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想拒絕：“這，是證人，留在王府恐怕不合適。”

“明早本王就將蓮香姑娘送回住，只留一晚，宋大人不會這麼不通達理吧。”

外頭都說這位四王爺君子如玉，可宋硯對他的手段略有耳聞。

他心里清楚慕容霽絕非外界所傳的那般好說話。

若真惹了他，指不定出什麼事。

宋硯只得讓步：“那就請蓮香姑娘留一晚吧。”

等外人一走，慕容霽森然盯著蓮香，沉聲命令：“抬起頭來。”

蓮香不敢看他，低低地聳著肩膀抖。

“聽王妃說，蓮香姑娘原先是被人特意安在邊的眼線，因為激王妃的善舉才如實相告的，是真的嗎，安排你監視王妃的人是誰？”

“小人不是什麼眼線，不懂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容霽心中一。

蓮香為何不承認被人收買的事，暗衛分明聽得清清楚楚，可以斷定在說謊。

要麼是當初對趙輕丹說謊來誣蔑沈月秋。

要麼就是側妃跟蓮香之前另有的聯系，才臨時改了主意遮掩，畢竟們一定都沒想到會有暗衛的存在。

潛意識里，慕容霽更傾向于前一種況。

他實在不相信月秋那種單純的人會跟一樁命案有所牽扯。

可是不搞清楚，這件事就不可能善終。

“東越，你親自去一趟落香閣，把溪給帶過來。還有，再找三個其他的丫鬟，將們四人一并領到院子里。”

東越不解：“王爺這是何意？”

“試探。”

按照周洋的說法，蓮香之前進王府便直接去了趙輕丹的夕照閣。

期間沒有見過其他人就被王妃遣回家中，是不會有機會見到溪的。

若認識溪，則說明一定是溪提前安排蓮香府，兩人見過面。

若不認識，就意味著側妃與此事無關。

很快，溪連同其他三人就到了院子里。

看到蓮香的一瞬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明白王爺究竟想干嘛。

蓮香也心虛了起來，盡量避開跟溪有任何眼神流。

慕容霽讓四個丫鬟分別站在庭院中的幾個角落里，見蓮香神警惕，就故意說些閑話讓放松下來。

他狀似無意地問：“聽王妃提起過，你家中還有兩個弟弟，他們如今人在何？”

子一抖：“因小人后面幾日需要準備喪事，就將弟弟們送到了一位遠方親戚家中借住。”

“不知是什麼親戚？”

蓮香張地了鼻子：“是，是一位表嬸。”

正擔心慕容霽會問得更詳細，怕出破綻，忽然院中有人大喊了一聲：“溪，小心！”

溪怎麼了？

蓮香下意識地朝著右后方看過去，發現一羽箭直直地朝著溪過去。

萬幸地是，那箭并未中，而是/進了耳側的石之中。

這一幕落在慕容霽眼中卻格外扎眼，他在這一瞬就確定了，蓮香是認得溪的。

否則面對四個陌生人，是絕不會在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一下子就向了右后方。

除非一早就知道誰是溪。

突然而來的驚嚇讓溪都了，頹然地倒在了地上。

慕容霽竟不想再多看一眼，吩咐邊的人：“將他們都帶走，不必在這里了。”

等人一走，蓮香像是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驚惶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慕容霽。

卻見他并未質問自己，只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那張仙人般的絕世容仿佛度上了一層霜，冷傲非凡。

“王，王爺……”

慕容霽打量著許久，冷不丁地開口：“你可以走了。”

蓮香不敢相信他就這麼輕易地放過自己了。

但是慕容霽已然出疲倦之態，只好提心吊膽地離開了王府。

“派暗衛盯，不要讓死了。”

東越應聲離去，江慎實在沒忍住開口：“王爺，蓮香的反應已經說明了問題，絕對是認識溪的，也就是說，跟側妃必有關系。”

“這件事爛在肚子里，不準向任何人提起。”

“那王妃怎麼辦？”江慎聽出了慕容霽的意思。

王爺明知此事跟側妃有關卻不愿再查下去，恐怕是擔心一旦深究側妃會牽連。

豈不是表明王爺為了保全側妃，要舍棄王妃不管不顧了？

“王爺，大宗正院辦事向來不通面，王妃如今沒了自由如何搜集證據自救，能依靠的只有您了！若連四王府都袖手旁觀，王妃的清白肯定是無法洗的。”

慕容霽抿著，斂著一雙劍眉不言語。

知道蓮香父存在的除了四王府的人就是趙家了，趙家就算/斗再狠也斷不會殺人往自家上潑臟水。

趙輕丹的罪名一旦立，即使能留一條命，趙府跟四王府都會蒙。

那麼誰才是最大的贏家呢？

一個名字從慕容霽的腦中一閃而過，慕容澈……

如果真的是他，明親王會堅決手此事就不奇怪了。

那月秋跟慕容澈又是什麼關系？

慕容霽煩躁地踢開了凳子，心中像是燃著一團澆不滅的火。

江慎還是不甘心。

雖然跟趙輕丹不算悉，可近日的幾面之緣讓他覺得王妃絕不是惡毒無腦的人。

明知是清白的卻不能救，讓江慎坐立難安。

“江慎，本王絕不會為了趙輕丹讓側妃陷困境的。你明白嗎？”

要怪，就怪那個人倒霉吧。

江慎心一沉。

那王妃，能有命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