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一個人下樓,打開冰箱,看著裏麵琳瑯滿目的新鮮食材,停頓幾秒,又把冰箱門關上。
掏出手機,他也沒管國現在是幾點,直接打了過去,嘟嘟聲響了幾下,裏麵傳來一個萬年不變,不冷不熱的聲:“喂。”
江東鮮的沒繞彎子,直接說:“教我煮麵。”
閔薑西:“我欠你的?”
江東翻著白眼兒,不不願:“請你幫忙,請行了吧?”
閔薑西:“你那連濃湯寶都買不到?”
江東忍不住懟人:“要那些弄虛作假的,我雇個廚子好不好?”
閔薑西一聽這話就知道怎麽回事,江東這種人懶又刁的人,才不會半夜三更心來想自己給自己煮碗麵吃,男人都這樣,無利不起早也不貪黑,秦嘉定不是個活例子嘛。
閔薑西對這種事不八卦,開門見山:“手邊有什麽食材?”
江東重新打開冰箱,一樣一樣給閔薑西報菜名,閔薑西聽了十幾樣後打斷:“吃什麽?”
“誰?”
“你要明知故問,就別怪我信口胡教了。”
江東馬上改口:“不挑食材,挑味道,難吃的一口都不吃。”說完又補了句:“現在得不行了,教個快點的。”
閔薑西:“把蔥拿出來,開火熱油。”
江東照做,把蔥從冰箱裏拿出來,而後道:“怎麽熱油?”
閔薑西:“鍋!油除了放鍋裏,還能放在哪?”
江東把手機開外音放在廚臺上,聞言,一邊拿鍋一邊不不慢的回:“能不能有點耐心,就你這樣還當老師,沒有家長投訴你啊?”
閔薑西雲淡風輕:“投訴倒沒有,想娶我的人不。”
江東一個沒忍住:“要點臉行嗎?”
閔薑西實話實說:“我已經很克製了。”
江東把鍋放在灶上,“油放多?”
閔薑西:“幾個人吃?”
江東:“兩個,我也的不行。”
閔薑西:“放半斤吧。”
江東來氣:“我怎麽知道半斤是多?你別告訴我半斤是多克,我手邊沒稱。”
什麽無能狂怒,閔薑西完全可以理解江東此時此刻的心,人生第一次提出一個要求:“開視頻。”
江東把視頻打開,無一例外看不見閔薑西的臉,他習慣諷刺:“跟誰想看你似的。”
他把鏡頭切換鍋,閔薑西看到那口能燉下整隻火的鍋,暗暗提了口氣,在罵人和省力之間猶豫三秒,隨即淡到極致,理智的說:“把這個鍋拿走,換個小的。”
江東打開櫃門,閔薑西選了兩個,“左邊放水,右邊倒油。”
江東一一做好,閔薑西又說:“洗蔥。”
江東洗蔥,讓閔薑西想到了秦佔洗菠蘿,小心謹慎,宛如繡花,這幫含著金湯勺出生的男人,進廚房於他們而言,就看什麽時候遇到喜歡的人,嚴重懷疑,他們寧願冒著槍林彈雨,也不想被油星子濺一下眼皮。
時間有一會兒是靜止的,閔薑西催促:“作麻利點,你要在飯店備菜,能急死三個大廚五桌顧客。”
江東:“他們給我多錢能雇得起我?”
閔薑西:“快點,你急得我想吐。”
江東:“你又懷孕了?”
閔薑西確實想吐,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前兩胎都無波無瀾,這胎從檢查出來就開始舌底泛酸,都說酸兒辣,怕秦佔不了這個刺激,不想當著他的麵說難,都是背著他一把一把吃梅子。
這會兒看見江東做飯,隔著屏幕仿佛都能聞見油腥味,很想往裏塞梅子,又怕被江東知道懷孕,沒錯,怕江東知道,他知道肯定要狗裏吐不出象牙,說生不出兒來。
閔薑西不聲:“我每次跟你通話都有懷孕的覺。”
江東似笑非笑:“那你控製點,我不是孩子他爸。”
他終於繡完花,把蔥從水池裏拿出來,閔薑西看著他切蔥,故意沒告訴他把水瀝幹,直接讓他往油鍋裏放,結果可想而知,劈裏啪啦提前過年,江東還沒等閃就被濺了好幾下,左手挫右胳膊,右手挫左手背,鼻尖也疼,手都不夠用。
閔薑西聽著他‘噝噝哈哈’的聲音,心裏痛快了,本以為他肯定要罵人,結果他喊完就算了,問接下來要做什麽,閔薑西心裏嘀咕,江東該不會以為做飯天生要糟這麽大的罪吧?
蔥油麵,左邊鍋裏煮麵,右邊鍋裏榨油,兩個碗調個料就夠了,前前後後不過十幾分鍾,這還是江東繡花繡太久耽誤了功夫。
把油淋在麵上,江東拌了一碗,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原本想吹求疵兩句,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雖然我很聰明,但你也算有點本事…”
話未說完,視頻‘咚’的一聲,閔薑西懶得聽他磨嘰,直接掛斷,江東以為損慣了,其實閔薑西是忍不住裏的酸,去吃梅子了。
江東端著碗剛走到樓梯口,一抬頭恰好看到沈姣下來,穿著裹得嚴嚴實實的浴袍,手裏抱著換籃。
江東:“幹嘛?”
沈姣:“烘服。”
江東:“麵做好了,在上麵吃還是下麵吃?”
沈姣:“在下麵吃吧。”
江東端著碗去飯廳,沈姣去了功能間,彎腰把服放進去,按了按鍵,正準備轉,一雙手從後麵環上的腰,沈姣嚇得一哆嗦,往右側頭,江東的吻猝不及防的下來,將所有的驚嚇和髒話盡數吞下。
很長的一個吻,江東主停下的,沈姣全程沒有抵抗,得適應朋友這個新角,江東拉著去飯廳,沈姣看到碗裏不知比之前有食多倍的麵,狐疑又驚訝的看著江東:“你做的?”
江東:“這還有第三個人嗎?”
沈姣半信半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江東非常有信心,又非常心機的問:“好吃嗎?”
沈姣:“這肯定不是你做的。”
江東等的就是這句,立馬長胳膊,指著自己左手背,“你看,這,還有這。”
他挨個兒顯擺自己被油濺到的地方,沈姣見狀,遲疑片刻:“談個你還打通任督二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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