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四個人睡的都不安穩。
其中最主要的是趙晴,原本在沙下世界也睡過幾個小覺,都沒鬧過幺蛾子,卻不料離險境在外面睡的第一夜,竟然開始做噩夢了。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后怕吧。
事件當中之時,腎上腺素飆升,勇氣會比平時大很多,雖然的表現已經足夠不堪,至還能睡個安穩覺。
可當離危險安靜下來后,才會將曾經發生過的事一一復盤,于是便發覺當時有多麼可怕和危險。
有些事可能越想越覺著后怕。
再加上周林的分析,懷疑整天跟著大伙的向導也可能是壞人,導致一閉上眼就開始做噩夢,多次被可怕的夢境驚醒。
而的表現又影響到江琴和呂的緒,讓兩個姑娘越發張,外面出現任何風吹草,都能引起們的驚呼。
于是被窩中的唯一男,就了姑娘們下焦慮緒的定海神針。
剛開始還好,沒等到后半夜,趙晴便將后背留給呂,像只黏人的小鳥一般,鉆周林懷抱。
而呂自然不會放棄,八爪魚似的黏上去,在趙晴后背,同樣枕上周林的胳膊。
江琴也不甘示弱,上呂,脖子下只能墊著周林的手腕。
三個姑娘都往一個方向,差點沒把周林下充氣墊。
周林也算到了人生的高時刻,一條手臂上枕了三個姑娘的腦袋。
但這也限制了他的行,只能騰出來一條手臂,本干不了多事。
原本想向趙晴收取剩余半次利息的打算也打了水漂。
好容易熬到天微明,外面有了靜,其他小組的隊員開始陸續起床,而這邊的三個姑娘卻剛剛安分下來,終于進深度睡眠。
周林好容易出被鎮了一夜的胳膊,悄悄起。
穿好服出了帳篷,竟然看到外面起了大霧。
好家伙,收復了國師這只旱魃,沙漠空氣中的水份明顯提高了不啊。
我這算不算為沙漠治理貢獻了一份力量。
取出包裹里的飼料和飲水,開始喂食駱駝和羊,忙碌間班長找了過來。
看到周林后打招呼,“起這麼早啊,了幾天苦,怎麼不多睡會兒。”
“們仨打呼嚕,吵的睡不著。”周林道。
班長羨慕的笑了兩聲,問道:“趙老師還在睡?”
周林點頭,“做了一晚上噩夢,這會兒剛消停,估計還要多睡一會兒,要不要我去醒?”
“算了,讓睡吧,反正要回鎮上,今天就不用跟著我們去跡了,對了,你怎麼打算的,跟我們留下還是回學校?”陳玉梁又問。
“我回學校,江琴和呂也一起走。”周林道。
班長笑道:“哎呀,你可真行,把都帶走了,一個都不給我們留,往后大伙干起活來都沒力,呵呵呵。”
“放心,跡里的可多了,各個朝代的都有,足夠你們分的。”周林也笑。
班長樂呵呵的手,道:“晚上已經越來越冷了,夜里還下了場小雪,誰知道冬前能不能挖出東西呢。”
“晚上下雪了?”周林抬頭天,灰蒙蒙的看不到太,也看不到云彩。
“我半夜出來上廁所的時候發現的,下了一小陣兒。早上起了霧,估計白天又是個大晴天,這鬼地方,溫差太大了。”
陳玉梁這時候才說起正事,“你們既然要回去,就統計一下剩余資,留夠回去路上需要的補給,把工和富裕的資都給我們,待會兒出發時帶走。”
“行,一會兒我整理好給你送過去,對了,把這兩只羊牽走,留給你們打牙祭。”周林指向三菜和四。
“啊?這不合適吧,過不了幾天新的資就送來了,要不你還帶回去。”班長不好意思的說道。
“帶回去干嘛,本來就是要吃的,母羊每天還能產幾升,留著給教授補子,公羊你們宰了吃。”周林道。
班長聽他提到教授,便不再推讓,客氣了幾句,高高興興的把兩只羊牽走了。
等他離開,周林便開始整理東西。
只留了一把行軍鏟,把四個人攜帶的考古工合在一起,又裝了滿滿一袋子馕,另外干、餅干、掛面、方便面、各種罐頭以及十幾罐卡斯爐專用的氣瓶,也裝了兩大袋。
再加上二十多桶五升裝的礦泉水,等大吃飽后裝上架子,把所有資都掛在它上。
牽著大給班長送去,班長略看完之后十分驚訝,“這麼多食和水,你們留的夠不夠路上吃?”
