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晴明白周林的意思。
一頭上千斤的駱駝,即便是死了,也有它的價值,那幾個向導絕不會浪費駱駝而把它就地掩埋。
但問題是,弄死了人家的駱駝,自己肯定會賠錢啊。
既然賠了錢,死駱駝就不再屬于他們,自己有權利決定如何理駱駝的尸。
可現在被周林這家伙一搞,便沒有別的選擇了。
相信不管是向導、教授還是其他的同學,恐怕都會和他一個意見,畢竟大家攜帶的資有限,誰會拒絕新鮮味的駱駝呢?
自己若是反對,必然會得罪所有人。
至也會給人留下一個沒有大局觀的印象。
冷著臉不再搭理這貨,側過頭不去看那些淋淋的塊,轉把卸下的駱駝架子費力的拖出沙坑。
一個個摘下架子上的包裹,還好捆扎的比較牢固,經歷過幾日,上面包裹沒有一個丟失。
幸虧原本是一天往返的短途探險,自己有先見之明,帶了一換洗服。
找到裝著服的袋子,趕把上令人屈辱的凸點超薄恤和腚超短下來,換上自己常穿的服。
有了托底,心的安全馬上提高了一個層次。
只可惜沒帶登山鞋,倒是有雙拖鞋勉強能用,至可以讓雙腳不被滾燙的沙土燙傷。
再看沙坑的駱駝,只剩下了一顆腦袋和一地散發著腥臭氣息的臟,被肢解的軀已經不見了蹤影。
周林拎著鞍上來,往二的架子上一掛,問道:“你這些袋子還要不要?”
“為什麼不要,都是我重要的東西!”
趙晴惡狠狠的回了一句,旋即把自己的袋子一一從架子上摘下,掛在二上。
到最后拿起裝著飼料的布袋,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我這兒還有些駱駝飼料,要不要給二吃了?”
“帶上吧,回營地再喂,咱們到前面找個地方等他們。”周林接過布袋往二上一掛,隨即麻利的爬到架子上。
趙晴出剛從袋子里找到的GPS,道:“要不咱就在這兒等吧,這里剛好有出來的巖石結構,容易說明問題。”
周林看一眼,道:“這下面到都是空和流沙,你確定要他們到這里?”
趙晴神一僵,道:“咱們剛才過來走的順啊,好像沒踩到流沙。”
“那是我一直讓國師在沙地上鋪路,不然你以為二馱著兩個人能安全走到這兒?”周林道。
聽到國師二字,趙晴打了個冷,張的看了眼腳下的黃沙,只覺沒一安全的地方,趕抓住二的鐵架,吃力的向上攀爬。
周林彎腰手把拉了上去。
二稍微晃了晃,增加了趙晴資的負重,倒也能夠承,接到前進的指令,便穩步向前走去。
腳下的黃沙在它踩上前便凝聚的十分堅,帶它走過后又變松散的狀態,向著沙脊的兩邊落。
駝背上二人仍是面對面的坐著,周林舒服的半靠著躺下,撐起篷子,笑瞇瞇的說道:“咱要不要繼續,把你剩下的半次債務償還了?”
趙晴翻起白眼,“白日做夢!”
周林懂了,“哦,明白,那等晚上!”
“晚上也不可能!”趙晴怒道。
“那我讓國師替我討債!”周林笑盈盈的威脅道。
趙晴立即蔫了,閉上不再說話。
半小時后靠近一座黑巨石,趙晴坐直,激的看著石頭,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趕彎腰從一個袋子中找出的手機,對著石頭瘋狂拍照。
之前隨子一起丟的是衛星電話,這部手機因為沒信號被留在背包里,所以幸運的保留下來。
雖然此地沒有了屏蔽,但手機依然沒有信號,不過并不影響拍照的功能。
一連拍了幾十張,這才拿出GPS給巨石的定位做了標記,隨后用周林的衛星電話跟教授聯系,報出新的位置,以防他們走錯方向。
數百米后又靠近一座巨石,趙晴繼續拍照,等二越過巨石,便讓周林扶著站起,舉起手機將眼前和后方的幾座巨石都放鏡頭,一連拍了好多照片。
又前行數里,沙漠終于變回的魚鱗狀的形態,顯示走出跡的地界。
周林這才讓二停下,二人從架子上下來,選了個窩坑,留在此等候教授。
放出沙仔,在旁邊刨了個淺坑,從儲戒里取出駱駝的四條和脊骨,用被太曬的滾燙的黃沙埋了。
“你干嘛!”趙晴問道。
“給教授他們留點,咱不能吃獨食。”周林道。
“為什麼埋沙土里,不會臭麼?”趙晴又問。
“沙土有七八十度,埋一會兒差不多能把烤到七八,臭不了。”
周林回答完畢,讓沙仔迅速用黃沙凝聚出一個烤爐形狀,鋪上木炭點火,拿出一扇駱駝肋排,問道:“你吃幾?”
