，小六拎著椒鹽蝦和香辣蟹過來了。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子煙，心想子煙小姐這是怎麼了，臉怎麼變得這麼紅？

難道……是吹空調冒了？

“把這些放下吧，”莫子堯朝他說道，“我來剝。”

小六點點頭，放下那些打包盒，莫子堯打開盒子，練地剝起了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