“夠了,姑娘們的零食都沒怎麼消耗,零食和飲料就夠我們一路吃回去了。”周林道。
陳玉梁樂呵呵的說道:“哈哈,還是老弟有福氣呀!你這福氣別人可羨慕不來。”
周林瞅了眼冷著臉從教授帳篷里走出來的李志,道:“班長,我覺著你好像在涵什麼人。”
班長此刻也看到了李志,手指指周林,苦笑道:“你小子,壞滴很!”
“不說了,我得回去陪姑娘們再睡個回籠覺,待會你們走的時候我就不送了。”周林馬上又惡意滿滿的補上一刀。
“睡吧睡吧,靜小點,我保證不讓人去打擾。”
班長也小小險了一把,隨后說道:“你駱駝力氣大,我就不來回倒騰東西了,一會兒出發時帶上,回頭跟其它駱駝一起讓向導送回來。”
回到帳篷,見三個姑娘還睡的正香,周林沒有把們醒,靜悄悄的做起了早餐。
早餐簡單,用駱駝骨頭熬湯,再煮點羊雜和駱駝,清冷的早晨,能喝上一碗飄滿辣子的濃濃湯,再不過。
天漸亮,并沒有出現班長預測的艷天,反而沉沉的,還出現了許烏云,似有下雨的預兆。
看來收服旱魃的后勁大,說不定真能下上一場雨。
只是下雨的可能并沒有阻擋考古隊的計劃,經過一個多小時兵荒馬的忙碌,營地上大部分的帳篷都被收起打包,各種資裝載在一頭頭駱駝上,隊伍出發了。
班長果然沒有食言,沒有人過來告別。
等駝隊離開,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整個營地除了周林他們的帳篷外,只留下兩頂雙人帳篷,除了二也沒了其他駱駝,全部馱著資和人跟著隊伍出發。
周林據留下來的兩頂空帳篷判斷,明天最多有四個人跟著他們返回。
駝隊出發了將近四十分鐘,鍋里的骨頭湯終于燉的又白又濃。
周林切了一大碗羊雜和駱駝,撒鹽和香菜,澆上濃濃的骨頭湯,又整兩勺紅彤彤的油辣子,手里掐著一張邦邦的馕餅,端著碗出了帳篷。
就在門口一蹲,滋滋的吃了起來。
還沒吃上幾口,天上竟哩哩啦啦下起了雨。
心中暗罵一聲“晦氣”,轉進帳篷,盤坐在矮桌前,沒有開燈,借著昏暗的線繼續吃。
沒想到外面雨越下越大,水滴落在帳篷上,發出集的“砰砰”聲響。
“雨下的好大。”帳里傳來趙晴的呢喃。
“嗯。”這是呂的囈語。
之后江琴也接上話,“是啊,想不到沙漠里也會下雨。”
“沙漠……”
趙晴跟著念了一聲,很快頭腦清醒,聽著雨點落在帳篷上的聲音,驚訝的說道:“真的下雨了!”
“下了,正好雨天睡覺,你們接著睡吧。”周林道。
趙晴嘆了口氣道:“不能睡懶覺啊,今天教授他們還要去跡扎營,下這麼大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幾點了?”
“別心了,他們已經走了。”周林道。
聞言趙晴一骨碌爬起來,拉開帳門簾的拉鏈,連滾帶爬的出來,腳幾步跑到門口,掀開門簾一看,營地中禿禿的只剩下兩頂小帳篷,在雨霧中模糊不清。
頓時氣不打一出來,轉沖周林怒道:“他們幾點走的?你怎麼不我一聲!下這麼大還能不能走到地方!”
周林喝口湯,淡淡說道:“走快一個小時了,是教授心疼你專門不讓的,放心吧,下著雨沙地更好走。”
“這麼大雨路都看不清,他們迷路怎麼辦?”趙晴不放心。
“有北斗和GPS定位,應該沒事。”
江琴打著哈欠從帳中鉆出來,替周林回答了問題,然后也走到門口,掀開門看了眼外面,喜道:“這麼大雨,咱要不要接點水呀,回去路上給駱駝喝。”
趙晴猶豫著看了周林一眼,知道這是個好主意,但前提是這家伙沒有空間,現在不確定還有沒有必要這麼做。
卻不料周林立刻采納了這個意見,“接點也好,他們駱駝應該快沒飼料了,再不給水喝,駱駝說不定會造反。”
由于二人失蹤耽誤了行程,駝隊給駱駝攜帶的飼料和飲水消耗的差不多了。
自己有再多水都是自己的事,周林可不會給別人的駱駝喝。
誰讓那幾個向導不像好人呢。
就因為不同意大借種,他們就不管自己的駱駝,能幫忙收集點雨水,就已經非常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