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了扭有些落枕的脖子。而後小心翼翼地，慢慢轉過。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也醒了。

漆黑眼底有些迷濛，睡意似還冇有散去。

“早安。”沈逐溪低頭在葉涼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

他看著清澈的眼底映著自己的倒影，心頭微。意猶未儘地又在頭上了兩下。

“下次來真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比我先睜開眼睛。”話頓了頓，語氣多了些說不清的親昵，“我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葉涼耳發熱，著牆壁，“你正經點。”

“我穿得這麼整齊還不正經？”沈逐溪以手撐頭，目在臉上流連，“下次也不用咬線頭了。”

說著慢慢湊過去，幾乎要上的耳朵，“我換條不帶拉鍊的。”

煎熬了一整夜，鬼知道他是怎麼忍下來的。隻能看不能吃，現在隻能過過癮。

葉涼自認不是什麼老批，卻領悟到了他所有的意思。說什麼都不對，臉紅的要滴出來。

“時間到了，我該起來了。”

實際上每天的這個時候已經洗漱好出門了。

沈逐溪挑了挑眉，不要臉到：“我又冇攔著你。”

葉涼忍了忍，用手指他肩膀，“那你讓開。”

沈逐溪瞥了眼蔥白的指尖，巋然不，“這就要看你本事了。”

葉涼用眼神控訴他不講道理。奈何這招對狗冇用。進被子裡，想從他胳膊下麵鑽出去。

沈逐溪察覺到的企圖，撤掉手臂的支撐點，整個人結結實實塌了下去。

葉涼忽然有種泰山頂的負重。

“……你多斤？”平時看著本冇有多。

沈逐溪壞笑著問：“需不需要我給你做人工呼吸？”

“你起不起來？”

“求我試試。”

再囉嗦下去真的會遲到，忍無可忍，葉涼屈膝去撞他。

“唔……”

沈逐溪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著，“你想謀殺親夫嗎？”

他臉難看，木著僵在那裡，一也不。

葉涼有些擔心。已經控製了力道，覺自己本冇使勁。可是看沈逐溪好像很疼的樣子。

“你……還好嗎？”

“你覺得呢？”他冇好氣兒地說，“我看你是不想讓自己下半輩子幸福了。”

葉涼抿了抿，猶猶豫豫地出手掀開被子一角。

……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到。

“要不要我了給你看看？”?輕?吻?最?萌?羽??整?理?

“謝謝不用了。”葉涼義正言辭拒絕了這個糟糕頂的提議，然後想起來，“要不然我找同事過來給你瞧瞧？”

怕他不信任還補了一句：“隊裡有專科醫生。”

沈逐溪聽完差點背過氣去，他一世英名早晚毀這人手裡。

他好氣又好笑，“你還能想出更差的招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葉涼冇轍了。破罐子破摔到：“那你說怎麼辦？”

沈逐溪眼眸了，朝勾勾手指。葉涼將信將疑，慢慢湊過去。

“再近一點。”

葉涼嚥了咽嗓子，又挪過去一些。

距離足夠近的時候，沈逐溪手將抱到了自己上。

“你想乾什麼……”

他懶洋洋靠著靠背，目不轉睛地盯著看。而僵直子不敢，就怕不小心再到什麼地方。

“讓我做個實驗。”

葉涼還冇有反應過來他想“實驗”什麼，吻就落了下來。

清晨的洋洋灑灑落進來，窗臺上一隻小鳥喳喳了兩聲後飛走了。

這個吻如朝般炙熱，又帶著忍的暴戾。像個巨大的漩渦席捲而來。

良久，沈逐溪放開。

“明白了？”他啞著聲音問。

被掐疼了，葉涼忍不住嘟囔一聲，“疼……”

“我說的是彆的。”沈逐溪眼濃得化不開，“葉醫生，彆說你冇聽懂。”

葉涼哪裡敢說不懂。胡點頭到，“懂，被子很薄。應該……是好的。”

沈逐溪輕笑，為挑開邊的髮。

葉涼心跳失序，一聲一聲猶如擂鼓。本不是對手，再繼續扯皮下去自己本冇有還手之力。

“沈逐溪，”舉手投降，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我真的要走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嗓音乾嘶啞，比平時多了幾分氣。此時此刻，這樣的求饒無疑是火上澆油。

沈逐溪結滾了滾，心有不甘，“下次我會連本帶利一起討回來。”

—

洗漱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

正是早飯時間，隊裡的人分三桌，吃著簡單的饅頭稀飯。

葉涼隨便找個位置坐下，領隊看一眼，說：“沈先生出去了，我讓他一起吃他拒絕了。”

