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曹震怒,憤怒,暴怒,以至於連原本近乎爲零的思緒都因爲這種怒意拉到了滿值,我曹居然是曹勢力最大的毒瘤?笑話,沒有我曹,哪來的曹勢力!
正如那句“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一樣,曹的世界,他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主角,這個世界當圍著他而旋轉,沒有了他,一切必將失去意義。
如此強烈的意志和信心讓曹屢屢失利,依舊能維持著高昂的士氣、堅定的意志發新一的衝擊,直到勝利來臨,所以對於曹而言,挫折只是一時的,他失卻的一切,必將在他的努力下,全數奪回!
我曹當爲徵西將軍,我曹縱然有錯,也不會承認這份錯誤,只會在未來彌補,人心紛又能如何,只要我曹活著,自然能重整旗鼓!
這就是曹,這就是世雄,意志和信念上他也是最頂尖的那種,別的不說,是這種不會爲人所擊潰的信念就遠遠超越了同時代的大多數人,也許三國的君主就能力而言在歷史縱向比較上,並不佔優,但曹劉那種屢戰屢敗,到知天命的年歲,依舊維持著百折不撓,面對著命運摧殘依舊反戈一擊的信念,遠超大多數的君主。
不到山窮水盡,不,是到了山窮水盡,也依舊要放手一搏,纔有了三國年間不斷翻盤的世,渡、赤壁、夷陵,乃至絕的五丈原,縱然是山窮水盡,這些人依舊沒有放棄。
曹作爲這一代的代表人,正史之中所經歷的敗局,所經歷的絕並不比劉備多,曹的勝利,也是屢敗屢戰,沒有放棄的結果。
所以曹骨子裡就沒有想過Ai曹的所考慮的東西,所以從翻閱AI曹記憶開始,曹的怒火就在不斷的上涌,正因爲這種不斷地燃燒的怒意,這種堪稱倒反天罡的邏輯,讓思緒已經降低到零的曹,維持了當前近乎與正常人無有任何區別的思維強度。
然而,再多的怒火,也改變不了現實,越是憤怒越是清楚的明白Ai曹的論證是正確的結果,這是曹本人都無法否認的現實,曹並不是傻子,他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因爲他不會去考慮這一方面,但當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曹也不可能去否定這份現實。
可正因爲無法否定,曹才愈發的惱怒!
Ai曹的知識、智慧來自於陳宮和曹氏五謀,結果AI曹論證出來了這樣的結果,那麼陳宮和曹氏五謀真實的想法到底是什麼,對於曹而言已經不需要分析了。
也許陳宮和曹氏五謀因爲某些近乎知見障一般的東西,無法思考到這一步,但AI曹既然得出來了這個驚人的結論,那麼陳宮和曹氏五謀遲早會得出來同樣的結論,真要說,這只是時間問題。
僅僅只是考慮到這一點,曹就近乎被怒火所點燃。
“很憤怒?”意識層之中,AI曹看著曹很是平靜的說道。
“沒有孤,哪來的現在!”曹震怒的看著出現在這片意識海中的AI曹,並沒有意識到,如果純粹是Ai的話,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所以父母就該束縛子嗣到永遠”AI曹就像是提前知道了曹會說什麼一樣,給出了讓曹無法辯駁的答案。
“所以祖宗法就是金科玉律,所以三皇的教誨,五帝的傳承,都該完完整整的延續到今日?”Ai曹淡漠的看著曹詢問道,“商周的某些行爲在當時是正確的,在今日可否還正確,昔日周禮之中的某些道德爲何在戰國被廢除?誠然沒有周禮這個基,不會有百家的思想,但要說周禮作爲源泉,蓋過了所有的諸子?”
