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擎蒼道:「因為我觀你面相竟是還帶著桃花氣,一百六十歲你竟然還有了人,真不要臉」
老掌教哼了一聲說道:「我若是真不要臉,能等到一百六十歲才有人?」(5,0);
錢擎蒼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
他笑道:「你在這個年紀還犯了桃花,哪裡還會嗝屁,有桃花潤著,應該還能多活好些年。」
老掌教道:「這話聽著不怎麼正經。」(5,0);
就在這時候,錢爺忽然臉微微一變,他朝著外邊吩咐道:「停車。」
車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把馬車停下來。
錢爺拉開車門急匆匆的下去,一眼就看到在大街一側站在個瞎子。(5,0);
那是個瞎子,因為他一雙眼睛像是渾濁了的水晶一樣,那又不是個瞎子,因為天下間的事好像沒什麼是他看不清的。
在錢爺下車的那一刻,瞎子袍跪倒在地。(5,0);
「弟子叩見師尊。」
錢爺走幾步到瞎子前,仔仔細細看了看那雙眼睛,只這片刻,錢爺的雙目竟是已經含著淚水了。
「你這眼睛」(5,0);
「師父,弟子這眼睛不妨事。」
「我想試試能不能給你醫」
「師父,不必了。」
瞎子微笑著說道:「我這眼睛如此,見不到但滿眼是,若真被師父醫好了,滿眼是可又不是。」(5,0);
錢爺重重的點頭:「都依你,你說不治就不治。」
錢爺拉了瞎子的手:「隨師父上車,咱們多聊幾句。」
瞎子又搖頭道:「師父,弟子只是來見師父的,見過了心就安了,但弟子還是要回去的,弟子該來,弟子也該走。」(5,0);
錢爺輕嘆一聲,鬆開手道:「可願意告訴我你住?」
瞎子想了想,最終還是把住說出來,他不是想有所瞞,他只是不想被打擾,雖然面前之人是他的師尊,可在他心中不想被打擾就是不想被任何人打擾。(5,0);
錢爺道:「眼睛不願意治就不治,但你心有鬱結,若不治的話」
瞎子笑起來說道:「師父比弟子還要執迷,這哪裡是鬱結,只是弟子命該如此。」
錢爺沉默良久,點頭。(5,0);
瞎子後退兩步再次跪倒在地:「師父去該去的地方,弟子也該回去了。」
錢爺再次把他扶起,點了點頭道:「去吧,我所有弟子之中唯你是有一顆玲瓏心,可我沒想到,也唯你如此執拗。」(5,0);
瞎子笑了笑,沒有回應就轉走了。
回到馬車上,錢爺明顯變得神暗淡下來,老掌教看著窗外那瞎子漸行漸遠,他忍不住讚嘆道:「他哪裡是什麼玲瓏心,他心是純心,(5,0);
人是純人。」
錢爺輕嘆道:「原本我想著,我弟子之中能革天下者是劉疾弓,能聖者是他。」
老掌教道:「他早已聖了,只不過,不是你我眼中的聖人罷了,可這世上,本就不該只有一種聖人。」
沉默片刻後,他又把其中兩個字重複一遍:「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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