趙晴瞧的眼皮直跳,“我不吃!”
說完轉走出沙窩,用衛星電話給教授通報最新定位。
周林切下四長長的肋骨,盤往沙地上一坐,把肋骨架在火上燒烤。
沒多久趙晴回來,從二的架子上摘下一個背包,來到周林旁邊坐下,從背包里取出兩瓶水,給了周林一瓶,自己打開一瓶喝了幾口,問道:“為什麼看不到咱們來時登上的那座沙山了。”
周林手里正往鐵釬上穿雪白的駝峰塊,穿好后往烤爐上一架,道:“肯定陷下去了嘛,找不到很正常。”
“這麼說,那輛汽車也跟著陷下去了。”趙晴道。
“自然如此。”
周林說著拿出手機,“來給你傳幾張照片。”
趙晴一喜,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使用自帶的NFC功能,開始接收對方傳來的照片。
收到的照片很多,有迷宮、軍營、宮殿、破開口的石缸,以及堆積如山的尸骨和被砍塊的各種干尸。
最后居然收到兩張自己穿著黑齊肩海魂衫的照片。
趙晴頓時怒了,“能不能把我的照片刪掉!”
“不能!”周林收起手機,無恥的說道,“等你把賬還完再說吧,不然我就發到學校論壇里去。”
“行,你等著!希你別落我手里!”趙晴咬牙切齒的說道。
“放心吧,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周林笑呵呵的說道。
好容易肋條烤,剛撒完調料,說過不吃的趙晴便搶過去一,惡狠狠的咬下一大塊。
周林不以為意,用沙土熄滅炭火,先拿起滋滋冒油的駝峰,斯斯文文的吃了起來。
有沙仔負責防沙,即便一直有風,肋條和駝峰也沒沾染上一粒沙土,吃起來非常味。
一肋條的長度幾乎跟人的手臂差不多,趙晴才啃了半就吃不下了。
周林卻輕松的吃了駝峰和其余三肋條,然后把趙晴剩下的半肋條也啃的干干凈凈。
趙晴終于逮到機會,戲謔道:“我還以為你有潔癖呢,沒想到連我吃剩的也不放過。”
“你懂什麼,什麼都可以浪費,就是食不行!我又不嫌你臟,吃你的口水相當于咱倆變相接吻了。”說完便吧嗒一下在臉蛋上親了一口,蹭了對方一臉油。
趙晴立刻往旁邊挪開,使勁用手臉,怒道:“你滿油往我臉上蹭,惡不惡心。”
“就是用你的臉呀,還沒弄干凈呢,來再讓我蹭蹭。”周林笑著斜過子,頭過去。
趙晴趕起,逃出了沙窩。
周林沒有追,拿出紙干凈手臉,控制沙仔將烤爐分解,連碳灰和骨頭一起深埋沙下。
又在沙窩邊緣凝聚出一個帶遮頂的凹坑,往里面一靠,喝了半瓶冰鎮飲料,舒舒服服的打起了盹兒。
沒多久趙晴回來,看到他舒服的樣子,很是不滿,道:“一會兒他們過來看到這你怎麼解釋?”
“有國師呢怕什麼,不會讓他們看見。”周林閉著眼道。
趙晴抬頭看了眼驕,忍了幾忍,最終也鉆到下面,跟周林保持了一定距離,道:“那你讓國師盯著,教授到了通知咱們。”
“放心吧,除了國師還有二呢。”周林懶洋洋的說道。
趙晴可不相信二能聽懂他的吩咐,想想自己也是瞎心,他的事敗,跟自己有關系。
被抓住切片研究的又不是自己,咋咋地!
雙目一閉,只覺困意襲來,好幾天了都沒好好睡上一覺,卻一時半會兒又睡不著。
只好閉目養神,口中說道:“先別睡了,跟我說說你們太乙道吧。”
“沒什麼好說的,我是最后一個傳人了,等我一死,世上再無太乙教。”
“嗯……那你們招不招人?”
“啥意思,你想拜我為師?抱歉,我不收徒弟。”
“想啥呢,我是問你家神仙老祖宗收不收人,我可是你老師,誰要做你徒弟!”
“那你去問祂呀,問我干嘛。”
“我倒是想問,可不知道去哪找祂老人家啊。”
“那還不簡單,隨便一個道觀,只要供奉的有老君,你過去磕仨頭直問就行了。”
“我怎麼覺你在敷衍我?
“……”
“喂,別睡,再聊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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