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界生命的存在讓陸知道，記憶是可以離生靈獨自存在的，或許會在星空漂浮，散去，又或許如同質一般分裂，甚至可能與死亡的脈絡一般，不斷分解重組，然後進新的生靈。

越是存活時間短的生靈，其記憶氣息就越稀薄，留存在外的時間自然越短，可死主是主宰，它在九壘之前就已經存活了很久很久。它的存活時間絕對不在彌主之下。

如何無從考證，但它的記憶氣息，不可能輕易散去。

曾經的陸無法找到這種氣息，而今，卻不同，億萬載歲月的剝離讓他對各種力量有了明顯區分的能力。記憶，氣息，都是力量的一種。

擡腳，緩緩行走，手，順著石牆移，走了沒多遠，忽然停下，目落在手的位置，這裡，就有氣息。

若有若無的氣息讓掌心都涼了一，這是死主的氣息。

其它生靈絕對無法察覺，主宰都一樣。

自己也必須到才能察覺。

古城留下死主的氣息，星空也一樣會存在。

陸緩緩閉眼，過了片刻，睜開雙目，這裡留存的只有氣息，沒有毫記憶。他是想通過死主氣息查看其記憶，尋找死主在最後一刻對死亡的領悟。

他能抓住死亡脈絡用於自，讓自己死一次，但那只是真正死亡力量的一領悟，死主最終領悟的死亡力量，他很想會。

右手擡起，骰子出現，緩緩旋轉。

既如此，那便，六點吧。

一指點出，骰子停止旋轉，運氣不錯，直接就是六點。

他是以死主氣息作爲力量的一種搖骰子，那便，六點所能帶去融的，也必然是蘊含相同氣息的生靈。就看這方寸之距經過這麼多年，還留存多死主的氣息了。

黑暗空間，陸看到了很微弱很微弱的團，幾乎看不見毫芒。

他徑直衝過去融。

如今他的意識可不多，畢竟還只是普通人，之前始祖將意闕經打他，也被他在對付生命主宰的時候耗掉了。如果進黑暗空間沒看到團，他還真無法去尋找。

飄飄，深邃的黑暗星空，沒有任何重量。

不是生靈，就是一團氣息，帶著記憶。

陸融到了死主留存飄散星空的記憶中，著死主的氣息，也在查看這一記憶。

生靈死亡的最後一刻，記憶留存最堅韌的當然是印象最深，最不甘心的事。

死主最不甘心的自然是臨死前明明領悟到了何爲真正的死亡，卻因爲時代的限制與敵人的圍殺導致它無法突破，若那時候先死一個主宰，將時代徹底改變，它或許能剎那蛻變。

可惜它沒能等到。

這是它最不甘心的。

而最印象最深的當然是臨死前領悟的真正死亡的力量，這是它一輩子的追求，修煉了漫長歲月，最終纔得到答案。

很快，陸意識返回，睜眼，掌中，那一冰涼耗盡。

沒能太多，畢竟飄散於宇宙太久了，那些記憶都分散了。如果是死主剛剛死亡那一刻自己能尋找氣息，以氣息查看它死後飄散宇宙的記憶，那就不一樣了。

現在只能看運氣。

看看死主究竟留下了多記憶。

繼續向前走，左手就放在石牆上，隨著陸緩緩行走，給這古城帶來的活力。

外界熱鬧了，到都在爭奪宇宙框架碎片。

有些勢力眼見宇宙框架坍塌破碎，以爲憑自己的實力可以搶奪，利用宇宙框架碎片修煉，誰曾想冒出太多之前聽都沒聽過的勢力，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個個古老的生靈。

那些生靈隨便一個站出來都自稱祖宗，讓人頭皮發麻。

如今邏網上最火的話題就是--你祖宗回來了嗎？

“老子真被祖宗扇了，我怎麼知道自家老祖還活著，而且居然過傳承古族恩惠，導致老子辛苦蒐集那麼久的宇宙框架碎片拱手相讓。”

“我老祖倒是真死了，但老祖的師父還在，一開口，我直接跪了。”

“老朽孤家寡人，本以爲能藏著一兩個碎片，誰曾想那時門不講理，直接搶，天上宗要爲老朽做主。”

“前輩，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麼。天上宗爲你做主？信不信你前腳拿到一個碎片，後腳天上宗就來搶了。”

“現在誰還能信任誰？”

“陸主的號召力那麼猛嗎？越是這樣越證明陸主曾經於人類文明的功績是真的，否則天上宗也不會如此幫他。我主上碎片，獲得了天上宗賞賜，人家不是搶，是強行換。但你絕對不吃虧。”

“不錯，傳承古族給予的兌換獎勵更高，我去找傳承古族。”

“陸家最兇猛，直接幫我領悟突破永生境…”