曹面鐵青,這個回答直接否定了曹當前的必要,至於承認過去的必要,那對於現在的曹還有意義嗎?不承認現在的必要,那拿曹墊刀,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沒有了孤,曹勢力本沒有存在的必要。”曹冷冷的反駁道。
“沒有了曹,曹昂勢力蒸蒸日上,對於漢帝國而言,可能更好一些,陳子川不在乎是曹,還是曹昂,只在乎,是否有利,從純粹的利益角度講,曹所代表的利益是虧空的,而曹昂起碼有未來。”AI曹平淡的用曹的邏輯,講述著消滅曹這一意圖的邏輯。
“只要有必要就都可以犧牲,、功績,乃至於忠耿的手下,只要有這個必要,都可以是犧牲品,這是您的邏輯,而剔除掉您,也是基於這個邏輯,有何不可?”Ai曹毫無人的對著曹的死發了強襲。
沒錯,幹掉曹的邏輯,並不是來自於陳宮和五謀的知識、經驗,而是來自於曹的政治邏輯,冰冷無的政治作,沒有什麼原因,只有值不值得,很明顯,犧牲曹,換取未來是值得的。
“閉吧,你本什麼都不懂!”曹憤怒的對著Ai曹咆哮道。
“對,什麼都不懂。”沒有憤怒,沒有什麼表,只是坦然的分析著利弊價值的AI曹如實說道,真誠的暴擊了曹本。
說實話,這一擊下去,如果曹的意識還接管著軀,是這冰冷無的一句話,就足夠讓曹當場腦溢。
“這就是計劃,你願意演最後一幕,最好,不願意出演最後一幕,我代替你出演。”AI曹平淡的通知曹本的意識。
說完,Ai曹再次接管了曹的軀,再無毫之前的怒意。
至於曹本的意識,哪怕在憤怒的加持下,依舊無法奪回自己的軀,這種完全無法撼的覺,讓曹難免升起了一抹絕,然而不等曹抹除這一抹絕,失卻了憤怒的思緒強度就一瀉千里,迅速的落到了最低水平,近乎沒有反應的那種程度。
“世子私調衛,下去,等待戰後理。”曹默然的看著曹昂下令道,駐守在門口的典韋麾下虎衛軍迅速的過來了倆人。
林河和商盈面無表的過來將曹昂夾在中間,就像是提小一樣將沒有掙扎的曹昂直接帶出了正廳。
“惡來,你說我做的正確嗎?”Ai曹讓人將曹昂押走之後,扭頭對著典韋的方向開口說道。
典韋一臉的迷茫,他的腦神經都快讓代替了,你問他這種問題,到現在典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就是曹昂被押走了,至於啥原因,典韋完全不知道。
看著典韋那雙完全沒有被知識污染過的清澈雙眼,AI曹緩緩地點了點頭,果然之後還得想辦法給典韋安排一下,就這頭腦,如果不安排一下的話,恐怕到曹昂被麾下將校裹挾著清君側的時候,得發生一場大型的火併,而且以典韋及其麾下的虎衛軍,哪怕虎衛軍多有劃水,也能拖不的時間,到時候夏侯淵要是趕上了,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曹昂清君側這事做了,用曹的印上表乞骸骨,然後推舉曹昂繼位,長安那邊大概率看都不看就會通過,到時候夏侯兄弟,曹氏兄弟面對曹昂這個合法繼承人其實是沒啥好說的。
而且這種接一旦功,曹就算有點別的想法,也不可能實現,這比李世民和李淵那種況更穩定。
可要是曹和曹昂在火併的時候,夏侯淵來了,那幫誰其實已經不言而喻了,Ai曹並不想要這種幫忙,但話不能從他這裡傳出去,所以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的。
“大公子,請了。”林河和商盈將曹昂像是抓小一樣從正廳抓出來,到了曹看不見的地方,兩人對視一眼就很是默契的將曹昂放了下來,然後商盈看了一眼林河,示意林河有什麼想說的趕說。
“大公子,獄那邊晚上我巡邏,這幾天雨比較大,弟兄們有事的多,您如果有什麼需求,現在我們一理,晚上不太好理。”林河調用力場防護將雨隔開,就像是討好一般對著曹昂說道。
曹昂微微瞇了瞇雙眼,以他的心智在瞬間就明白林河這話是什麼意思——晚上要跑的話趕跑,這兩天下雨,痕跡能清除乾淨,現在要讓我們聯絡誰的話,我們這邊倆人,可以派一個去聯絡。
“不了,先去獄那邊。”曹昂搖了搖頭,“多謝林百夫的好意了,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
“那好吧。”林河聞言也不多說,帶著曹昂就前往獄那邊,將曹昂安置好之後,林河就將這邊看守的獄卒打發走,自己在這邊看守,過了一會兒,曹氏那邊卞夫人便前來看曹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