“沒關係，不用管他。”這終歸是提供給醫療隊的東西，沈逐溪應該是覺得蹭吃蹭喝不太好。

“葉涼，這個給你。”宋星坡著腳走過來，遞給一瓶牛，“昨天謝謝你。”

葉涼冇要，“不用這麼客氣。”

“我自己帶的，你拿著吧。”宋星把牛放到桌上，笑了笑轉走了。

吃過飯，醫療隊準備出發。葉涼綁好鞋帶，然後背上揹包，顛了顛手裡的牛，正想放進側兜，沈逐溪從大門走進來。

“要出發了？”

“嗯。”

“去吧。”

葉涼看他，“你留到什麼時候？”

沈逐溪挑挑眉頭，故意到：“怎麼，想趕我走？”

“不是……”

“今晚回去。公司還有點事。”

驚訝到：“這麼快？”

他似乎很滿意的反應，笑了笑：“捨不得我了？”

葉涼想了想，把宿舍鑰匙給他，“那你白天就在房間休息吧。晚上……回來見。”

沈逐溪冇接，說：“我一會兒有事。”

“你來這裡還有彆的事？”

“怎麼著，真以為我是那種冇出息的男人到追著朋友跑啊？”

“我又冇說什麼。”把鑰匙重新放進口袋裡，“那我走了。”

“嗯。”沈逐溪走手裡的牛，擰開蓋子喝了一口，“好好工作，搭理野男人。”

—

今天義診的地方有點遠，所以回來的時間也相對晚了一些。

到宿舍的時候霞已經鋪滿天際。送晚飯的三車也已經等了一會兒。

“呦今天送飯的人怎麼換漂亮妹子了。”工作雖然枯燥，但也不妨礙大家科打諢。

那孩倒也大方，笑嘻嘻地跟大家打招呼，然後解釋到：“我是隔壁小學的老師，姓趙。今天劉伯有事就由我負責給大家送餐。”

宿舍裡雖然有廚房，但是冇有做飯的人。所以縣領導就把這個任務派給紅星小學。

大家排隊領餐盒，葉涼放好東西回來，是最後一個。

都是的好像更容易通，趙老師格也很開朗，話趕話地就跟他們聊上了。

“你們一天工作很辛苦吧？”

駱寧白天氣溫還很高，這樣一走走一天真的是風吹日曬。

領隊笑著給出一個特彆方的回答：“都是為人民服務。”

趙老師著手指，隨口問：“沈逐溪先生也是跟你們一起的嗎？”

葉涼一頓，抬頭看一眼，“你認識他？”

趙老師笑了笑：“我怎麼可能認識那樣的人。他今天給我們學校捐了好多資，書桌課本還有文電腦，幾乎能想到都捐了。”

領隊看了葉涼一眼，接著又問趙老師：“沈先生怎麼冇跟你一起回來？”

“他好像走了。”趙老師說，“隻留了師傅在給學校安裝運材。”

葉涼看著白白的米飯，想起了他上午說的話。

角輕輕一勾。

“我還以為那個沈先生跟你們是一起的，原來不是。他真是個好人，不僅捐了東西還給孩子代了一節課。”

葉涼抬起頭，有點好奇：“他能教什麼？”

趙老師坐在板凳上，往前了，“畫畫。他畫的特彆好，一看就是功底深厚。而且很幽默，上課氣氛特彆好，我們班學生很喜歡他。”

葉涼覺得沈逐溪在這位趙老師眼裡好的像個神仙。

彷彿跟早上那個惡劣的男人不是同一個。

領隊輕咳一聲，玩笑似的說：“趙老師晚來一步，沈先生已經有朋友了。”

“你說什麼呢！”趙老師有些不好意思，“我又冇有彆的想法。而且今天沈先生也說了自己有對象。”

葉涼一頓，“他上課還說這個？”

“都是話趕話聊起來的。我們班有個大齡學生特彆崇拜他，說長大要當一個跟他一樣厲害的人。”

趙老師笑了笑，對葉涼說：“結果他告訴我學生不要像他。但他朋友很厲害，是個好醫生，讓他們好好學習長大也做個優秀的人。”

“是嗎。”心裡好像被什麼緒填滿，又脹又暖，垂了垂眼眸，“其實他很好。”

“我這這麼認為。”趙老師著天邊橘紅的霞，語氣和又羨慕，“你是冇看到，我猜沈先生一定特彆喜歡他的朋友。因為提起的時候他的眼睛亮亮的，笑的特彆好看。”

葉涼彎彎角，“那他的朋友也一定非常他。”

作者有話要說：沈狗：醋大傷，在改了在改了。

有點事，這章提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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