整個人類耀域到都在議論此事，宇宙框架遍佈整個六耀方寸，除了人類耀域，其餘耀域同樣有無數生靈爭奪宇宙框架碎片。但人類傳承古族的影響太大，不管是哪個耀域都一樣，傳承古族能換就換，不能換也要強行換。

原本其它耀域是要對傳承古族下手的，但隨著陸家在六耀戰場大發神威，生生橫推星空，殺氣運耀域後，各大耀域老實了，很多生靈本不想惹事，如果傳承古族找來，換就是，只要不吃虧就行，不找來，自己留著。

唯有主宰一族生靈敢跟傳承古族剛。

整個六耀方寸都了。

耀被毀，陸家價值無限拔高，能瞬移的子弟都派出去了，就爲了將宇宙框架碎片集中起來，最後給陸主。

王家耀域，不斷有人上稟，要嚴懲進王家耀域的人類耀域傳承古族修煉者。

“那劉家太過分，仗著份強行換宇宙框架碎片，還請老祖做主。”

“還有靈靈族，都跑我王家招募啦啦隊來了。”

“這是靈靈族傳統。”

“七寶天蟾那羣死蛤蟆也來了。”

“他們好像分配好了。”

“有什麼辦法呢，六耀之生命都被埋葬，現在誰敢得罪那位陸主？”

“可六耀明明是我王家老祖所殺。”

“行了，閉吧，辰辰老祖最近可開心了，聽說跟那位陸主關係莫逆，上個時代就有點問題，別被找麻煩。”

“嘶--有這種事？”

“不然你以爲宇宙框架碎片那麼容易運出去？都是辰辰老祖派人給陸家子弟帶路。”

…

歲月耀域，厄昭睜眼，前方，一個生靈跪伏。

“你說什麼？”

“稟恩師，人類耀域傳承古族修煉者肆無忌憚進，配合陸家瞬移搶奪宇宙框架碎片，門下都希恩師做主，趕走他們。”

厄昭目沉：“所有門下子弟，一律不得與那些人爭奪。”

那個生靈駭然，不可置信著厄昭。

這裡是歲月耀域，即便那個人類陸主影響力再大，也不應該影響到這裡纔對。他們可是敵人。

人類都說是那個陸主埋葬了六耀，實則明明是同爲六耀的王家老祖所殺，那個人類只是個普通人。憑什麼可以影響到這裡，還讓恩師忌憚？

恩師可是從上個時代存活至今的古老強者。

“我說的話沒聽到嗎？”

“是，弟子這就去辦。”

原地，厄昭目越發沉重，陸，這個人類又回來了。真是麻煩。

當初它在絕界仗著萬藤之威，以爲無恙，卻沒想到萬藤都被那人抓走，若非此人正在經歷大戰，無暇顧忌自己，自己必死無疑。

後來聽說此人帶著四極罪滅了罪宗報仇，自己就更不敢出現，躲藏了那麼久，直至此人失蹤纔敢出現。

雖說存活至今，但也本不敢太高調，就因爲四極罪還在，那四個一直在尋找自己。

現在與傳承古族對上，萬一被四極罪發現自己找上門來怎麼辦？那四個就算死在這自己也無所謂，但它們足以把自己拖死。

凡是與那個人類有關的絕對不能沾染。

宇宙框架碎片，他要，給他就是。

普通人？笑話，那個人類就算是普通人，就算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都不會一下手指。

這些後輩沒經歷那個時代，不瞭解那個人的恐怖。

他可是憑一己之力，生生將主一道掀翻的存在，那時候可沒什麼傳承古族強者，其餘人類都是累贅，這個人是真的獨自掀翻了主一道的。

…

因果耀域，聖大怒：“人類放肆，居然敢到我因果耀域搶奪宇宙框架碎片？去，給我打，給我殺，來一個殺一個，我倒要看看那些人還有多大的膽子。”

“遵命。”一個因果主宰一族生靈興衝出，只要上面同意開戰，它們就敢出手，人類雖強大，可也不能滅了其餘耀域吧，否則這麼多年豈會和平。

至於生命耀域的毀滅，那是來自五耀聯手，而非人類獨自摧毀。

反正人類的威風抖不到因果耀域。

剛衝出去，迎面就遇到一個生靈。

“晚輩參見聖算前輩。”

“做什麼去？”

“趕走人類耀域的修煉者。”

“不用了。”

這個生靈驚訝，疑向聖算。聖算與聖一樣都是宰下境強者，不過相比聖，聖算很出來，然而再怎麼不出現，它的命令也是天威。

“吩咐下去，不用管宇宙框架碎片，那些人類想要，給他們就是。聖那邊我去說。”

“可。”

聖算目落在這個生靈上，這個生靈慄，急忙應聲：“是。”